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医的抵触,不,应该说不信任,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嗯,结束了。”姜棠知道她说的是群针施治法,“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对病人的病情洞察清楚,有的放矢地精挑一两个关键穴位下针,即可手到擒来,缓解病人的痛苦。”群针施治威力是大,可是群针对人的刺激太大,病人十分受罪。怎么才能精、准,这是一门大学问?选穴由繁到简,再由简到精。乔老爷子花五十多年的时间寻找、摸索,最终整理出一套乔氏针灸法。
茜子察觉姜棠的异样,连忙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好奇地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来来往往的人流,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疑惑不解地问:“棠姐,你这是怎么了?”
江聿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姜棠收回失落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认错人了。”
见姜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茜子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棠姐,你该不会把人错认成了詹沉旭吧?”
茜子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毕竟姜棠喜欢詹沉旭那么多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啊。
对他的背叛怨恨归怨恨,但是放不下肯定也是真的。
这时,广播传来提醒乘客登机的提示音。
“棠姐,走,我们登机吧。”茜子拿过行李催促道。
飞机冲上云霄,姜棠泛起涟漪的心久久未能平静。
那是乔筝曾经拼了命爱过的人,可惜到最后,他另娶她另嫁。
江聿风是乔筝短暂一生里最大的遗憾,不过,从她下定决心要嫁给孟言澈的时候,便选择了放下。
结婚后的五年时间里,乔筝只见过江聿风一面,两人坐咖啡馆里,平静地问候着彼此的生活。
喜欢大概说不上了,但爱而不得皆是遗憾。
算了算了,再遗憾,那也只是属于乔筝的遗憾。
跟姜棠没有任何关系。
姜棠干脆闭上眼休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从脑海里甩掉。
就在她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声给吵醒。
姜棠缓缓睁开眼睛来,咳嗽得厉害的人正是坐在自己旁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起来是年过六旬的模样,面色憔悴苍白,眉眼轮廓间透出几分缠绵的病气,然而因为几声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立即泛上几分不正常的红潮,这一刻,痛苦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咳嗽了好一会儿,老太太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见已经闭目休憩的姜棠被自己“吵”醒了,满眼的歉意,“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姜棠微笑地摇了摇头,“我其实也没睡着。”
话刚落音,老太太又咳嗽了好几声,反反复复地折腾,一脸病恹恹的,“实在是抱歉,我这现在的身体状况,想必会给你带来很大的困扰。”
“您好,我叫姜棠,请问您怎么称呼?”
“免贵姓明,单名一个茱。”
“真巧,我母亲的名字也叫明珠,不过她姓乐。”明老太太眉眼慈祥,姜棠对她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好感,“我可以叫您明阿姨吗?”
面前的女生长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一张明媚的笑脸,甚是讨喜,她喜欢爱笑的人,让人的情绪也会不由得明朗起来。
明茱对姜棠的印象不错,她暗自留意了一下周围人的神色,虽然大家都没有开口谴责她,但眉眼间多少都有些不悦和不耐烦,唯独她笑意盈盈,“当然可以。”
“明阿姨,您这咳嗽持续多久了?”
提起病情,明茱眸色晦暗了不少,“这断断续续的,也咳了大半年了,看了不少医生,也吃了不少药,可就是不见病情有所好转。”
说完,喉咙像是有异物在爬走,明茱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姜棠让空姐帮忙倒杯温水过来。
“明阿姨,您之前有没有尝试过针灸治疗?”姜棠问。
明茱摇头说没有。
姜棠抓住明茱的右手,手轻轻按压在她的手腕上替她把脉。
“小姑娘原来你是医生啊?”
“我不是医生。”想起现在自己是姜棠,不是乔筝,“小时候对中医感兴趣,家里人便让我跟着老中医学习,所以岐黄之术略懂一二。”
“明阿姨,您这是由于肾不纳气引起的咳嗽,常表现为咳嗽气促、咳痰不爽、气不得续等症状。”姜棠道:“如果您相信得过我的话,我替您针灸缓解一下。”
“这针灸治疗有用吗?”明茱对中医这一套一直都是保持着观望保留的态度。
说起来,她是个急性子的人,身体不舒服时,从没有考虑过中医的法子调理身子,见效太慢了。
姜棠解释说:“毫针针刺对应的肺经,肾经,脾经等穴位,可起到补中益气,宣肺通气,止咳化痰的效果。使用针灸治疗咳嗽是起到很大效果的,而且这个治疗方法对人们的身体副作用比较小。”
明茱有些犹豫。
“明阿姨,您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到北江市还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呢,与其一直让自己百般难受,倒不如尝试一下,没准结果会出乎您的意料呢。”姜棠笑道:“反正,结果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看姜棠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明茱有些动摇了,“好,那就听你的,试一试吧。”
“谢谢您的信任。”姜棠眼神笃定地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棠从包里拿出针灸针包装盒,随后搀扶着明老太上洗手间。
打三岁起,就跟着老爷子学医。在学医方面,乔筝是极具天赋的,在九岁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蒙眼识别上千味药材,药材在她的手里一摸一闻就知道。
十余年的时间,便把乔老爷子毕生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尤其是针灸这门独特绝活,更是炉火纯青。
在对皮肤进行简单的消毒后,细长的毫针稔熟地被扎进肾俞穴、命门穴……
姜棠的施针速度极快,又稳又准,让人基本上感觉不到痛。
明茱细心留意了一下,姜棠大概前一共给自己扎了五针,久久未见再有动作,心头有些疑问,“小姑娘,你这施针结束了?针灸治疗,不是一扎就几十针吗?”
她记得从前陪奶奶去做过针灸治疗,一扎就是十几根到几十根不等。
等扎完针后,奶奶早已疼得没力气说话了,跌在治疗床上动弹不得,全身疲软,像是浑身的精神气儿都被抽光了似的。
对中医的抵触,不,应该说不信任,出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嗯,结束了。”姜棠知道她说的是群针施治法,“将在谋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对病人的病情洞察清楚,有的放矢地精挑一两个关键穴位下针,即可手到擒来,缓解病人的痛苦。”
群针施治威力是大,可是群针对人的刺激太大,病人十分受罪。
怎么才能精、准,这是一门大学问?
选穴由繁到简,再由简到精。乔老爷子花五十多年的时间寻找、摸索,最终整理出一套乔氏针灸法。
明茱笑而不语,这小姑娘年龄看着不算大,说起话来却一套一套的。
就是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如她所说的那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