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出声制止,烦躁的心情已经到达了顶峰。“王爷,徐太傅求见。”扫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十九,宋卿时抬手,直接让他来这。徐柳满脸愤怒,他的妻子在生徐骋时难产去世了,他又没有再娶妻,膝下就徐骋一个孩子。虽然徐骋不学无术,作恶多端,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就被这么杀了,他怎么能够接受!他当时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要不是徐柳身边的侍卫说昨日见到了十九来了府中,他还不相信杀了自己儿子就是曾经护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暗卫。
“扑哧。”
剑锋划过徐骋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青色衣袍。
徐骋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书妤看着他,一剑封喉,鲜血却没沾到她身上半分。
下药的是丫鬟,但背后的指使肯定另有其人。能够在徐太傅生日宴做手脚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徐骋。
他素来和宋卿时不和,虽然不知道他下药的目的是什么,但那个丫鬟知道,必定也会告诉背后主使。
【宿主,你就这么杀了他,宋卿时肯定会怀疑你的。】
书妤把剑收回剑鞘,冷静道:【我知道,所以现在回去请罪。】
【?】
乘黄听不懂,请罪,难道要说自己是故意让侍女下药的,然后让宋卿时中药好进一步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回到tຊ王府,天还没有亮,宋卿时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
书妤一撩下摆,直接跪在了地上。
日上三竿,宋卿时才迟迟醒来。
“主子,十九在外面跪了一夜。”
宋卿时眼中刚睡醒的迷蒙瞬间散去,他看向零,“本王并没有罚她。”
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十九昨日擅作主张,把徐骋杀了。”
“……”
宋卿时抿唇,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推开房门,便看见在门前跪得笔直的十九。
当真跪了一夜,她的身上还有夜里起雾沾上的露珠……
以及一身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宋卿时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昨日的药还有些残留,弄得他心情不好,没想到今日倒是给了他更大惊喜。
“你为何杀他?”
他的声音平静,他对徐骋的死没有什么感想,昨日的事肯定和徐骋脱不了关系。
只是她就这么把他杀了,宋卿时会有些难办。
书妤低着头,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
看来是什么也不打算说了。
强烈的不满涌上心头,宋卿时冷笑一声,昨日还胆大包天的对他动手动脚,今日就跟个哑巴似的什么也不说。
“零”宋卿时转过身,“通知隶刑堂,十九擅自行动,罚五十棘鞭。”
“……是。”
棘鞭,顾名思义,就是长鞭上布满了荆棘倒刺,一鞭下去就能要了人半条命,更别提五十鞭。
平日只有犯了重大罪过的人,宋卿时才会处以这种刑罚。
只是平心而论,这种刑罚已经很久没用了,因为违背宋卿时的人,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书妤依旧跪着,听到他口中的五十鞭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叫隶刑堂的人过来,就在这里打。”
“主子……”
“怎么,你也想违抗本王命令吗?”
零不敢多言,朝他行了一礼便去了隶刑堂。
不到一刻钟,隶刑堂的人便带着刑具匆匆赶来了。
书妤没有任何反抗,顺从地被绑在了树桩上。
她的手腕、脚腕被缠上黑色的铁链。而铁链上方,还有凝固的血迹。
宋卿时坐在椅子上,直直地盯着她。
只要她开口,这样的惩罚就可以免去,可是看到她依旧一言不发的样子,宋卿时莫名心里窝了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
“十九,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什么这么做?”
十九没有必须杀掉徐骋的原因,她会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只是刑具都呈了上来,十九依旧没有改口的意思。
“既然你不说的话,”宋卿时抬起手,“打!”
行刑之人扬起长鞭,狠狠地朝着书妤抽过去。
“啪!”
皮开肉绽的声音。
书妤的长袍被抽出了一条口子,露出来的皮肤鲜血直流。
长鞭打下去,倒刺扎进肉里,抽出来,便把血肉勾连着出来。
就像是有人用小刀一点点将你的血肉挖出来。
她的面色瞬间苍白,额角青筋暴起。书妤死死咬住唇。
尽管是这样,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乘黄看不下去,【宿主,我帮你屏蔽痛觉!】
【不用,这只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是个狠人。
乘黄忽然觉得他的宿主好像不太简单,虽然之前就知道了,但是这次给它的感觉更甚。
第二鞭,
第三鞭……
第七鞭,书妤昏了过去。
“够了。”
宋卿时出声制止,烦躁的心情已经到达了顶峰。
“王爷,徐太傅求见。”
扫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十九,宋卿时抬手,直接让他来这。
徐柳满脸愤怒,他的妻子在生徐骋时难产去世了,他又没有再娶妻,膝下就徐骋一个孩子。
虽然徐骋不学无术,作恶多端,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就被这么杀了,他怎么能够接受!
他当时看见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要不是徐柳身边的侍卫说昨日见到了十九来了府中,他还不相信杀了自己儿子就是曾经护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暗卫。
被下人引进来,徐柳正要大骂,就看见被吊着,打得奄奄一息的十九。
质问的话都堵在了喉间。
“徐太傅这么早来拜访本王,所谓何事?可是昨日的生辰礼不喜欢?”
宋卿时坐在藤椅上,手上的折扇打开,轻轻地摇晃着。
徐柳愣了好久,才干巴巴道:“我儿昨夜被人暗杀了,府里有人说看见了十九进到我儿的房间……”
“仅凭一面之词,徐太傅就认为是本王的人杀了令公子?”宋卿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徐柳无言,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这也只是憋着一团火冲动行事。
“况且,”宋卿时用折扇点了点,零就把一叠纸张递到徐柳面前,“有关湘城百姓暴乱的事,本王还没有追究令公子责任呢。”
徐柳接过,看着上面记录的徐骋做的一些残害压榨百姓之事,双手颤抖,竟无力跌坐在了地上。
“这,这……”
徐柳双唇都在颤抖,他的两鬓已经斑白,眼角也堆起皱纹。看着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忍不住落下了热泪。
“徐家的列祖列宗,我无颜面对你们啊……”
徐家世代廉洁,到了他这一代,却出了个这么逆子,要他死了怎么和那些列祖列宗交代啊……
徐太傅一把年纪,却坐在地上止不住地抹眼泪。
宋卿时忽然就想起了曾经坐在他膝头学字的时候,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零,送徐太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