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已有半个高,破旧的木门缠满长刺的藤蔓,已无下脚之处。秦棠费力地寻出一条路,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慢步走进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一股酸涩涌入鼻尖。她对着满是杂草的院落轻声囔语:“奶奶,我回来了,是我不孝。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此时,顾氏集团。顾煜的心口处传来一股绞痛,猛地从梦中清醒。他梦见秦棠死了,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破旧院落。闭着眼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努力挣脱梦魇。
听到“夫人”二字的顾煜猛地推开门。
没见到预想中的人影,他才反应过来,人这会还在会客厅。
对着玻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才缓缓走向会客厅。
一股莫名的紧张从心底升起,令他少见有些局促。
会客厅中,一位身着条纹T恤扎着半高的女人转过身,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还没等他质问,那女人先开了口。
“顾总,我是秦棠的朋友--雪梅。贵人多忘事,恐怕早就不记得我了。”
她顿了顿,声音中带了丝怒意和心疼。
“顾总忙于公司事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兑现给棠棠的赡养费?”
顾煜这会才想起早年见过雪梅一次,在民政局的门口,她就站在秦棠的身侧。
当时的他本就不满秦棠,要不是领证非得本人到场,他才不会去。
别说雪梅,当日他连秦棠都不愿多看一眼,自然不记得此人。
“秦棠想要我顾家的钱,就让她自己来见我!”
话毕,不顾雪梅失了血气的脸,他喊来保安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秦棠好几个月连顾宅都不回,还敢找人来要钱,反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对不起她。
......
江城城中村,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雪梅的手指被她攥地发白,强忍着泪意。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一推开门,只见秦棠强撑着起身。
她穿着轻薄的衣服,脸色雪白得不似人。
“小梅,几点了?顾煜马上回家了,我也该走了......”
话一出口,雪梅强忍的泪夺眶而出。
她忘了,自己跟顾煜提了离婚,早就和顾家没了瓜葛。
借着微弱的光,秦棠见到雪梅脸上的泪痕,如梦初醒般想起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
离开顾家,看医生,住院。
可顾煜如同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灵魂之中,无论如何也忘不掉。
雪梅不敢告诉她患病真相,多年劳苦抑郁,癌症已是晚期,留给她的时间已不多了。
“妈妈,护士姐姐跟我说欠费还没交。”
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跑了过来。
秦棠转身想去找挂在床边的包,被雪梅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抢走。
雪梅摸了摸孩子半长的头发,声音中带着哽咽:“跟护士姐姐说,妈妈等会就交了。”
秦棠不知道,她卖首饰的那些钱根本不够。
雪梅也没想到,她当了五年的顾氏夫人,既连一点首饰都没拿走,住院的钱都不够。
不然她也不会贸然去找顾煜。
“小梅,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秦棠撑着身子侧头问。
雪梅抽咽了一声,不敢看她灰暗的眼眸,侧过头去微不可见地点头。
见雪梅点头,秦棠平静地将被子掀开,挤出一抹笑:“没事,正好我想奶奶了。”
说着,她起身穿上叠好的外套,收拾好仅剩的几样东西。
拒绝了雪梅的好意,她拖着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车站走去。
和顾煜结婚五年,他从都不知晓,她回渝州的时间并不多。
现在,她终于能回家尽孝了。
渝州。
荒草已有半个高,破旧的木门缠满长刺的藤蔓,已无下脚之处。
秦棠费力地寻出一条路,推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慢步走进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一股酸涩涌入鼻尖。
她对着满是杂草的院落轻声囔语:“奶奶,我回来了,是我不孝。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
此时,顾氏集团。
顾煜的心口处传来一股绞痛,猛地从梦中清醒。
他梦见秦棠死了,死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破旧院落。
闭着眼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努力挣脱梦魇。
秦棠都能淋一整夜的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想是这样想的,但此刻的他再也无法专心工作,索性回家。
高大的楼宇飞快后退,坐在车后座的顾煜盯着车外,不知在想什么。
已是深夜,顾宅灯火通明,唯独卧室是黑的。
过去夜夜等待他归来的那抹身影早已消失,一股剧烈地不安席卷了他。
他没忍住打电话给秦特助。
“给秦棠发消息,要离婚的话,三天后来顾氏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