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进教室的前一刻,田语深吸了一口气,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教室里突然就安静了大半,所有人都注视着她。因为高一没读几天家里就发生了事,班级里的同学大部分都不熟,也没有人跟她打招呼。田语走到久违的座位前,桌子显然是一层灰了,她拿出纸巾去饮水机接了几滴水,默默地擦着桌子。“呀,我们的甜妹回来了!”班主任沈姗走了进来。称田语为甜妹也是因为刚入学的时候沈姗就注意到了田语那张清纯粉圆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母性喜欢,没想到没多久就请了那么长的假。
田语和田以亮在年纪上其实只相差了几个月,上的都是高一,学校离大伯家也不算远,走路20分钟就到,吃过早饭后,两人就一起上学去了。
将近3个月没去上学,天气已经快入冬了,路上的一切田语好像都好久没见了。
转角的小卖部还是照常开着,一大早就端出了一锅茶叶蛋和泡着的豆奶卖给上学路上的学生。
街边的树好像是长高了一点,但是叶子已经掉光了。
接近学校的那块空地,已经被建成了停车场。
这一切都在不被影响的发生着。
田语看着出神,被田以亮打破了寂静:“小语,你还记得高一上了什么不?”
“额,我记得我背了几篇文言文。”
“哈哈,你一看就是文科挂的,没事,我听我叔说过你成绩一直不用人操心,三个月不是问题。”
田以亮的性格随他爸,很随和又有点胆小,从小对田语也都是笑嘻嘻的。
田语笑笑没怎么接话,跟着哥哥一起踏进了久违的校园。
在踏进教室的前一刻,田语深吸了一口气,泰然自若地走了进去。
教室里突然就安静了大半,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因为高一没读几天家里就发生了事,班级里的同学大部分都不熟,也没有人跟她打招呼。
田语走到久违的座位前,桌子显然是一层灰了,她拿出纸巾去饮水机接了几滴水,默默地擦着桌子。
“呀,我们的甜妹回来了!”班主任沈姗走了进来。
称田语为甜妹也是因为刚入学的时候沈姗就注意到了田语那张清纯粉圆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母性喜欢,没想到没多久就请了那么长的假。
“沈老师好。”田语听到了老师进来,停下了擦桌子的手。
沈姗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头,说到:“你好,你大伯给我打电话说你主动想回来上课了,我就开心,你来得那么早,桌子还没给你擦。”
“没事的,我自己收拾就好了。”田语不太习惯这样久违的热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头。
“我给大家说一下啊,田语,咱们班好久没见的同学,现在回来上课了,大家欢迎!”沈姗是一个很浓烈的人,对着全班重新介绍了田语,暗示着大家应该释放热情。
班级里随即一片掌声,田语当时只想躲进某个黑洞里去。
沈姗走后,一天的课程就正式开始了tຊ,田语看着终于不再关注自己的教室,长舒一口气。
三个月没上的课程确实听得云里雾里,田语当下就决定花时间恶补。
午饭时间,田以亮特地跑来班级门口等田语,带着她去食堂吃饭。
“就是她爸厂子炸了,炸死好多人呢!”
“我妈说她家之前很有钱的,现在几套房子都没了。”
......
意料之中,小县城的新闻总是蔓延到角角落落,在排队打饭的时候,人群里有男男女女还是议论得很大声。
田语挺直了背,却不敢回头,只能假装没听见地继续排着队,田以亮故意和她聊些有的没的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学校里的第一顿饭,田语像是咽石头一样吃了下去,回去上课的时候,她觉得每个见到她的老师都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她回想起自己车接车送的上学时光,回想起家长会上被老师点名表扬时爸爸体面的样子,所有的自信和自尊,一下子都失去了底气。
当下的田语,从未如此地恨过自己的爸妈。
高一的学生比高二高三轻松一些,不需要上晚自习,第一天的渡劫算是过去了,田语知道自己的心需要更硬,才能继续把书读下去,而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读书。
晚饭期间,田顺义在外边跑长途没有回来吃,只有郑翠芳主导的饭桌让田语更加不想面对,她胡乱又迅速地吃了一些,就躲进了房间复习落下的功课。只听着外边时不时传来郑翠芳的声音。
“儿子,来,吃完饭要吃点水果。”
“妈,以亮的鞋垫子旧了,天气冷了,你给他再纳几双新的呗。”
“你爸怎么不接电话,这饭是留还是不留。”
......
田语听得烦躁了,只能把耳机带了起来,客房里没有书桌,她倚靠着,书摊了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