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对自己派下山的部曲青云细问道:“是何人在吊首示威?流民中,已出现领头人了?”“是!”青云叉手回禀道:“郐县已经被一名叫楚大郎的流民给占领了,此次流民攻城,就是他所主导策划。”温南方凝神细思片刻,续问道:“还有什么关于这楚大郎的消息?继续说来。”温南方凝神细思片刻,续问道:“听郐县城中逃出来的百姓说,这楚大郎目前已自封为冲天将军!更是已将城中的富豪乡绅残忍的屠戮殆尽,他们的妻妾,不是被冲天将军送入了军妓营,就是被其作为战利品,嘉奖给了那些攻城有功的下属了。”
翌日,天光大亮,林者云与温南方各派了一名部曲,下山去往郐县,打探郐县最新的消息。
日落时分,两名部曲面色仓皇而回,皆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林者云派出的部曲抖着声音叉手,抢先急声禀报道:“家主,郐县城门此刻已经城门紧闭,城头上吊着数颗头颅!黄县丞和魏县尉的头颅就在其上,另有数名小孩的头颅,也吊挂在其中,都是府上的庶郎君与庶娘子们......奴还看见了您的友人,王家王吉的头颅.....他们....皆都被乱民们吊首城门示众了!”
林者云霎时脸色骤白,身体剧烈地摇晃一下,直挺挺向后倒去。胡三见状,立即上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晕死过去的林者云。
另一边的王题,也听到了亲爹王吉的死讯,亦是悲怆地一声清啸,伏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裴菱雪则是惊惧异常,抢行两步,失态地拉住前来禀报消息的部曲衣袖,凄声惊问道:“晖儿呢?可有在那城门上,看到我晖儿的首级?”
见部曲闻言后果断摇头,裴菱雪大喜过望,喜笑两声,一惧一喜之下,身体受不住冲击,紧随林者云之后,也晕倒在地。
温南方对自己派下山的部曲青云细问道:“是何人在吊首示威?流民中,已出现领头人了?”
“是!”青云叉手回禀道:“郐县已经被一名叫楚大郎的流民给占领了,此次流民攻城,就是他所主导策划。”
温南方凝神细思片刻,续问道:“还有什么关于这楚大郎的消息?继续说来。”温南方凝神细思片刻,续问道:
“听郐县城中逃出来的百姓说,这楚大郎目前已自封为冲天将军!更是已将城中的富豪乡绅残忍的屠戮殆尽,他们的妻妾,不是被冲天将军送入了军妓营,就是被其作为战利品,嘉奖给了那些攻城有功的下属了。”
青云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汇报道:“城中百姓,愿意归顺的,便可活,若不从,便杀之。所以但凡有点家底的百姓,现在都在往城外逃。没逃走的城中百姓,凡为青壮的,如今皆被楚大郎强征为兵。奴还听说,这乱贼准备休整五日,便再tຊ去攻打前方庫县!”
“不妙,不能让这楚大郎再继续壮大下去!”林知皇在一边也听的分明,随即下令道:“温南方,速速为我父代写一封书信。我们要将此事,提早告知庫县县令,让他早做防守!这楚大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组织起这伙流民散勇随他攻城,必有其过人之处,得让邻县县令提早提防,切莫将其等闲视之!”
林知皇反应极快,听闻此消息,并未将心神浪费在忧惧之上,反是冷静理智的开始思索眼下情势,一刻都不耽误的布置安排后续事宜。
温南方昨日既然拜了林知皇为主,成为其从属,不论认主过程如何,此事已是事实。这会被其派事,倒也不矫情,颔首领命。
在几名仆妇伺候笔墨之下,温南方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就将郐县此刻的情形,以及叛贼冲天将军后续欲攻庫县的计划,用最简洁的遣词语言,呈在所书之信上。
温南方在代笔写信时,林知皇转首继续吩咐一旁的比列道:“比列,将爹的官印拿来。”
林者云和裴氏现已都晕倒,林家主人中,目前就林知皇身份最高,她的吩咐,比列自然不敢不从,叉手应了一声诺后,便从昏迷不醒的林者云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官印就在其中。
林知皇将官印拿到手上后,温南方也已书写完毕搁笔,将书写好的警示信递给她。林知皇抬手接来,浅浅地在信上扫了一眼,将字全部记下后,便装作看懂了其上内容,似模似样的嘉许点头,果断印上了代表郐县县令身份的官印。
这番姿态下来,若有谁说林知皇识不得这信上的任何一字,谁会信?连林知皇自己都不敢信。
等稍微安全过后,该是要尽快摆脱“文盲”了。否则这事要露了馅,刚拐到的从属,怕是就要被吓跑了。试问,有哪个有才之士敢信一个目不识丁的主公,能带他征服天下?谁敢?第一次做‘文盲‘的林知皇,内心的草泥马呼啸而过。
林知皇亲眼看着比列用印泥将警示信封好,放入竹筒。
而后,林知皇郑重地将装有警示信的竹筒交给三名部曲,让他们去牵了山下藏匿的马匹,快马加鞭将这封书信送至庫县县令手上。
三名部曲接过竹筒,齐声应诺,领命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