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为了确保自己确实老眼昏花，她借着说话的机会，再次偷瞄过去。只见到长身玉立的男子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如同印象中的那般，儒雅贵气、俊逸非凡。他的容貌像极了母亲荣皇后，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眼，犹如名仕笔下潇洒风流的水墨画，从眼角到眼梢，工笔描白的墨线尽是柔韧清隽。比起在座满是华服的贵公子们，他的打扮显得有些随意。一件淡淡的筠雾色外衫，犹如雾中翠竹、轻薄缥缈，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皆是俯首的俯首，跪安的跪安。
温和的女声回响在殿内，“都平身吧。”
“小九，你也去坐，有长乐陪着本宫便好。”
起身之时，卫元卿抬头瞥了一眼上首的位置……
目光触及到那有些熟悉的面容，却又极其陌生的目光时，瞳孔猛地一缩！
“五姐姐！皇后娘娘也太美了！明明都已过不惑之年，却像二八少女般娇艳！”
耳畔，传来卫元宝小声且激动的惊呼，就连口中从来没一句中听话的张氏都忍不住连连感叹，“怪不得呢，怪不得……”
接下来的话，张氏没敢说。
怪不得秦昌帝原本一直不同意迎娶新皇后，见上荣氏一面后，便默许了。
此等样貌，岂不是仙女下凡？
这还不是最年少鲜嫩之时……
张氏以为自己就够美了，见到荣皇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再瞧瞧荣皇后下首位置的周贵妃，美则美，却是差了一大截。眉宇间还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
怎能比得上年过四旬却依旧美丽温柔的荣皇后呢。
而卫元卿，压根就没注意如今的荣皇后有多雍容华贵！
她只是错愕、惊讶，甚至告诉自己，看错了，一定是眼花了！
这一世她从未见过九王爷……
不对，就算见过，九王爷又怎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炙热、滚烫、浓烈……
明明才一眼，卫元卿却感觉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活吞一样！
真是造孽！
看错了，我一定看错了！
重生后遗症，老、眼、昏、花！
卫元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为了确保自己确实老眼昏花，她借着说话的机会，再次偷瞄过去。
只见到长身玉立的男子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如同印象中的那般，儒雅贵气、俊逸非凡。
他的容貌像极了母亲荣皇后，有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眼，犹如名仕笔下潇洒风流的水墨画，从眼角到眼梢，工笔描白的墨线尽是柔韧清隽。
比起在座满是华服的贵公子们，他的打扮显得有些随意。
一件淡淡的筠雾色外衫，犹如雾中翠竹、轻薄缥缈，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头发也没有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玉簪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散落，更像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只不过皇后的美太过张扬明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荣皇后吸引过去。
荣皇后一声‘小九’才让众人看向那个从不在人前出现的淮亲王爷。
卫元卿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顿时长舒一口气，暗自感叹：我第一次见到九王爷何尝不是这个反应？
都说广贤郡王是大秦第一美男子，那是没见过九王爷！
他可不止是俊了，甚至用美来形容，毫不过分。
九王爷似乎也知道自己很美，从不刻意打扮，这般随意散漫，反而让他看起来如世外仙人。
这样的人，你说他谋朝篡位？
卫元卿是不信的。
苗疆与京都离得十万八千里，传着传着就乱套了。
不过还好，方才那一眼果然是错觉。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九王爷看过来，只浅浅一笑，微微颔首。
哪有什么浓烈到要吃人的目光啊？
卫元卿你脑子坏掉了！
“五姐姐！那个是不是九王爷啊？好俊好俊！他朝我笑了！”卫元宝年纪还小，性子又很跳脱，素来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心里想什么，便说出来。
但这是皇宫。
声音虽小，万事却要谨言慎行。
尤其在定远侯府已经备受关注的情况下。
卫元卿小声提醒卫元宝。
卫元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再胡乱说话，随意乱动。
不过很快，卫元卿便有点卡脸。
她看到一脸含羞带怯地卫元娴，从后面绕过来坐在张氏的另一侧，眼神频频往斜上方的位置瞟……
这样子……到底是在瞟广贤郡王，还是……九王爷？
亦或是，都有？
而卫元娴一落座，在场的男子也纷纷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刚刚跟着皇后娘娘一起来的嘛，多大殊荣啊！
楚王世子小声道：“原是卫四小姐来了？怎地还同皇祖母与九叔一起？莫不是……咱们要添九皇嫂了？”
广贤郡王不悦地瞪过来。
他素来只觉得老六呱噪，怎地如今疏远了老六，老四也开始令人烦心！
楚王世子很少见到二哥这副凶巴巴地表情，连忙闭了嘴。
再看定远侯府那一家子都觉得不顺眼，眼刀子恨不得要剐了卫元卿。
“子仁。”
就在这时，温润清和的声音响起。
子仁是楚王世子的表字，他年少时曾徒手捏死过一只兔儿，天子赐字子仁，是希望楚王世子能宽厚仁慈。
除了几位亲近的长辈，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楚王世子。
他一愣，扭头看竟是淮亲王，连忙拱手，“九皇叔，多日不见，您的身子可好些了？”
九王爷幼时大病一场，之后便成了病秧子，虽有封地，却需要太医每日问诊，精心调养。
他是个省心的，性子又不争不抢、不吵不闹，还是爱妻的心头肉，很得皇帝喜爱，因此成年后经常小住在宫中，皇帝也没有要赶人的意思。
就因为九王爷存在感太低了，尽管生了那样一副好皮囊，也从未引起过多注意。
“没。”淮亲王勾唇浅笑，“揍你一顿，却是不成问题。”
他说的风轻云淡，就好像再说：我与你吃顿饭不成问题似的。
楚王世子：“……”
不是，九叔他有病吧？
本世子得罪他了？
楚王世子无措地看了看广贤郡王。
广贤郡王刚要开口，那清浅的眸子便淡淡瞥过来，眉梢一挑，“对你，可不止揍。”
广贤郡王：“……”
是的，九皇叔他真有病！
因着这位九王爷与年幼的几位皇孙差不多大，自小便一起识文通武。
别人都是兄弟，只有他要叫九皇叔，年少的孩子们自然不愿意。
但九王爷永远都有做皇叔的样子，从不与小辈们计较。
唯一一次见他发火，便是楚王世子掐死的那只兔儿，是九王爷送给十六公主的。
老实人暴躁起来可真要命，若非皇后恰巧去探望皇子皇孙们，楚王世子说不定已经被九王爷拿刀砍了。
他眉毛上有一道伤疤，便是那时撕扯间留下的。
但此时，谁也没招他没惹他，发什么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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