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余晚一僵。陆冠深竟然没能认出来,这是他出国前送她的礼物。原来这钢笔,只有她这四年视若珍宝。他早已不记得了。这一刻,也让周余晚彻底意识到,自己这四年不过是个笑话。周余晚没有解释,只是说:“拿着吧,我用不着钢笔。”陆冠深伸手接下:“谢谢。”旋即他踏步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余晚心底郁结在这刻尽数消散。钢笔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回忆了。还给他,他们从此两清。……次日,到了陆家人进城的日子。陆冠深一大早就去了城里叫车,到八点半也还没回来。
只剩三天了。
周余晚的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她马上就能回家了。
这天晚饭桌上。
陆冠深再将何溪的礼物拿回家时,陆家父母已经不再抗拒了。
而是平静地吩咐:“就放那吧。”
对于父母亲态度的转变,陆冠深一时有些诧异。
倒是旁边的妹妹陆雪云忙道:“爸妈,这是何溪姐特意给你们买的补品,其实何溪姐人挺好的。”
这段时间,陆雪云常常跟着去城里,对何溪的态度已然转变。
周余晚看在眼里,心里却还是难免泛起一抹酸涩。
只是转念想想,雪云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会喜欢对她好的人,是再正常不过的。
陆家人,很快就会跟陆雪云一样忘记她这个外人。
周余晚最终只是一言不发,收拾着碗筷。
第二天,周余晚去了趟村支部。
村支书递给她一张回沪的火车票,并告诉她:“明天上午九点,村口有车统一来送你们去火车站,可别耽误了。”
周余晚笑言:“一定准时到。”
她揣着火车票回了陆家。
此时的陆家院子里已经堆起了大包小包行李,等整理好后,明天一早陆冠深叫来大车就能直接出发了。
周余晚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屋。
没过一会儿,陆冠深走进屋内,看着周余晚的行李包,正要去提。
周余晚却拦住了他:“我还有东西没收拾好,不急。”
陆冠深没多想,点点头正要出门。
周余晚叫住了他:“陆冠深。”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钢笔,递过去:“这个给你。”
陆冠深瞥了一眼,有些诧异:“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闻言,周余晚一僵。
陆冠深竟然没能认出来,这是他出国前送她的礼物。
原来这钢笔,只有她这四年视若珍宝。
他早已不记得了。
这一刻,也让周余晚彻底意识到,自己这四年不过是个笑话。
周余晚没有解释,只是说:“拿着吧,我用不着钢笔。”
陆冠深伸手接下:“谢谢。”
旋即他踏步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余晚心底郁结在这刻尽数消散。
钢笔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回忆了。
还给他,他们从此两清。
……
次日,到了陆家人进城的日子。
陆冠深一大早就去了城里叫车,到八点半也还没回来。
村里广播已经在催促:“请返程知青速到村口集合!”
周余晚将手里的行李包往肩膀提了提,看向满脸不舍的陆家人。
终究,还是没能和陆冠深好好告别了。
“陆叔陆婶,我就不等陆冠深了,得走了。”
陆家父母红了眼,“余晚……”
周余晚眼底也泛了红,缓声告别:“陆叔陆婶,感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
转而,她又叮嘱陆雪云:“以后去城里要好好念书。”
陆雪云咬着下唇,重重点头:“嫂……余晚姐,我会想你的。”
周余晚没有多留,她提着行李包,转身大步走向了知青回沪的大部队。
上午九点整,周余晚跟随大部队上了车。
在喜庆的鞭炮送别声中,大巴车一辆接一辆缓缓驶离村子。
周余晚坐在最后一辆大巴车。
在路口处,她从车窗里看见了陆冠深。
陆冠深搬家的车正停在路边,给知青返程的大巴车让路。
他坐在驾驶座上,俊朗侧脸透着即将迁进城里的喜悦。
他并未注意到。
擦身而过的大巴车上,周余晚伸手拉上了车帘,握紧了手里去往沪城的火车票……
从此天高海阔,她与陆冠深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