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总算注意到这边看戏的一行人。脸色铁青的上前一礼道：“纪大人，案子查的如何？”完蛋，纪律光顾着吃瓜，把案子给忘了。但他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看向平安：“安安，那只大鬼可留下了可以追踪的气息？”平安试探性的看向宋大人：“我可能需要多待会儿才能捕捉到大鬼的气息，要不你们继续吵？”找什么气息，找什么气息？！分明就是想继续看笑话！宋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望纪大人尽快捉住真凶！”
老妇人咚一声摔在地上，快给她摔散架了，哎哟哎哟的半晌爬不起来。
“阿保，娘起不来了，你扶一下娘啊。”老妇人哭着喊儿子，话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能说话。
她顿时顾不得喊儿子，瞪着平安就骂：“你个妖女！存心来搅和我家的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平安又把她禁言了。
纪律最先问道：“安安，你的意思是，宋大人的长子和侄子被换了？”
宋大人也意识到这点了，此刻正用不可思议且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老娘。
而且他想到的更多，比如大哥一家对长子不好，冬日里那孩子衣不蔽体，七八岁上就得下地干重活。
几乎是当牛做马的赚钱养家。
宋大人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会拿些旧衣服送给“侄子”。
他也纳闷过大哥大嫂为何这么对待长子，旋即想到自己读书考学就是大哥大嫂供的。
可能他们觉得长子就该为弟弟妹妹付出吧，宋大人便没在意。
但如今想来，大哥，那是故意磋磨他的孩子啊！
平安平静的说出真相：“是的，从亲缘线来看，屋里死的那人不是宋大人的儿子，而是他的侄子。
这位老人家身上背负了一桩换子的孽债，换掉的还是她自己的孙子。”
平安解开老妇人的禁言术，语调平静温和：“我不知老人家换子的动机，宋大人自己问吧。两万两，你记得每月还。”
巨大的债务压在身上，宋大人身形都踉跄了下。
背负着债务心情本就暴躁，又想起自己亲娘居然换了自己的孩子，联合大哥欺骗了自己二十多年。
宋大人眼睛都红了！
“娘，你为何要换了我的长子？！大哥的孩子是你的孙子，我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孙子吗，你好狠的心，就眼睁睁看着大哥磋磨我的孩子！”
老妇人一开始不承认：“她说是就是吗，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法术！”
宋大人：“那你说宋学礼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大哥的儿子！”
老妇人：“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他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爹，人都死了，你追问这些做什么？”
哭晕的宋大人发妻也醒了：“什么？我的孩子被换了？难怪，难怪当初大嫂不管自己的儿子，却要抱学礼去喂奶！”
平安进屋搬了几把椅子出来。
平安，纪律，纪宁，长公主夫妻甘月禾，大晚上的，一行人屋檐下排排坐着看人家母子吵架。
老妇人说：“你大嫂好心给你奶孩子，倒是给你奶出错了？！”
宋大人悲痛：“事到如今母亲还要帮着大哥骗我！”
发妻说：“您干这种缺德事到底图什么啊？！”
宋大人愤怒：“我这就请假回老家找大哥对峙，你与大哥最好串过口供！”
老妇人终于承受不住，承认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就算娘当初不该换了你的孩子，可娘也是为了你啊！”
老妇人说：“你读书考官花了你大哥那么多钱，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吗？”
宋大人被气的头晕目眩：“我说要接侄儿入京读书，可大哥拒绝了。好个报恩啊好个报恩！
我好吃好喝供着大哥的儿子，可我自己的儿子呢？
大哥竟是连个读书识字的机会都不给他！”
平安戳戳甘月禾：“宋大人真的要将他大哥的孩子接到京城读书？”
甘月禾神色嘲讽：“接自然是接了，大伯的小儿子在鸿山书院，束脩和花销都是我出。”
宋大人总算注意到这边看戏的一行人。
脸色铁青的上前一礼道：“纪大人，案子查的如何？”
完蛋，纪律光顾着吃瓜，把案子给忘了。
但他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看向平安：“安安，那只大鬼可留下了可以追踪的气息？”
平安试探性的看向宋大人：“我可能需要多待会儿才能捕捉到大鬼的气息，要不你们继续吵？”
找什么气息，找什么气息？！
分明就是想继续看笑话！
宋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还望纪大人尽快捉住真凶！”
这下子没好戏可看了。
纪律起身：“安安，我们走吧。”
说完与长公主一礼：“长公主，微臣告辞。”
长公主微笑颔首，与平安道：“平姑娘，你若是能抓住那只鬼，我女儿是不是就安全了？”
平安道：“能杀那么多人的鬼不好对付，不过长公主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长公主目送平安他们离开，自己也要带着女儿回公主府去。
走之前她冷声通知宋大人：“这宅子是本宫给月禾的嫁妆，宋大人尽快搬出去吧。你们宋家骗婚一事，呵！”
宋大人脸色大变，急急上前：“长公主……”
见长公主不理他，宋大人着急的看向驸马：“甘兄，宋学礼的身份，我也是受害者啊！”
驸马对他也没有好脸色：“那宋学礼不育一事呢？这么些年，我女儿受了多少委屈？！”
驸马也很生气，他跟公主只有甘月禾一个女儿，以往以为是女儿无法有孕，他们夫妻对宋家也处处包容忍让。
如今发现自己一开始就被骗了，驸马都恨不得立即将宋大人赶出京城去。
宋大人目送长公主一家离开，整个人都颓然下来：“完了，这下我该怎么办？”
长公主肯定不会放过他，这下子还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
平安这边，她拿出从甘月禾手里回收的那张符纸。
这符纸里头有大鬼的气息，她牵引出一缕魂息，很快定位到大鬼的位置。
“嘿，这鬼！”还挺会躲的，躲在一片紫气之中，道行不够还真发现不了它。
纪律追问：“有何不妥？”
平安指着皇宫的方向：“这个方向，过去约莫两里地，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纪宁正在心中默默构建京城的地图，纪律已经很快反应过来，神色也严肃下来：“皇宫。”
纪宁斯了一声：“那，那会不会危害到皇上的安全？”
平安：“不好说。”
纪宁着急道：“那咱们赶紧进宫啊！”
平安问道：“深夜进宫，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很多人便是接受鬼神之说，面上也不能承认，尤其是帝王家很忌讳这个。
妖鬼横行，那是亡国之昭。
纪律回身望着宋府大门，片刻后大门推开。
纪律恭敬一礼：“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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