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出口,可某人却是很平静地看着他,这倒是让沈阙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摆了摆手,“当我没说。”纪庭生双手插兜,冷冷地来了一句,“出去!”沈阙轻咳一声,活动了下肩膀,随后从沙发上站起身,“行吧,早点休息。”“.......”待客厅内只剩下纪庭生时,他抬腕瞧了眼腕表,随后走向主卧,打开房门,屋内还是那般昏暗,只有床头那一盏昏黄的灯光。他一眼便扫视到了坐在沙发上,趴在扶手上睡着了的女人。
“我未必顾得上你。”纪庭生没想到老爷子动作这么快,他前脚刚到江城,他后脚就把人送来了,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他对沈清阮并无男女之情,她是沈阙的妹妹,同样也是他的妹妹,他能够给她的只是一份兄长的情意。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胳膊抽出,“今晚先住下,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嘛!”沈清阮抿着唇,不愿意都写在那张小脸上面了。
“沈清阮!”
下一秒,沈阙的声音在廊道响起,他正迈着大步迅速走来。
沈清阮一瞧,连忙躲到了纪庭生身后,“庭生哥哥保护我!”沈阙见状,脚步停下,双手掐着腰看着露出一个脑袋的她,“谁让你来的?”
“纪爷爷让我来的。”沈清阮很有底气地扬了扬下巴。
沈阙语顿了下,瞧了纪庭生一眼,随后严肃道,“你马上给我回去,我们来江城是有正事,你来捣什么乱!”
“我怎么捣乱了?”沈清阮撇了撇嘴,“就你还干正事,你怕不是从哪个会所刚回来吧!”
语中,他确实是刚赶回来,得知他这个怨种妹妹来了,简直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沈清阮见自家哥哥没话说,得意地“哼”了一声,下一秒就被沈阙揪着胳膊从纪庭生背后拉了出来,“你就是个麻烦精,赶紧回家去!”
“我偏不。”沈清阮甩开了沈阙,“一身的酒味,别拽我。”
随后她的语气非常地有底气,“纪爷爷说让我来的,你们谁敢把我送回去,我就去找纪爷爷。”
“你能威胁到谁啊!”沈阙没想到好不容易跟着来江城,可以避开这个怨种妹妹一段时间,没想到她还跟到江城来了,还有纪老爷子做后盾。
“就威胁你,怎么了?”
“沈清阮你怎么跟个跟屁虫一样。”
“谁跟你了呀!”她看了纪庭生一眼,笑着道,“我是冲着庭生哥哥来的。”
沈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两兄妹一凑到一起,那嘴就跟炮仗一样,谁也不饶谁,如果说沈清阮在万千宠爱中最不得意的就是有这么个不着调且跟她不对付的哥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走廊寂静不了一点,贺铭站在一旁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了。”纪庭生制止了那两兄妹之间的炮火,“阮阮,先让贺铭带你去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
“啊,庭生哥哥,你这套间不是还有房间嘛,我跟你住呗!”
“你要点脸吧你!”沈阙真是看不惯这个妹妹,不怼她两句心里不舒服,隔三岔五就跑到父亲那边告他的状,她要是在江城待下去,自己去干什么都不方便。
“关你什么事啊!”沈清阮忙瞪了他一眼。
纪庭生婉言拒绝,“不妥。”随即吩咐,“贺铭,带沈小姐去休息。”
“是,纪总。”他伸出手示意,“沈小姐,这边请!”
沈清阮觉得时间还很早,并不想那么早去休息,但显然纪庭生话不太好违逆,她明媚的眼神流转,嘴角挂着很深的笑意,懂得适可而止,没再纠缠,最终跟着贺铭离开。
沈阙见她终于走了,缓了口气,随即朝里面走去,纪庭生一顿,转身抬步而进,正想要开口,便发现他住的那间卧室,门本是虚掩着的,现如今正悄无声息地关上。
而沈阙只顾着去冰箱拿水喝,并未发现异常。
他便将话收了回去,沈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喝完了一瓶冰水,喉间的干燥才缓和些,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口扣子,肆意懒散地坐在沙发上,面色愁,立马和纪庭生说道,“要不然,你赶紧把她娶了吧,省得我每次回家都要开启战斗模式。”
闻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随后道,“不要胡说。”
沈阙一听,立马坐直了身,“我哪里胡说,我都看出来了,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纪老爷子最近这频繁动作是在撮合你们,两家也有意愿联姻,而且就沈清阮看你那痴呆样,傻子都知道,能够治得了她的只有你。”
“我这个妹妹,简直是不好对付,可是她能那么听你的话,可见她真的非常喜欢你。”沈阙语重心长道,“你就当为民除害,拯救兄弟,把她收了吧!”
见纪庭生沉默,他又是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都替你着急。”随后他默默地将纪庭生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忐忑地问道,“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多年都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传绯闻的对象都没有,很难不让人多想,纪家和沈家有意联姻,怕是很快就会提上日程了。
他的话说出口,可某人却是很平静地看着他,这倒是让沈阙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摆了摆手,“当我没说。”
纪庭生双手插兜,冷冷地来了一句,“出去!”
沈阙轻咳一声,活动了下肩膀,随后从沙发上站起身,“行吧,早点休息。”
“.......”
待客厅内只剩下纪庭生时,他抬腕瞧了眼腕表,随后走向主卧,打开房门,屋内还是那般昏暗,只有床头那一盏昏黄的灯光。
他一眼便扫视到了坐在沙发上,趴在扶手上睡着了的女人。
他冷不俊笑了一声,心真大,这么一会功夫睡着了?这是不打算走了?
他抬步缓缓地走过去,屈身,下意识地在她面前蹲下,近距离瞧着她的容颜,她睡得很沉静,好像与一切都隔绝了。
这一刻,纪庭生好像恍惚间看到了多年前的她。
他的心沉静下来了,伸手,轻而慢地拨开她额间的碎发,瞧着她的眼神也软和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唤她,“阿栀。”
嗓音在寂静的空间内低沉而延长,落地窗外的灯火阑珊,喧嚣繁华与屋内的寂静柔和显得那般错落。
这一刻的时间定格,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仿佛刚刚那样卑微的姜栀只是一个小插曲,她还是那个自信,阳光,永远积极向上的姜栀。
是打开他心扉,走进他心里的姜栀,而不是那个狠心提分手,自愿当成一个礼物。
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了?
才会变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