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说的眼中拉满血丝,忽然嘶吼起来:“我已经心悦沈子矜八载了,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他抢走。”说着,他从路边的铁匠铺子抢来一把大刀,就朝路人乱砍过去。路人被吓的惊慌逃窜。居然是个疯子!沈子矜撑着力气,也想逃离。男子像一头厉鬼蓦然转过身,眼睛红通通的盯着沈子矜:“你若不属于我,我便把杀了你,任何人都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他说完,举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就朝沈子矜脆弱的脖颈砍来。
萧怀廷在缓缓放下茶盏的同时,目光已经落到那本日记上。
王公公怕茶盏抢镜,忙将茶盏拿走放到一旁去,让帝王专心看那本日记。
萧怀廷看了王公公一眼,慢悠悠说道:“如此年纪,竟是这般沉不住气。”
王公公惭愧的赔笑。
说话间,萧怀廷将日记打开,翻到沈子矜今日写的日记那一页。
【唉!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我居然跟人用一双筷子用餐,着实让人难以忍受,他再是皇上,也不过是一个需要进食五谷、排泄废物的凡人罢了,难道他不知道将自己使用过的筷子给别人使用,别人会嫌弃肮脏吗?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呕!】
王公公忙去看 帝王脸色。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总之不是一般的不好。
【这自负的皇上真跟那个堂主有的一拼,都不知当时我窝火窝的恨不能将那双筷子丢到他脸上去。】
【我都严重怀疑,他以后会不会把自己穿过的苦茶子赏赐给别人!】
沈子矜在日记中将帝王好一顿数落。
【不过,今日也有一件事万幸,我改变了给皇上下毒的想法,不然我可就惨喽,我仔细一分析,做投毒这件事弊大于利,危险系数太高,后果太严重,所以我决定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唔,今日操办中秋国宴累的浑身不舒服,不写了,早点休息。】
萧怀廷轻眯眼眸,薄唇轻轻咀嚼道:“放长线钓大鱼,这是何意?”冷哼一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王公公老眼转了转,道:“怕是想着谋害皇上的事情。”
萧怀廷赞同的颔首:“朕需派人暗中监视他。”
他说罢,带着几分气郁,将手中的日记合上,摔到龙案上。
见此,王公公心想:皇上每次看完沈子衿的日记,都要摔一摔,那tຊ感觉就像小孩子摔玩具一样,似乎是想把沈子矜也给摔出来。
“嘶……”萧怀廷眉眼萦绕痛苦之色。
王公公忙问道:“皇上的蛊毒被沈子矜气犯了?”
自从感觉被沈子矜耍了以后,这位对沈子矜成见可大了,无时无刻不想阴沈子矜一把。
萧怀廷想起什么,问向王公公:“朕上次吩咐王公公查的沈子矜都服用什么药,可有结果了?”
“皇上您稍等。”王公公匆匆离开。
萧怀廷这次蛊毒犯,身体好似在一个大火炉当中被燃烧,每一寸皮肤都在灼痛,体内更是炙热难忍。
他很清楚体内的蛊毒又加重了,不知能否熬到找到冥寒体之人。
刘公公迈着一双老腿飞快的跑回来,将手中的一瓶药,和一张药方放到帝王面前。
“皇上,这瓶药是按照沈子矜平时服用的药制作的,还有他的药方。”转瞬又道:“御医马上就到。”
萧怀廷将药瓶拿过来:“他每次用量多少?”
王公公:“五枚药丸。”
萧怀廷打开药瓶,一连倒出五枚丹药,想也未想的服用起来。
王公公懵了一瞬,忙端来水给帝王。
清晨,沈子矜恹恹的从被窝中爬出来,去上早朝。
结果到了宫门前,被内官通知今日皇上临时有事,取消早朝。
不去早朝,也要去礼部当值,只是这个时间有些早。
但他也不想回府,喝盏茶的功夫再折腾去礼部,可折腾不起。
遂沈子矜吩咐马夫直接驶去礼部。
他到自己的工桌眯到上职时间。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礼部大门前,沈子矜下了马车。
他来到挂着铜锁的大门前,轻轻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记不到上职时间,礼部不开门。”
马夫已经驱车离开。
沈子矜只能寻个地方坐会,等开大门的更夫来。
后院有一个石桌,沈子矜决定趴在那上面休息一会。
人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听到有人说话。
应该是开锁的更夫来了,沈子矜向着前院走去。
还未走到前院,就听到礼部侍郎的话语:“沈子矜定是贪污受贿了,我只是没有找到证据,你好生的观察他,看他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沈子矜放轻脚步,贴在墙面,把自己藏起来,听着礼部侍郎与开锁的更夫说话。
想着礼部侍郎平时对他客客气气,一副友好,却是一个表里不一,丑恶的嘴脸。
此刻,更夫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好生的盯着沈尚书。”
“直呼他大名,尚书一职本是我的。”礼部侍郎眼中弥散开妒恨:“只是他有一个好老子,死了还给他留福音。”他顿了顿:“上次祭礼,他一定贪污了。”
沈子矜:我是贪了,但也不是贪你的钱两,那是皇帝老儿的,他一个全国首富,还差那点钱。
真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人在礼部当职五年,也没见升职,所以就算没有他,这人也不会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
礼部侍郎继续道:“他太狡猾,我找不到他贪污的证据。”恶狠狠的又道:“一旦我有了证据,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说着,进了礼部大厅。
沈子矜想咳嗽,没敢跟近,到远处去咳嗽了。
他咳完,缓了好一会,单薄的身体靠在墙面上:“这个人在礼部太危险!”想了想:“他嫉妒我,无非也是个贪慕虚荣爱财的主。”
萧怀廷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显疲顿。
早膳他只用几口,便放下了玉箸。
拿起昨日那个药瓶,沉静的看了几息后,丢到一旁去,吩咐王公公:“扔掉它。”
他昨晚服下此药,竟然未见其效,丝毫未能减轻体内蛊毒所致的疼痛。
萧怀廷脑中闪过沈子矜的模样:“可那日朕为何闻到他身上的药草香,体内蛊毒发作时的疼痛,竟被消减了大半?”
王公公:“皇上,会不会是因为草药的年头,以及入药的顺序不一样,老奴听闻这里头很有讲究,差一点,药效就要被大打折扣,甚至无法发挥药效!”
萧怀廷按着眉骨:“看来要将沈子矜手中的药拿到手。”
王公公忙道:“老奴这就去办。”
说完,人便卖力的去做事了。
萧怀廷:“药物到底只能暂缓痛苦,最终需要冥寒体的人来克制。”
随后帝王换上一身劲装,出了皇宫。
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到出去找寻冥寒体的精卫身上。
沈子矜因为身体原因,在礼部点了个卯,就下职离开了。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风信堂。
他这条小命不能在这一年内有事,死了,他就回不去家了。
沈子矜想去风信堂问问何时找到良医,再找不到他就另想办法了,时间不等人。
结果,风信堂今日关门。
沈子矜白白去了一趟。
他没吃早餐,便在街边摊位简单用了早餐。
想是吃了早餐的缘故,沈子矜身体有些力气,精神也好转。
他没有马上回府躺着,在街市上散心。
皇城的街市繁荣,街边有各种小商小贩吆喝叫卖,耍皮影戏,胸口碎大石的,总之热闹非凡。
这几日帝王赏赐了沈子矜不少东西,他大气了一次,为自己买了一个糖人,捏在手中吃着。
“沈公子,我终于见到你了!”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冷不丁的蹿到沈子矜面前。
沈子矜被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男子眼中闪烁着激动兴奋的精芒:“我是你的爱慕者啊!”
得,又是一个迷弟。
沈子矜这几日时常感觉缺氧,出来就没戴黑纱斗笠,同时他原也没打算在街市闲逛,结果遇到这么一个意外。
“抱歉,我不好男风。”说完,沈子矜便要离开,孰料男子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想要吻沈子矜。
沈子矜一脚把人踹开,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位兄台请自重。”
沈子矜踹完这一脚,人便再无力气,虚脱的靠在一根木杆上。
周遭围观的行人,开始对男子指指点点起来。
“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错,且看他方才的模样,竟妄图用强!”
…………
男子被说的眼中拉满血丝,忽然嘶吼起来:“我已经心悦沈子矜八载了,没人能从我身边把他抢走。”
说着,他从路边的铁匠铺子抢来一把大刀,就朝路人乱砍过去。
路人被吓的惊慌逃窜。
居然是个疯子!沈子矜撑着力气,也想逃离。
男子像一头厉鬼蓦然转过身,眼睛红通通的盯着沈子矜:“你若不属于我,我便把杀了你,任何人都休想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他说完,举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就朝沈子矜脆弱的脖颈砍来。
沈子矜一个弱鸡,已然无法躲过这一刀。
方才指责男子的人都跑没了影,独留沈子矜面对一个疯子。
沈子矜千般无奈,万般不甘,却必须要接受他即将死在这里,再无法回家。
他闭上桃花眼,等待剧痛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