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手要拿过那只盒子,却被沈清蓉轻轻避开。“不用了,这一支我工作的时候用就好。”沈清蓉轻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和陆铮的婚姻都要结束了,也没必要麻烦他在这些事上费心。从以前她就和陆铮说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表面的物质,只要心意在就好。再精美昂贵的钢笔,也比不上陆铮曾经笨拙比划着她身材买来的长裙。不合身的裙子可以裁改,失去的感情却不可能再弥补了。见沈清蓉始终沉默,男人主动开口想要打破僵局:“清蓉,公园新建了人工湖,明天……”
晚上,陆铮像是补偿一般,带沈清蓉去了国营饭店。
可到点菜时,他却卡了壳。
陆铮对着菜单犹豫片刻,看向沈清蓉低声问道:“……你想吃什么?”
他眼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像一只无形的手,将沈清蓉的心拉扯得生疼。
结婚五年,他居然连自己的口味都不清楚。
之前为江苑接风时,陆铮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至今都记得,当时陆铮随口点出的几道菜就让江苑眉开眼笑。
“陆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记得我喜欢吃什么。”
那时陆铮看向江苑的眼神无比柔和,声音中还带着笑意:“只是几年而已,忘不掉。”
现在想来,陆铮那句“忘不掉”,恐怕不光指江苑的喜好。
回想起这些,沈清蓉彻底没了胃口,随口点了两道素菜。
“麻婆豆腐和清炒芝麻菜就可以了。”
陆铮怔了瞬,拧了拧眉:“你不用这么为我省钱,一顿饭我们还吃得起。”
说着,又向服务员加了菜:“加一份红烧肉和焖排骨。”
菜陆续上齐,到了下工时间,饭店中的人也多了起来。
周围人三两成群吃得热闹,两人却无话可说,在桌边相顾无言。
一顿饭在沉默中匆匆结束。
回到家,陆铮从大衣中拿出一只细长的小盒子,上面包了精致的蝴蝶结。
“这是纪念日礼物,昨天……没来得及给你。”
沈清蓉接过那只盒子,打开看了一眼。
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扣着金属笔帽的永生牌钢笔。
她怔怔看了半晌,才一言不发地收下了钢笔:“谢谢。”
陆铮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冷淡,问:“怎么了,不喜欢?”
听到他的话,沈清蓉攥着盒子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沉默了片刻,她才扬起唇角,压抑着心里的刺痛,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
“没什么,只是你去年送的也是钢笔,我一个人用不了这么多。”
陆铮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我不太懂女同志的喜好,所以托江苑帮我挑了礼物。”
沈清蓉唇角的弧度僵在了脸上。
又是江苑……
他不懂她的喜好,为什么不能够来问她?为什么遇到事,他想起的总是江苑?
陆铮见她脸色更差,眼中愧疚之色更深。
“既然已经有了,那我明天让他们退掉。”
他说着,伸手要拿过那只盒子,却被沈清蓉轻轻避开。
“不用了,这一支我工作的时候用就好。”
沈清蓉轻轻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和陆铮的婚姻都要结束了,也没必要麻烦他在这些事上费心。
从以前她就和陆铮说过,她根本不在乎这些表面的物质,只要心意在就好。
再精美昂贵的钢笔,也比不上陆铮曾经笨拙比划着她身材买来的长裙。
不合身的裙子可以裁改,失去的感情却不可能再弥补了。
见沈清蓉始终沉默,男人主动开口想要打破僵局:“清蓉,公园新建了人工湖,明天……”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铮皱了皱眉,转身拉开门。
来的人是文工团的小同志,匆忙地说:“陆营长,江同志托我来请你过去一趟,她的情况不太好。”
陆铮下意识要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沈清蓉一眼。
下一秒,他便改了口:“你去找文工团的其他同志吧,你们才是江苑的同事。”
沈清蓉在一旁将他眼里的担忧和挣扎看得清楚,心脏仿佛一点点沉入无底的深渊。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这对有情人之间的阻碍。
小同志走了之后,陆铮看向沈清蓉:“清蓉,你看到我的态度了,这回该放心了?”
沈清蓉看着他隐隐带着邀功意味的神情,却没忍住红了眼眶。
“所以其实,你什么都懂……”她在心底无声地说。
陆铮如果真能像他说的那样,一开始就摆出该有的态度,和江苑保持距离。
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