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被他扶了两次,沈昭月倍感脸红,觉得谢长翎的语气像小时候的教书先生一般,恨铁不成钢。腰身被他锁住,男子霸道的气息将她环绕,可若是不这般用力,怕是也撑不起她与裴洐光两人的重量。“一时脚滑,我下次会注意的。”回答的声音如蚊子般,细细柔柔,却是入了谢长翎的心,听得耳朵都轻颤了起来。下一秒,谢长翎已是轻巧熟练地将裴洐光从她怀中接了过来,只动作再小心,仍旧是不经意间划过了她的胸口,让沈昭月眼神闪躲了几番,一个退步就撞在了香叶的身上。
往年在京城时,白芍就曾照看过裴洐光一些时日,因而到了广陵,谢长翎也将人交由她看顾照料。为此,白芍倍加用心,只为了向主子证明她还有用,更是为了弥补此前的过错。
按照习惯,白芍铺好了床榻,正准备哄人睡觉,却是在院中转了好几圈都没寻到裴洐光。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唯恐弄丢了人。
可刚一出门,远远就瞧见盯着沈昭月发呆的谢长翎!
白芍只觉得手心发凉,她家公子一向冷心冷情,可此刻透出眼底的笑意是如此真切,亦是她从未见过的,想到此前提过的女子,白芍顿感不妙,难不成就是她?
沈昭月手臂不适,只能蹲在竹笋旁,指挥着裴洐光挖笋,要用些巧劲,才不会将笋折断,“瞧,朝着这儿再挖深一些,就能挖到根了。”
谢长翎听见了白芍的声音,然视线未动,只轻抬起了左手,止住了白芍想要上前的脚步。
“哈——”这一处绿荫虽好,但玩闹久了,裴洐光打了个哈欠,手中的锄头都快没了力气,可难得有趣,他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小小的脑袋往下一栽一栽的,似是随时都要睡过去,“我再挖一个。”
沈昭月被他撑着眼睛,非要继续玩的样子逗笑了,她以前陪着九郎钓鱼也是这般,若是现在劝他回去,必然是吵着闹着不愿意,还不如等他晕晕沉沉地睡着了,再将人直接抱回屋里。
香叶与沈昭月对视一眼,主仆两人心照不宣,只等着“啪嗒——”一声,小锄头从裴洐光的小胖手里滑下来,沈昭月连忙抱住了他,香叶也在后头扶了一把,站起身来。
只是这孩子看着小,但实在是重,沈昭月受伤的胳膊被压了一下,她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谢长翎快步上前,右手搂住了沈昭月的腰身,比起上一次的轻轻一搂,这次谢长翎是紧紧握住了她的腰身,将人拉近了胸膛处,两人依靠在一起,更像是一对亲昵的夫妻,“这么大人,连步都站不稳?”
一连被他扶了两次,沈昭月倍感脸红,觉得谢长翎的语气像小时候的教书先生一般,恨铁不成钢。腰身被他锁住,男子霸道的气息将她环绕,可若是不这般用力,怕是也撑不起她与裴洐光两人的重量。
“一时脚滑,我下次会注意的。”回答的声音如蚊子般,细细柔柔,却是入了谢长翎的心,听得耳朵都轻颤了起来。
下一秒,谢长翎已是轻巧熟练地将裴洐光从她怀中接了过来,只动作再小心,仍旧是不经意间划过了她的胸口,让沈昭月眼神闪躲了几番,一个退步就撞在了香叶的身上。
“姑娘,可得小心些。”香叶被踩了脚尖,可主子们都在,她只得忍着疼,轻呼了一声。
站在不远处的白芍,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呸,不要脸的狐媚子,上次躲在廊下偏等着她家公子就算了,如今还打上了小公子的主意,变着法儿的勾引人!
就这么一张脸,非得撕碎了才行!
指尖一触即逝的柔软,比起那腰更让人流连忘返,谢长翎腹下一炙,倒是比此前中了春药更让人难以自持,幸好他今日穿了一件宽松的长衫,怀中又抱着人,这才堪堪挡住了那一处的动静。
“这竹笋且带回去吧,不然等醒来,定要闹得。”沈昭月定了心神,知道他刚才并非有意,看着熟睡的裴洐光,还是将地上的篮子提起来,递了过去。
“给我吧。”白芍见她还敢搭话,立刻脸色冰冷地走上前去,十分不客气地抢过了篮子,“这日头大,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别晒着了。”
这一句话的语调,一如当初那句“今日雨水多,姑娘还是早些回屋里歇息,可别落了寒”,明里是关心人的话,暗中却夹杂了嘲讽,沈昭月看了一眼,原是那一日廊下跟在谢长翎身后的侍女。
“日头晒。二公子,我先回了。”刚蹲久了,腰间的衣裙起了褶皱,沈昭月抚了一把衣裳,半福了下身子。
谢长翎瞧着她抚过腰间的动作,脑中却是臆想着刚才两次抱着她时的纤细,以及那日沈昭月少年装扮时,衣襟被扯开了一片雪白之色。可一瞬之后,谢长翎就恨不得拿着圣贤书好好敲一敲自己的脑袋,那般耻辱的场景,怎能想起?既是不尊重她,亦是辱了自己。
“嗯。”谢长翎冷漠地应了一声。
“上次之事,多谢二公子了。”转身走时,身后传来了沈昭月的一声道谢。
前面的男子脚步一顿,未再回应,只快步朝前走了。
白芍跟在谢长翎身后,听了这句谢,心下更不痛快,当即转过头去,对着沈昭月瞪了一眼。
香叶被这一眼瞪了莫名其妙,这女子平日对她们发脾气作甚?“姑娘,你瞧她,还瞪我们呢!”
沈昭月捂住了香叶的嘴,又往前头望了一眼,还好人已经走远了,“又管不住嘴!那是在二公子身边近身伺候的,由得你说人长短?”
香叶翻了个白眼,嘴里不服地嘟囔着:“我看残荷姐姐也是近身伺候的,怎就不像她一样?那神情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沈昭月叹了口气,只怪这丫头实在不会看人,她耐心解释着:“残荷姐姐早就嫁出去了,如今是二公子院里的管事。这位不一样。”
不一样?香叶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哪里不一样,但自家姑娘说的话总有道理,她听就是了。“我可没瞧出来哪里不一样。”
回了听竹院,谢长翎将裴洐光安置在小床上,屋内带着一丝的凉意,白芍加了一床单薄的棉被盖在了身上。
看人睡得安稳,谢长翎回了书房,选了一本诗经翻看起来,才渐渐缓解了适才内心额燥热。白芍原本在屋外候着,但心底总是不安稳,眼睛时不时透过半开的窗户,瞧向了书房。
忽而,书房内的人敲了一下桌面。在外面晒书的残荷听了声,知道是该去添茶了,正准备进去,却见到白芍已先一步进了屋。唉,残荷叹了一声,怕是白芍还没死心呢!罢了,由得她去。
书房内,白芍一边添茶,一边装作无意地说了一句:“那位沈姑娘倒是凑巧,回回都能在路上撞见主子。怕不是故意等着呢!”
若是平常,这句话只会让谢长翎心生厌烦。可现在,他倒是细细品味了这句话,故意等他?见她每次都娇羞低头的模样,兴许还真是心悦自己?
谢长翎端着茶杯,喝了一口,今日的茶倒是比往日更好喝了。“茶,不错。”
白芍听他只提了一句茶,这才放心一些。是了,公子喜欢她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