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拉床上,信不信我喂你吃下去!”赵老太不晓得凌槐绿中了啥邪,但昨晚领教过,知道这个外孙女是真能干出这种事。自己瘸着腿,扶着床沿小解,也不敢再惹事了。她重新躺回床上,那语气也就跟着软了:“槐花,你给我弄点吃的。”凌槐绿给她端了一碗麸皮面疙瘩过来。赵老太不大乐意:“就不能给我熬点白米稀饭么?”“嗯,最好再给切点腊肉片,可惜啊,你那大儿媳把肉都锁起来了,我办不到呢!”干坨坨的一碗饭,没一点汤,噎得赵老太差点没噎死。
赵小翠瞬间哑火。
赵老太还没醒,就被人扯着头发拽醒:“起来尿尿!”
她睁眼就看到凌槐绿凶神恶煞站跟前,瘪着嘴嚎了一嗓子:“文根,文根啊,你快来呀!打死人了!”
凌槐绿半点不带害怕的,就那么盯着她。
赵老太嚎了半天,才发现家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开始后怕。
“你敢打我,我要告诉你妈!”
凌槐绿嗤了一声;“呵呵,我妈多孝顺啊,四五年也不回来看一眼,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赵老太一噎,从前赵秀华还是蛮孝顺的,最起码每年过年,都会和丈夫带着女儿一起回老家。
可赵雪华过世后,赵秀华就不回来了。
给钱也不如从前大方了,有时候,赵老太都在想,要不是她知道那些事,估计赵秀华一分钱都不打算给。
凌槐绿将尿桶踢了过来:“自己拄着棍子方便,别指望我给你把屎把尿!”
这老太太还有一条腿是好的,要是跟前伺候的是她小儿子,那人家吃饭喝水干啥都行。
换凌槐绿伺候,那就得屎尿拉床上了。
“你要是敢拉床上,信不信我喂你吃下去!”
赵老太不晓得凌槐绿中了啥邪,但昨晚领教过,知道这个外孙女是真能干出这种事。
自己瘸着腿,扶着床沿小解,也不敢再惹事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那语气也就跟着软了:“槐花,你给我弄点吃的。”
凌槐绿给她端了一碗麸皮面疙瘩过来。
赵老太不大乐意:“就不能给我熬点白米稀饭么?”
“嗯,最好再给切点腊肉片,可惜啊,你那大儿媳把肉都锁起来了,我办不到呢!”
干坨坨的一碗饭,没一点汤,噎得赵老太差点没噎死。
“我....我想喝汤!”
凌槐绿皮笑肉不笑:“外tຊ婆,好日子你不会过是不是?人家都想吃干的,你干啥非得想喝稀?”
赵老太将三个麸皮面疙瘩咽下去,剩下的实在吃不下了。
她心里憋着气,睁着眼睛,想等儿子回来告状。
可一晚上没睡觉,早上也才眯了一会会,这会儿吃饱了又想睡。
凌槐绿也没打算让她睡,瞧着她刚眯眼,又把她给打醒了。
赵老太被人折磨到天黑,赵文根从地里回来时,她又睡着了。
张桂芬边往屋里收麦子边骂;“还真是享老太太福了,吃饱喝足就晓得睡,躺床上没事干,也不晓得纳个鞋底子缝补一下衣服,替家里人分摊点辛苦!”
赵文根跑了一天,还在二妹那里受了气,心里也不大舒服。
“你外婆今儿咋样?”
凌槐绿给他端了洗脚水出来:“一直嚷嚷腿疼,还把饭砸地上,骂....骂舅舅和大舅妈不孝顺,舍不得钱送她去医院。
她还...还打我,说....说不要我伺候,换小翠姐伺候她!”
“让嫂子照顾她吧,我才不要伺候她!”赵小翠不想下地干活,同样也不想伺候赵老太。
她今儿累的要死,躺床上就不想动。
王芳倒是想伺候赵老太,毕竟赵老太再是多事,好歹在家里不用去地里晒太阳。
可惜,赵文根盘算着妹妹这几天就回来了,不想让妹妹妹夫觉得,凌槐绿在赵家日子难过。
“嗯,你外婆年纪大了,脾气难免大了些,你是小辈,多担待点,照顾老人是孝敬是好事,以后你外婆不会亏待你的!”
“嗯!”凌槐绿委屈巴巴的应了一声,下意识揉了揉胳膊。
赵文兵一看,就晓得肯定是挨老娘打了。
他叹了口气,假装没看见:“照顾你外婆不容易,你早点睡吧!”
赵小翠不舒服,朝着凌槐绿喊:“睡啥呀,我累一天了,槐花,你给我端洗脚水去!”
赵文根抄起一旁扫把就朝她砸了过去:“一个乡下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城里大小姐了,还让槐花给你端洗脚水,你咋不上天?
以后自己事情自己干,不许再让槐花给你洗衣服收拾屋里!”
他还指望这次妹子回来,能把赵小翠带去城里,最好将来在城里说门差不多的婚事。
人家再不疼凌槐绿,那也是亲生的,她这样使唤人家闺女,二妹不说也就罢了,二妹夫心里能高兴?
张桂芬不高兴丈夫骂女儿,可一想到,丈夫先前跟她商量的事,也就没说什么。
赵小翠见爸妈都不替自己说话,反而向着凌槐绿,再加上这阵子被三驴儿那个混账欺负,忍不住悲从中来,脚也没洗就跑回房里哭。
凌槐绿伺候着赵文根两口子睡下,这才进了赵老太屋里。
睡得打呼噜,梦里把凌槐绿打的死去活来的赵老太,突然脚底被什么扎了一下疼的钻心。
“啊~”她猛的一睁眼,就对上凌槐绿阴恻恻的眼神。
“外婆,你这是做啥好梦了?笑得口水都出来了,要不也让我跟着高兴高兴?”
赵老太经过昨儿一天一夜,对这个外孙女是真的怕了。
她想起上一次何仙姑过来,说小儿子被红衣女找上了,眼下凌槐绿这样,不会也是中邪了吧?
要不然,平日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死丫头,咋突然就像变了个人。
“大仙儿啊,你放过我吧,我这辈子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坏事,你找别人去吧,别找我呀!”
赵老太不敢看凌槐绿,捂着脸呜呜哭泣。
凌槐绿装着被鬼附体的模样:“那你告诉本大仙,你那闺女干了啥事,你藏着不敢说?”
“我闺女?”赵老太一脸茫然:“我闺女干啥了?”
凌槐绿拿柳条抽她脚底:“你不说是吧,不说我就让人把你魂儿给勾走!”
赵老太吓得一哆嗦:“我说我说,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
没等她说出口,外头就一阵狗叫,接着传来摩托车的轰轰响声,凌槐绿就听到赵文根起床开门的声音。
赵老太一听这动静,突然闭口不说了。
凌槐绿气得收起柳条,开门想看看是谁坏了她的好事。
一出来,整个人就愣住了。
已经死了十多年的赵秀华夫妻,再次活生生站在眼前。
赵秀华一撩波浪卷发,从红鸡公上下来:“槐花,你还孩子,不认得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