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翎岂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讽刺。戚雅颂又转头看戚雨牧：“别傻站着了，你老婆都被气回卧室了。”戚雨牧怔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花，明白过来一定是被误会了。他转身就往屋里走。“雨牧……”林翎还想叫他。“林翎，几年不见，你辛苦维持的高雅姿态大不如前了啊。”戚雅颂声音淡淡的。“戚雅颂，你别太无礼了。”“不是啊，现在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那有人脸都不要了，对不要脸的人我们就不要维持礼貌了吧。”戚雅颂笑着，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林翎。
“彩虹，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情吗，我想知道。”戚雨牧温柔地说道。
他柔和的语气让顾彩虹的心情回暖了几分。
“我大学的时候，在半工半读。”
“嗯。”戚雨牧搂她更紧了一些。
“我在咖啡馆打过很长时间的工。”也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你。后半句话顾彩虹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这是她心里最深最甜的小秘密，“那个咖啡馆的老板很好，那里是我长久以来打得最稳定最安全的一份工。”
她用了“安全”两个字，让戚雨牧剑眉微蹙。
“其实我一开始做过古筝老师的兼职。”顾彩虹迟疑了一下，缓缓说出。
“那家琴室的待遇很好，但我遇到一个人，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她咬了咬唇，不想对戚雨牧讲这样的事，觉得羞辱又难堪。
戚雨牧轻轻握住她的手：“别说了。”
他的存在奇异地安慰了顾彩虹因为回忆涌起的厌恶与疙瘩，心里慢慢地平静下来。
“后来通过学长的帮忙，找到咖啡馆的工作，就一直在那里了。”顾彩虹舒了口气，似乎摆脱了那些阴影。
“童瑞尔说过，那些对你不好的记忆，如果你愿意倾诉出来，也能够帮助你。彩虹，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什么时候你想说一些事，都可以对我讲。”戚雨牧轻轻捧起她的脸。
他幽黑的眼睛认真又包容，让顾彩虹觉得安心。
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将头搁在他肩膀上，这一刻，他就像她的守护神。
第二日清晨，戚雨牧随花匠老冯一起上山。
山上的空气格外好，老冯不时悄悄打量身边的戚雨牧：“雨牧，到花圃还有一段距离，要不你……”
他实在好奇戚雨牧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跟他说要与他一起到山上的花圃看看。
老冯在戚家工作二十多年，算是看着戚雨牧长大的，他主动去花圃这种事可谓是破天荒头一次。
不过，戚雨牧面上鲜有表情，因此老冯也不好八卦。
顾彩虹醒来的时候不见戚雨牧，看到他留给她的字条，告诉她，他和花匠一起去花圃了，很快回来。
男人的字很好看，顾彩虹仔细地把字条收在了自己笔记本里。这个笔记本跟随她许久，在封皮的夹层里，也有一张泛黄的字条。仔细看的话，那字迹和戚雨牧今天的这张字条的字是一样的。
顾彩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字条。
这是她当年在咖啡馆偷藏的字条，没想到许多年后，他成了她的丈夫，而这一张字条，她收藏至今。
缘分真是最妙不可言，顾彩虹有些出神地想。她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情归阿拉巴马》里面，男主问女主：“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女主回答他：“So I can kiss you anytime I want.（这样我随时都可以吻你。）”
这便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了。
顾彩虹带着这种甜蜜的心情，洗漱过后，在庄园里散起步来。
白天的庄园，与夜晚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绿植成片，裁剪得体的园林，曲径通幽，一排排的草垛，看上去都像是艺术画廊。
精心配置的花，淡粉色与淡蓝色相映成趣。
顾彩虹暗想，这庄园里的花已经如此美丽，戚雨牧所说的花圃又是何等美景。
正当她沐浴晨光，呼吸着山林清新的空气时，突然听到一阵吵嚷的声音。
响亮的女声尤其鲜明，顾彩虹觉得有几分熟悉，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款款走来的戚雅颂。
“雅颂。”顾彩虹惊讶，脸上的笑容又甜了几分。
“彩虹，你也在这里？”戚雅颂显然很吃惊，在见到顾彩虹之后她烦躁的心情冲淡了一些，嘴角微扬，“好好好，那我这个周末就不会无聊了。”
她快步走到顾彩虹身边，握住顾彩虹的手，小声说：“我很久没回来了，爷爷一直看我不顺眼，等下他要骂我，你得帮我。”
顾彩虹只能微笑，心中无奈地暗想，我也只见过老爷子一次啊，论起来，没准比你更讨他嫌。
“小姐，行李是放到老房间吗？”有人在身后问戚雅颂。
戚雅颂点点头，挽起顾彩虹的手：“彩虹，走，我们去吃早餐。”
戚雅颂与顾彩虹一边吃早餐一边聊天。
在得知戚天豪外出还没回来之后，戚雅颂脸上的神色又舒展了几分。而听到戚雨牧去山上的花圃时，她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戚雨牧睡醒了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他居然去花圃。”
“那里很特别吗，比庄园里的花还要多？”
顾彩虹不解的表情让戚雅颂笑得更欢。
“嗨呀，大嫂，你就等他带花回来给你好了。我那个不善言辞的堂哥是在搞浪漫呢。”
戚雅颂逗弄的口吻，让顾彩虹有些脸红，不过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两个人愉悦地吃完早餐，就听到管家来报：“戚老回来了。”
戚天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两个客人——林翎的爷爷和林翎。原来戚天豪昨天所谓的和好友聚会，就是和林翎的爷爷在一起。
戚雅颂看见林翎后，翻了一个白眼。
顾彩虹看见林翎，愉悦的心情也消散了。
戚天豪对顾彩虹的态度还算和善，但看见戚雅颂，脸当即一板，轻哼了一声：“你还有脸回来。”
“您要是不欢迎我，那我马上就走。”戚雅颂也不含糊，顶着老爷子严厉的目光，倔强的话冲口而出。
“站住！说你两句就走这坏习惯是哪儿学的？阿强，给她篮子，让她去把地里的草莓收一收。一天到晚好吃懒做！瞪我干吗，几年不回来，摘点草莓给你爷爷吃，怎么你了？”戚天豪颇为严厉地呵斥。
顾彩虹倒是在他的态度里嗅出亲切的意味，能感觉到他其实很疼戚雅颂。
“雅颂，我和你一起去。”顾彩虹放柔了声音，轻轻拉住戚雅颂的手。
她就好像一块润滑剂，戚雅颂得了台阶，扯了下嘴角：“好啊，我给您去摘，要吃多少摘多少。”
“贫嘴。”戚天豪骂了一句，但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爷爷，我陪你们去喝茶吧。”林翎见缝插针，对着两位长辈说。她根本不想去采草莓，等下日光会很厉害，她可不想晒，更别提和戚雅颂、顾彩虹在一起了，这两个人她都讨厌。
戚天豪瞥了林翎一眼，说了声：“也好。”
“看到了没？顶级绿茶，她就是怕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装出讨好的样子，我呕。”戚雅颂揽着顾彩虹的胳膊，想到林翎的神情就忍不住翻白眼。
顾彩虹拉了拉她，笑道：“走吧，大小姐，草莓在等我们。”
戚雅颂和顾彩虹在透明的暖棚里采草莓。
戚雅颂想到有趣的事，便问顾彩虹：“彩虹，我一直很好奇，你和我堂哥结婚前，有见过他吗？”
顾彩虹回答：“见过。”
“哇哦，你们见过？在哪里？那这样说你们不是包办婚姻喽？”戚雅颂连珠炮似的发问，“我就一直觉得，你喜欢我堂哥喜欢得过分哦，如果你们不认识，怎么可能一见面就这样。彩虹你知道吗？你看我堂哥的眼神满满都是爱哦，那份喜欢太明显了啦，虽然我堂哥是很帅。”戚雅颂咯咯笑起来。
顾彩虹被她说得害羞：“以前大学打工的时候，有见过他。”
“一见钟情？”戚雅颂惊讶又惊喜。
顾彩虹面颊发烫：“嗯……就很有印象，他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窗纱吹起的时候，他的侧颜在阳光里特别好看……”
“好浪漫啊，真没想到。”戚雅颂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样说起来，你们还真有缘分。”
“是吗？”顾彩虹怔了一下，但她想到的是，那时候戚雨牧并没有注意到她，他那时的恋人应该就是林翎吧。以前他每每出现在咖啡馆，她都不太留意他身边的朋友，只顾着留心他的一举一动了。若仔细想起来，那时候他和林翎开始交往了吧。
顾彩虹的心微微一窒。
“你看过林翎跳芭蕾舞吗？”戚雅颂自然不知道顾彩虹心里的想法，“虽然我很讨厌林翎，但不得不说她在舞台上的样子真的熠熠发光，就好像一颗明珠一样。那份美，看过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吧，所以我也理解为什么堂哥那时候喜欢林翎。彩虹，你别太介意了，对以前的堂哥来说，林翎可能就是他在黑暗里看到的光，所以聪明如他，都有被蒙蔽的时候。”
戚雅颂的这番话，非但没有让顾彩虹宽心，反而在她心底激起不小的波澜。
黑暗中的光啊，这形容可真是独一无二。
以前那么重要的人，如今，他真的能够放下了吗？
戚雨牧和老冯从山上下来。
老冯看着身边捧着满手玫瑰花的戚雨牧，心里暗暗好笑。他忍不住鼓励戚雨牧：“小戚太太一定会很喜欢的。”
听了老冯的话，戚雨牧扬起嘴角，还带着一丝羞涩。
见状，老冯忍俊不禁，看来小夫妻俩感情很好啊。
带着晨露的玫瑰，娇艳欲滴，淡淡的花香拂过，就像戚雨牧忐忑又期待的心。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她。
“雨牧！”
一回到庄园，林翎便向戚雨牧跑了过来。
戚雨牧见到林翎，怔了一下，想要寻找顾彩虹的身影，可惜没有。
“你怎么来了？”他收了收花，偏过身子，不想和她靠得太近。
可惜林翎毫无避嫌的意思，看到戚雨牧手捧玫瑰在日光里英俊的模样，莫名让她想起从前他们相恋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他也是带她来这里，他们去花圃看了花，那时候她很想要花圃的玫瑰，他却说还未成熟，让她不要做折花之人。
现在他却捧着大束的玫瑰站在这里。林翎想到某种会让她发疯的可能，难道他要把这些花送给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他可是一丝不苟古板至极的戚雨牧啊！戚雨牧居然有一天亲自摘花送给女人？不会的！
林翎的心瞬间四分五裂，但她仍不想认输。她不顾他疏远的神色，越发靠近了他：“雨牧，你去了山上的花圃？这些玫瑰长得好美啊，你终于把它们摘下来了。可以给我一朵吗？我是跟爷爷一块来的，现在我爷爷正和你爷爷在下棋。”
原来是跟着林老来的。戚雨牧正了正神色，淡声说：“林翎，这些花不是给你的。”
林翎的心被重重一击，她幽幽地看着他：“雨牧，你真的一点儿情面也不讲了吗？从以前我就很喜欢花圃里的玫瑰，只问你要一朵，没什么别的意思。”
“抱歉，我不能这么做。林翎，我再说一次，你和我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人的感情那么容易就变了？雨牧，我后悔了，真的后悔，我那时候一心只想着跳舞，放弃你是我最后悔的事。”
林翎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戚雨牧的手，那大束的玫瑰隔阻在他们之间，她看到戚雨牧平淡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的感情已经变了，对你不再有那样的感觉。既然你非要一个答案，就请你接受。我结婚了，现在只属于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有失体面的事。”
林翎未想到戚雨牧把话说得如此绝情，她睫毛轻轻地颤动，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碎了。
顾彩虹远远地就看到那两人的身影，戚雨牧英挺修长的身影，他对面站着林翎，他们中间还有一大束鲜艳的玫瑰。俊男美女，配着鲜花，怎么看怎么偶像剧的画面，却让她觉得异常刺眼。
一时间，她连脚步都迈不动，只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握着工具剪的手在轻轻颤抖。
“彩虹，你怎么不走了？”落后几步的戚雅颂拐出来，便看到一动不动的顾彩虹，接着她也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一双男女。
“雅颂，我忽然有点不舒服，这些东西就麻烦你帮我拿回去好吗？”顾彩虹微弱的声音令戚雅颂怔了一下。
“好。”她来不及思索，顾彩虹已转身快步走了。
戚雅颂微眯了眼望着那对男女，真是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林翎，果然是个祸害！
下一秒，她便看到戚雨牧扯开了林翎。
戚雅颂心想，喔，原来真的是误会啊。也真是，如果彩虹晚走一步就能看到这一幕，就不会伤心了。
戚雅颂勾起嘴角快步上前：“戚雨牧。”
她声音之大，让那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她。
戚雅颂放下手里的草莓桶，似笑非笑地走近两人：“堂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个样子可不太好看啊。”
发现林翎正瞪着她，她也浑不在意，双手抱臂：“林小姐，日头那么大，你现在不怕晒了吗，那不如和我一起把这些草莓提回厨房呗。”
“你……”林翎岂能听不出她话语里的讽刺。
戚雅颂又转头看戚雨牧：“别傻站着了，你老婆都被气回卧室了。”
戚雨牧怔了一下，看了看手里的花，明白过来一定是被误会了。
他转身就往屋里走。
“雨牧……”林翎还想叫他。
“林翎，几年不见，你辛苦维持的高雅姿态大不如前了啊。”戚雅颂声音淡淡的。
“戚雅颂，你别太无礼了。”
“不是啊，现在是有人比我更不要脸。那有人脸都不要了，对不要脸的人我们就不要维持礼貌了吧。”戚雅颂笑着，一双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林翎。
林翎被看得脸颊发烫，亦感到愤怒跟厌恶。
她跟戚雅颂一直不对盘，现在居然被戚雅颂说得哑口无言。她瞪着戚雅颂，最后也只能毫无气势地回一句：“与你何干。”
戚雨牧敲了敲房门，并没有听到顾彩虹的回应。
他将玫瑰拢好，推门走了进去。
顾彩虹在房间里，然而她背对着他，正对着镜子在抹口红。
戚雨牧很快觉察到不对劲，是因为她挑选了艳丽的颜色，简直涂抹出一张血盆大口。
这不是彩虹的风格。
“彩虹，你……”他微微沙哑的声音，令那个涂口红的顾彩虹回头看他。
果然，又是那双冷艳犀利的眼睛。
这次是因为他吗？因为他把彩虹的主人格给气走了，这个副人格跑出来是要保护她吗？
“这些花好恶心，气味让我作呕，扔掉。”顾彩虹冷冷地看了眼戚雨牧手中的玫瑰，露出不屑的神情。
戚雨牧心口窒了一下，幽深的眼睛仍旧坦诚地看着她：“这些花是我早上去花圃，特地为你摘的。”
“为我摘的？”顾彩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冷笑一声，“看来那个包子也不想要啊，如果不是她难过得要死，她能让我这么轻易地出现吗？”
她冷冷重复这两个字：“扔掉。”
戚雨牧呆呆地捧着玫瑰，看着顾彩虹那张布满敌意的脸，他薄唇微抿，最后将花扔进了垃圾桶。
“我扔了，你能让她再出现吗？”戚雨牧轻声问。
“她没用，既然没用又何必存在。”顾彩虹冷冷地回答。
“你喜欢她的。”
戚雨牧忽然说出一句让这个副人格极度反感的话。
她瞪着他，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刺心。
“你如果不喜欢她，就不会想保护她。你根本不讨厌她，只是在用你自己的方式守护她。”
“戚雨牧，你闭嘴。”她尖声道。
戚雨牧轻轻一叹，蓦然靠近她。
她因男人的靠近而神情紧绷：“你干什么？”
他幽黑的眼睛凝视着她：“没关系，哪一面的你都是你，彩虹，你是我的妻子。”
她脑海中“嗡”的一声。
她实在很讨厌这句话，然而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会幻惑人，令她思绪一时空白，竟说不出话来。
戚雨牧轻轻地牵住她的手：“爷爷在叫我们了，出门吧。”
“戚雨牧，我为什么要配合你？你还敢让我出门？”她忍不住反抗。
戚雨牧竟轻轻一笑，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彩虹，出去要面对的那些人里，有很多不看好你的人，林翎也在，你讨厌这些人，可是你确定要在他们面前丢脸吗？”
顾彩虹微眯了眼，静默不语：“戚雨牧，你很会迷惑别人。”
“我只是无论何时都维护你，无论是你，还是那个你讨厌的‘包子’。”
戚雨牧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地回答她。
看着男人伸出的胳膊，她不发一语，终是挽了上去。
客厅里，戚天豪和林子谦收了棋局。尚未到午餐时间，管家便让保姆把刚刚摘下的草莓洗净摆上，两位老人很有兴致地聊天吃茶。
林翎和戚雅颂不对盘，也不看对方。
“雨牧呢？”戚天豪想到这个不太见面的长孙，他准备叫上戚雨牧一起去打高尔夫。
“子谦，等下我们去打几局？”
戚天豪比画了下发球挥杆的动作。
“戚爷爷，您想让雨牧一起去？那林翎也陪你们去好不好？”林翎一脸灵动的表情，惹得她爷爷林子谦一阵大笑。
戚雅颂正想说话，就看到戚雨牧和顾彩虹一起走了出来。
顾彩虹挽着戚雨牧，神情清冷，而她的烈焰红唇让戚雅颂怔了一下，呃，好像从未见过彩虹如此浓妆呀。
是吵架了吗？彩虹的神色看着也未免太冷了些。
戚雅颂心里嘀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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