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都看得出来是栽赃嫁祸,也许对方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呢?”向云疏想了想,“或者,你认为我很蠢,蠢到你觉得你不需要掩饰,不屑于掩饰。又或者,没人会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从两名武功高强的杀手底下存活下来,所以也不需要掩饰。”“你想象力很丰富。”谢渊冷冷说,“钰儿是你的儿子,你信不信,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不存在,把钰儿当做不存在,你随时可以离开了。”“您倒是先把萱儿还给我啊!”
“刺客身上挂着金吾卫的腰牌。”向云疏望着他,“殿下觉得呢?”
“我派人去灭口,会让杀手身上挂着东宫侍卫的腰牌?”谢渊笑了下,“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是啊,谁都看得出来是栽赃嫁祸,也许对方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呢?”向云疏想了想,“或者,你认为我很蠢,蠢到你觉得你不需要掩饰,不屑于掩饰。又或者,没人会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从两名武功高强的杀手底下存活下来,所以也不需要掩饰。”
“你想象力很丰富。”
谢渊冷冷说,“钰儿是你的儿子,你信不信,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可以把这件事当做不存在,把钰儿当做不存在,你随时可以离开了。”
“您倒是先把萱儿还给我啊!”
“我会派人送她回悦来客栈。”
“多谢殿下,您真是个大好人!”
向云疏提起药箱就走。
一刻也不耽搁。
好像跑慢了会被蛇咬。
这一次,谢渊没有再开口挽留,也没有太监在门口阻拦。
付青挨了十板子,一瘸一拐回来,忍着痛低声说:“殿下,就这么放她走了吗?”
“她是容门的小徒弟,今非昔比了。即便我不想放,父皇那边也不会允许。”谢渊眸底闪烁着深不见底的暗涌,“付青,你去告诉太后一声,说向云疏走了,请她老人家把钰儿送回来。”
付青一愣。
谢渊淡淡道:“付青,你在东宫十年了吧。”
付青顾不上屁股痛,慌忙跪下:“奴才有罪。”
“这些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为难你。”
“殿下,是奴才该死!”付青涕泪横流,“殿下对奴才的好,奴才都记着。是奴才对不起殿下,奴才死不足惜!”
“哪来的回哪去吧。”
谢渊朝幽幽天际看去,“给你一个时辰,把这里的眼线全部带走。我暂时,还不想跟皇祖母闹到见血的地步。”
“奴才领命。”
付青给他磕了三个头,含泪退下去。
一刻钟后,太监陈福跑过来,满脸骇然之色:“殿下,付公公疯了,他竟然带着七八个宫女太监走了,说要去别苑侍奉太后!”
“随他去。”
谢渊头也没抬,“陈福,以后你接替付青的位置。”
陈福震惊了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跪下:“奴才必不负殿下!”
对于付青的到来,太后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只是皱了皱眉头,就恢复了平静:“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这是好事。哀家老了,照看不了他一辈子。”
付青跪着低声说:“殿下说,请太后把小殿下送回去。”
太后看了眼坐在身边啃香瓜的孩子,笑道:“哀家在别苑避暑,一个人怪孤单的,钰儿活泼了许多,让他留在这里多陪哀家几日。”
向萱两只小手抱着香瓜,埋头认真啃瓜,看起来不闻窗外事,耳朵却支棱竖着。
她有些烦恼。
谢铭钰的太皇祖母对她还挺好的,要什么给什么,日子比在滂沱山还逍遥自在。
不过,这里再好,她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呀。
万一阿娘不小心把谢铭钰带回滂沱山了怎么办?
精神不济,糊里糊涂的阿娘分不清她和谢铭钰,但一定瞒不过大师伯的。
大师伯是世上最聪明的人,无论她怎么撒谎,他每次都能识破。
他一定会发现谢铭钰根本就不是萱儿。
到时可怎么办呢。
阿娘会吓坏的。
向萱竖着耳朵听太皇祖母和太监说话。
“太子放那个女人走的?”
“影娘子自己要走,太子后来也没拦着。”付青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小殿下,小心谨慎的说着。
太后摸了摸向萱的脑袋,“总算太子还有点理智tຊ。”
付青低头说:“这次奴才把他们几个都带出来了。”
“这倒也罢了。哀家只是不明白,一个药娘,怎么就忘不了了。”太后叹了口气,“将来,他会明白哀家的苦心。”
“太后对殿下的好,殿下从没有忘记的。”付青低声说。
“你跟着太子十来年,心思大概早在东宫那边了。”太后看他一眼,“以后也不必在这里伺候了,去内务府吧。”
“奴才领太后懿旨。”
付青心里有点凉。
他现在是两边不得好,再无出头之日了。
“钰儿,瞧你这小嘴吃的,来,太皇祖母给擦擦。”太后亲自拿着帕子,给向萱擦嘴巴。
向萱乖乖等她擦完,靠到她怀里,娇声娇气说:“太祖母,我好想我的小白驹啊。”
太后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从来没有跟她这么亲近过。即便挨着她坐的时候,身子也是僵的,规规矩矩的。
虽然规矩有礼,但感觉不到属于亲人之间的那种亲昵。
再加上孩子生母的事情,太后心底里对这个重孙子是没法亲近得起来的。即便看重,也不过是看在太子的份上。
但凡太子还能有别的子嗣,太后都不会多看钰儿一眼。
然而现在,这个小人儿却软软的依偎着她,眼睛巴巴的跟她撒娇呢。
在充满算计的皇宫,太后感受到了久违的天伦之喜。
她忍不住伸手搂住向萱的小身子,笑道:“钰儿喜欢,太祖母就让派人把小马儿给你送过来。”
一旁太监立即躬身出去。
向萱高兴极了,凑过去在太后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太祖母,太祖母您真是又好看,又温柔,又善良,还很疼我呢!”
娇娇四岁小儿口中说出的奉承之话,说不愿意相信呢。
太后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孩子,倒是变得会哄人高兴了。比你爹爹可强多了。”
“爹爹是太子,担子重,不能侍奉在太后身边,以后就让我来侍奉太祖母。”向萱搂着太后胳膊,“太祖母,您别生爹爹的气,平时爹爹总是教导钰儿要孝敬您呢。”
太后被哄得心花怒放:“你爹爹倒也的确是个孝顺孩子。”
向萱再接再厉:“太祖母,外面有个那么大的湖,咱们把爹爹也接过来,让爹爹陪我们游湖,好不好呀?”
“好好好。”太后连声答应,立即吩咐人,“去把太子也叫过来。”
向萱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