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虚的垂眼，说，“节假日没事，就做了个兼职。”“我记得你上次说放假会出去玩。”“啊，是帮室友的忙。她那边缺人，就把我叫上去了。”担心周聿白还要刨根问底，时清清后背已经冒汗，她的谎言快编不下去了。索性周聿白没再继续问。不觉间到了学校附近，周聿白提醒司机不用再往前开。“你在这下车。”“好。”时清清正要推门下车，周聿白叫住她，“两个事。”时清清就停下来，转头看他。
时清清没有化妆的习惯，所以想用遮瑕或者粉饼掩盖一下都不能行。
周聿白看了一眼，提醒，“你要不把头发放下来。”
“啊？会有点热。”
“挡住会好一点。”
时清清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说，“没事的。如果别人问起，我就说是被蚊子咬的。”
……说谁是蚊子呢。
“你不要低估了你们大学生的洞察力。不是你和我说的，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什么都懂？”
时清清没有在争辩。
她将头绳褪下来，如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来。又特意分开两边，垂在颈脖两侧。
至少这样，挡住了七七八八。
周聿白手指放在鼻翼边，想着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出了酒店房间，到了一楼大堂，夏助理已经恭候多时。
他看到时清清穿着他买的衣服，上前打了招呼，“时小姐穿的正合身。”
“谢谢。”
“这是……熊猫？”
时清清抿唇点头。这是婚庆公司的东西，她可不能丢。
“时小姐玩COSPLAY？”
周聿白在一边轻咳一声，语调凉凉，“啰嗦什么？”
换做平时，这熊猫装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昨晚刚发生了什么。COSPLAY个屁PLAY啊。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夏助理好像秒懂了周聿白的心虚，人模狗样的询问周聿白，“周总，现在是直接回公司吗？LT的徐总已经在等着了。”
“送她回学校。”
“好。”
上了车，夏助理坐在前排，他拿出平板询问，“要和周总说今天的行程吗？”
时清清觉得毕竟是公事，她在会不会不方便。
谁知道周聿白直接嗯了一声。
夏助理便开始说周聿白今天的行程。
明明是节假日，周聿白的行程却格外的满。即便是到了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时清清感叹，果然钱不是那么好挣的，都得付出同等的努力。
“刘导的事情怎么样了？”
夏助理说，“打过电话了。这会儿人在公司休息室负荆请罪。”
“休息室？难不成给我下药的人你们还好茶好水的伺候着？”周聿白语调十分平静，但隐约有大杀四方的气质。
夏助理一个激灵，“我这就让他出来。周总您看是让他在……”
“今天让保洁休息一天，公司的卫生间就交给刘导了。还有转告他，既然做了错事，就得有认错的态度。否则，这个圈子他不想混，我也可以成全他。”
“我一定转达。”
这态势，时清清也被吓了一跳。原来周聿白还有这样的一面，有点吓人。
夏助理汇报完之后，安静的再前排当个隐形人。
空气安静了一瞬，时清清在打瞌睡。
她被折腾到后半夜，加上半天又忙到很晚，根本没睡好。
“这个怎么回事？”
她头靠在座椅上，脸对着车窗的方向，长发垂下来，将她半边脸都挡住。从周聿白的方向看过去，像只是在看窗外的风景。
时清清一贯是很安静的存在，到了周家，绝对不会多说乱说一个字。
清冽的声音响起，时清清恍然扭头，眼神还有些呆萌。
“周先生说什么？”
周聿白眼神下垂，支了个下巴，“这是什么？”
时清清发现周聿白的视线望向的是她怀里抱着的熊猫玩偶服。
她心虚的垂眼，说，“节假日没事，就做了个兼职。”
“我记得你上次说放假会出去玩。”
“啊，是帮室友的忙。她那边缺人，就把我叫上去了。”
担心周聿白还要刨根问底，时清清后背已经冒汗，她的谎言快编不下去了。
索性周聿白没再继续问。
不觉间到了学校附近，周聿白提醒司机不用再往前开。
“你在这下车。”
“好。”
时清清正要推门下车，周聿白叫住她，“两个事。”
时清清就停下来，转头看他。
周聿白瞥了一眼夏助理。
夏助理跟着周聿白几年了，立刻会意，喊了司机，一同下去抽支烟。
“第一个事，药记得擦。如果情况持续或者变严重，别自作主张，给我打电话。”
时清清抱紧了怀里的熊猫玩偶衣服，点头如捣蒜。
“第二个……”周聿白停顿了一下，一度继续有些困难，丝毫没有了不久前和夏助理说话的气势。
他斟酌一番，才说，“清清，你关注一下你的……经期。还是那句话，如果推迟，打电话给我。”
昨晚的情况特殊，他完全失控，根本顾不得去用什么安全措施。更何况，还那么多次。
时清清还是点头。
“我要你说出来保证。”
时清清顿了下，说，“我保证。”
“还有一个，你的微信号就是手机号？”
“是。”
“好，没事了，你回去吧。”
“周先生再见。”她出去的一瞬，又想起什么，转头问，“周先生，你现在身体没事了吧？”
周聿白额头冒黑线，“你不是上网查了，还问我？”
“你不是说网上查的不能信吗？”
周聿白有种没法讲道理的无力感。
只能耐着性子回答，“我没事了。”
“那我走了，周先生再见。”
瞧见时清清下车离开，站在几米开完的夏助理喊了一声司机，又重新回到车上。
“至于那个谁……”
夏助理刚坐上车，就听到周聿白冷淡开口，“永久封杀。”
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甚至连那个女明星的名字都懒得说出口。
方才不过是怕吓着时清清，所以没有提及而已。
——
时清清回到校园内，才有时间去看手机。
可她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她的手机还是大一的时候买的，已经三年，电板早就不行。有时候用起来，一天充三次都撑不下来。
时清清回到宿舍，赶紧充上电。
等手机开机之后，就发现很多未读微信，还有未接来电。
这里面最多的就是婚庆公司的老板娘。
时清清赶紧拨过去一个电话。
响了几声老板娘才接。
“云姐，实在是对不起，我的手机没电了，所以……”
“你可吓死我了。昨晚你突然就不见了，一直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抱歉啊，云姐。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在婚礼布置现场了？我这就过来吧。”
“你别忙了，联系不上你，我临时找了个人帮忙。你干脆下午再过来，晚上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角色。那套玩偶服还在吧？”
“在的，云姐。实在是抱歉。”
云姐倒没在意，“小姑娘，你要有什么要紧事，可得和我说一声。你虽然只是临时帮忙，但我也要对你负责。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人没事就好了。你今天要还是不联系我，我可能都要报警了。”
云姐虽然也有一丝责怪，但大部分其实是关心和教导。
时清清感受到了温暖，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云姐，我下午会早点过来的。”
挂断电话，时清清发现微信里面跳出来一个好友申请。
她隐有所感，心脏也跟着收紧了一下。
点开来去看，只是一个好友申请，并没有任何备注的文字。
微信名，ZYB。
当然是他。
头像是一片黑，是一种保护色。
时清清这样想。
她通过了好友申请，忍不住立刻去看了他的朋友圈。
一点也不意外，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不像她的，会经常分享一些开心的事情。
但其实她的好友很少，但那又怎么样，她只是记录开心，以后自己翻开来可以回忆。如果恰好她通讯录里的好友看到，被感染到，或者感同身受，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对话框跳出来一条消息，是周聿白发来的。
【擦药。】
很简短的两个字，是他的说话风格。
但时清清觉得，她下车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过了。现在又特意叮嘱，真是拿她当个孩子，不遗余力的重复。
【我知道，周先生，你放心。】
时清清爬到床上，将裤子脱下来，准备自己去擦药。
好在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件事，就算是觉得羞耻，也没人知道。
她准备打开袋子，突然听到周兰兰的声音，“清清，你回来啦？”
时清清吓得忙拉过被子，把一切都盖住。
她真是糊涂了，竟然忘了周兰兰还在宿舍。
她从酒吧回来，在补觉，没有什么动静，时清清就忽视掉了。
“啊，嗯。”
周兰兰问，“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啊？我早上回来，宿舍里都没人。”
“昨晚结束太晚了，我就在，在婚庆公司那边睡了。”
“那边老板还怪好的嘞。钱也给的不少。”
时清清点点头，“他们都对我挺好的。兰兰，你回来，吃东西了吗？”
“没呢，昨晚忙到四点，我直接没睡，就回来了。在宿舍楼门口等到六点进来的，一直睡到现在。”
“我那里还有一盒饼干，你要吃吗？”
“不用了。我再睡会儿起来，去食堂吃饭。”
“行，你睡吧。”
怕被周兰兰发现，时清清只能腿上盖着被子抹药。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只能胡乱抹了一通。只是药擦过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她拿起棉签去扔的时候，看到上面有血。
中午和周兰兰一起在食堂吃饭。
毕竟身下还是疼，走路看起来就没那么自然。
周兰兰发现了，关心，“你腿怎么了？”
“昨天累的，没事儿，休息两天就好了。”
周兰兰感叹，“真羡慕何文佳还有靳悦兮，家里有钱，什么苦都不用受。只有我们两个，一到节假日，就没日没夜的做事挣钱。”
时清清笑着说，“做这些事情已经很好了。你不知道在我老家，就算是你出了比这还多好几倍的力气，也挣不到这个钱。怪不得我阿婆一定让我出来上学，她说那样才能过上好日子。”
“天真了吧？像我们一没背景二没钱的，就算是毕业，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饿不着撑不死，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哪里算什么好日子？”
时清清说，“阿婆和弟弟妹妹都能吃饱饭，能有书读，能买新衣服穿，就是好日子啦。”
“清清，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这样会更容易开心，不是吗？”
周兰兰想了想，点头，“也对。开心最重要。你下午没事吗？”
“下午还要去酒店。今天明天都还有一场婚礼。”
“好吧。我下午回去再补个觉，还得看书。我的会计证还不知道能不能拿下来。”
“你一定能的。”
时清清下午去酒店帮忙。
中途去了一趟卫生间，发现擦过的纸上，还有淡红色的血。
连着两天，一直还是有。
三天假期结束，四号正式上课。
中午时清清正和室友一块回宿舍。
时清清收到了周聿白的微信，【我在学校门口。】
周先生怎么会来？
她立刻回复，【我马上就过来。】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不是去食堂吃饭？清清，你去做什么？”
“校门口买点东西。我先走了。”
时清清说完，就换了方向，奔着校门口的方向去了。
车子低调的停在校门口不远处的一棵大梧桐树下。
时清清小跑着过去，从挡门玻璃，看到周聿白就坐在驾驶位。
她跑到跟前，周聿白朝副驾驶的位置看了一眼。
时清清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膝盖上。
周聿白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
他并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淡淡的问，“身体怎么样了？”
“啊？”时清清反应过来，“挺，挺好的。”
一撒谎难免心虚，双腿不自觉的并的更拢，手指也纠缠在一起。
这小小的细节怎么逃的过阅人无数的周聿白。
他转头过来看她，“时清清，和我说实话。”
“是实话。现在已经好了。”
“是吗？时清清，看着我再说一遍。”
时清清抬眼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眸光闪烁。
周聿白二话不说系上了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周先生。”
“系好安全带。”
他在校门口的空旷地方调头，目的地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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