正好一个城市，魏子昂直接把她喊出去，他们和商然杨皓一起在外头过年。不过，每次出去，不是帮他改作业，就是帮他拍摄作品，这么想起来……商然说的有道理，他可能真把自己当免费枪手了。季如泱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惨了。不过，这样说起来……“小叔，你三年没有给我发拜年红包了哦。”她侧头单手托着下颌看着他，秀眉一蹙。语气颇有埋怨的滋味。商知砚一怔，随即轻笑了声，“拜年红包，你不拜，哪来的红包？”
一路到了火锅店。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得又不早，所以店里人不少。
坐无虚席，需要等位。
季如泱拿着等位的小票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小桌上，旁边站着商知砚。
她偷偷抬头观察了下他的表情。
并没看出有什么嫌弃不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丝。
她微信偷问商然确认。
【季如泱：你小叔吃火锅吗？】
【商然：不吃。】
【商然：？所以火锅你是跟他去吃的】
【商然：你拿刀架他脖子啦？？】
季如泱放下手机，犹豫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商知砚。
余光瞥到她的注视，商知砚的目光也从手机转移到她脸上。
季如泱举起手朝自己这边摆了两下，示意他靠近。
商知砚收起手机，单手撑着椅背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她。
“嗯？”
季如泱冲着他耳朵小声说：“不然我们去吃别的吧。”
他疑惑地侧头瞧向她，“嫌人多？”
季如泱摇摇头，“商然说你不吃这个，我们换个吧。”
商知砚眼中流过笑意。
他轻声道：“我没关系，都听你的。”
正好这时候也叫到了号。
商知砚抓看了眼季如泱手中的小票，确认了一下，直起身先行一步。
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人跟来。
他转头冲犹豫的季如泱笑笑，“跟上吧，想吃就吃。”
季如泱哦了声跟上他的脚步进店。
入了座。
商知砚喜清淡，季如泱想迁就他的口味，他却执意要点鸳鸯锅。
她只好从了他，跟服务员说要清汤加辣锅。
结果他又有意见了，“不行，上午的药抹了不能吃辣。”
季如泱蹙眉，“那就换成一个清汤锅？”
商知砚没有回复她，只是抬头问服务员，“清汤和清汤能做鸳鸯锅吗？”
给服务员问愣了，“啊？可以吧……可以的。”
“嗯，那就这个。”他终于点头了。
季如泱也愣了，他怎么这么执着鸳鸯锅，有洁癖？
“小叔没关系，我用公筷。”她连忙解释。
商知砚没有接话，只是敲了敲自己旁边的位置，“泱泱，过来坐。”
季如泱迟疑了一秒。
然后起身坐到他的旁边。
毕竟是陪她来的，一些奇怪的小要求还是尽量满足吧。
上了锅上了菜。
腾腾热气中，两人也开始就餐了。
桌子之间位置不说很宽敞，季如泱不经意瞥了眼，商知砚一双长腿窝在里面稍有些显得拥挤。
因为一身衬衫西裤，她喊来服务员给他取了围裙。
她本以为他会嫌弃拒绝掉，毕竟土了吧唧的围裙，实在和他平时矜贵高冷模样不太相符。
没想到他点头乖乖同意了。
只是围裙来的时候，男人直接微微低头对着她凑近，示意帮他戴上。
季如泱手里捏着围裙，有些发懵。
帮戴围裙…也太亲昵了。
那不是恋综里面暗戳戳撒粮的桥段吗……
“泱泱，再等火锅要烧干了。”
男人嗓音徐徐，似乎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
季如泱直接回了神，哦了一声慌忙将围裙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套好tຊ后，商知砚也是没有放过她，而是身子一转背朝着她。
明显是让她帮忙系上。
季如泱双手环到他身前，扯过两条带子，灵活地在手中打了个结。
系好后，商知砚从容地转过身，自然的样子和季如泱的一万个纠结形成鲜明对比。
她偷偷瞟了眼旁边那张好看的侧脸。
以前看他都是陌生又疏离，高不可攀似地，现在这样子，倒是有些接了地气。
像不染尘世的仙人下了凡，也沾染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因为商然的原因，和商知砚认识时间也不算短。
不过像这种两人单独一起出来吃饭，还是头一遭。
以往她学业忙，他工作忙，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最多的也就是过年。
高中时候她去商然家过年，总喜欢头一个跟商知砚拜年，进了门没别的事一定是先找他在哪儿。
因为他给的红包又大又爽快。
上了大学刚开始那两年，她爸妈突然迷上了旅游过年，她也被拖着拽着打包带走，也就再没去过他家拜年……
再是去年，她谈了恋爱。
魏子昂是她同专业的学长，今年刚毕业。
他人倒不算很帅，但人幽默风趣，她总被逗得哈哈直笑，商然一开始还反对，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正好一个城市，魏子昂直接把她喊出去，他们和商然杨皓一起在外头过年。
不过，每次出去，不是帮他改作业，就是帮他拍摄作品，这么想起来……
商然说的有道理，他可能真把自己当免费枪手了。
季如泱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惨了。
不过，这样说起来……
“小叔，你三年没有给我发拜年红包了哦。”她侧头单手托着下颌看着他，秀眉一蹙。
语气颇有埋怨的滋味。
商知砚一怔，随即轻笑了声，“拜年红包，你不拜，哪来的红包？”
季如泱嘴一撇，为自己辩解：“我有发微信拜年！”
他勾唇，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只看人到没到，微信这种虚假的，我不认。”
“哪里虚假！我都是真心诚意的肺腑之言。”
“哦？那你说说，去年你给我发了什么祝福语。”
季如泱一愣，这她哪能记得住，都是网上复制的。
商知砚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语气悠悠。
“都是网上复制的吧。”
季如泱又被噎住。
她强行辩解，“但是别人都是群发的，小叔，你，可是我单独复制的。”
商知砚点了点头，“嗯，这么说，确实是我不知好歹了。”
“也没有嘿嘿，不要妄自菲薄，那今年过年给我发吗？”
商知砚眉梢也滚上笑意，不答反问，“那今年过年你会来吗？”
季如泱想了想，“会，我也想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他们了。”
他又问，“还有呢？”
把季如泱问愣了。
还有？
她瞬间想起来，“哦！还有大旺！见商然都嗷嗷叫唤，就对我可温柔了，还让我顺毛……”
商知砚表情微滞，瞬间又恢复，打断了她，“泱泱。”
季如泱“啊”了一声，看向他。
“想这么多人…嗯……和狗，都没有想我吗？”他悠悠道。
季如泱好像听出了吃味的意思。
她眉头一蹙，“你人这不是就在这儿吗？”
“那如果不在呢？”他接着问。
她嘿嘿一笑，“给我发拜年红包，我就想。”
商知砚眼底掠过抹笑，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排在大旺后头。
他语气宠溺，“好，你来，给你包个最大的。”
季如泱满意地夹了口毛肚。
吃了挺长时间，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她吃着就感觉有些饱了。
索性放下筷子，侧头看他，“小叔，你以前从没吃过火锅吗？”
毕竟商然说得太过夸张，她始终抱有怀疑态度。
而且她看商知砚一路来到就餐的神情，真不像有排斥的感觉。
非但不排斥，她怎么瞧着他还挺期待呢。
商知砚认真想了下，“吃过一次。”
她托着下颌盯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和家里人一起吃的，商然把半瓶辣椒油倒我碗里了，住了三天院。”
季如泱眼角抽搐。
“后来就没再吃了。”
她远古记忆被唤醒。
突然想起来她们俩小学打架，商然把整瓶醋倒进了她的面条里。
第二天，她那颗一直没换，折腾她好久的乳牙，就成功掉了。
后来，她缠着爸妈给商然送了幅锦旗，商然气得脸都绿了。
季如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商知砚挑眉，“笑什么？”
她神秘一笑，“不跟你说。”
他听了摇头叹息，“长大了，有秘密了。”
“那可不，我的秘密可多了。”她呵呵一声。
闻言，商知砚放下手里的东西，专注看着她，一副探究的神情，“哦，泱泱还有什么秘密呀？”
季如泱笑容一僵，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
很奇怪，明明时间越来越久，怎么记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尤其是和商知砚在一起……
她表情突然严肃，莫名产生了想再次确认那日他行程的想法。
季如泱思忖良久，斟酌了一下。
“小叔，你……”
“你好，结账吗？”服务员热情地询问。
季如泱瞬间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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