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突然道:“如宁,尽早走出来,不要沉溺在悲伤中。或者,多看看身边的人,说不定有人会愿意陪着你去接受新的生活。”他虽然没有直说。但我们心里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有别于师兄妹之外的感情。可他的确待我很好,在相识的几年里,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师兄,我心里已经橣橗㊉㋕装不下其他人了。”师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明白了。”“那如宁你好好休息,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助,尽管说便是。”
从孟桢下葬后,我开始频繁失眠。
有时候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整夜,极度困倦时,需要靠着安眠药入睡。
可我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孟桢惨死的画面。
那些场景如梦魇般缠绕着我,仿佛令我感同身受一样。
我只觉难以呼吸,不断拼命拍着胸脯,竭力大口喘息。
我身为旁观者都这样煎熬,那他呢?这五年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许是察觉到我精神出了问题,局里的老师勒令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如宁,已逝之人不可追,要好好过好当下的日子。”
我趁着休息的时间,回老街去看望姥姥。
姥姥看见我,大惊失色。
她摸着我的头发,老眼浑浊含泪:“阿宁啊,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头发,还瘦了那么多,是工作太累了吗?”
于是接下来几天,姥姥每天都为我买菜做饭,想让我养养身体。
直到她发现我需要吃药才能入睡后,忧心忡忡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扁了扁嘴,终究没忍住泪。
“姥姥,孟桢死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我……真的好想他。”
姥姥愣了。
仅片刻后,这个小老太太将我抱进怀中,像小时候哄我那样,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安慰。
“阿宁对不起,是姥姥不好,不该问的。”
之后她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但我却发现,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却背着我在各种求人教她使用百度,去询问医生治疗失眠症。
但她却对我只字不提。
我努力地配合姥姥的安排,和她去爬山散心,喝她给我找来的中药。
新年团圆夜的时候,孟棠来了。
姥姥拍了拍我们俩的手,说着:“你们都要好好的。”
她在用生活的一点点美好,将我拉回现实。
在我即将返回市局时,姥姥给我收拾行李,说道。
“阿宁,孟桢是个好孩子,姥姥知道你们的事情。”
“孟桢不会希望你变成这样,他爱你,姥姥也爱你,你要好好地,知道吗?”
我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我抱着她,笑着说道:“我明白,您放心吧。”
……
初春,我回到了市里。
师兄来看我,一进门,他盯着形似骨削的我半晌,又看了看我的头发,镜片后眼睛竟微微红了。
“师兄?”
他坐在我面前,开门见山地说:“本来年前说看望你,但听说你回老家了。”
我点点头。
师兄注意到我手指上的戒指,问道:“虽然所有人都没说,但我猜到了,你们其实认识,对吗?”
我摸了摸戒指:“他是我未婚夫。”
师兄微愣,唇角牵起一抹苦笑。
“是你在大学那位?”
“嗯。”
气氛沉寂片刻,他眼底透出黯然:“节哀。”
我强颜欢笑,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师兄突然道:“如宁,尽早走出来,不要沉溺在悲伤中。或者,多看看身边的人,说不定有人会愿意陪着你去接受新的生活。”
他虽然没有直说。
但我们心里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有别于师兄妹之外的感情。
可他的确待我很好,在相识的几年里,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师兄,我心里已经橣橗㊉㋕装不下其他人了。”
师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明白了。”
“那如宁你好好休息,以后如果需要我帮助,尽管说便是。”
“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个机会,我会等你,指不定哪天我就等到了。”
他说完这话,不等我回答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我被孟桢这样好的人用全力爱过,又怎么能在心底空出一个位置给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