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一匹马,挑眉笑道:“真好,还能再见到你这一面。”祁清梧打开韩思语递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骑装还有一把轻剑。暖意泛上心间,她紧紧抱住韩思语,喉咙哽咽起来:“思语,谢谢你。”韩思语眼睛也红了:“我们俩无需说这些,照顾好自己。”祁清梧勾唇失笑:“你也一样,若你有机会来边疆,我们姊妹携手驰骋,不醉不归。”韩思雨红着眼转身,一步三回头。祁清梧也纵身上马,洒脱地冲她摆了摆手:“回去吧!”随后一夹马腹:“驾!”
距离中秋还有三天。
祁清梧将要带走的物件尽数整理好,然后再借着送礼的名义送到韩思语那里。
再由韩思雨帮她提前送出京中。
那日醉酒醒来后,秦云樾倒是罕见的几日都在府内陪她。
醉酒胡话的事,她不深究,下人们也不会上赶子触主人的霉头。
这几日祁清梧醒来时,秦云樾都坐在窗边,神情放松,静静翻阅着手里的书卷。
她有时也会想,如果没有云黛,他们是不是也能一直这样?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院里的东西你怎么都清了?”秦云樾后知后觉也问过她。
“要过节了,就把旧物都收拾了,后面侯爷想怎么布置都成。”祁清梧意有所指。
可他不懂,亦或是不在意,只答:“夫人置办就好。”
直到中秋那日,祁清梧是在睡梦中被秦云樾拉起的。
秦云樾心血来潮:“夫人,今年为夫想与你一起做月团。”
祁清梧沉默片刻,点头答应。
厨房内,下人们已经备好食材。
豆沙、蛋黄、面粉……
祁清梧一边铺开面粉,一边问:“侯爷怎么突然想自己做月团?”
秦云樾眼含笑意:“因为夫人做的月团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月团,我想学学。”
祁清梧笑笑没说话,少时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婚后洗手作羹汤倒是学会不少。
厨房内,秦云樾笨手笨脚,将面粉打翻糊了一脸,又把水不小心加进豆沙里压碎黏满桌。
但有祁清梧收尾,模样还算过的去的月团至少是做出来了。
“还是夫人手艺好。”秦云樾尝了一口,眼睛大亮,又吩咐下人,“将这些给我包起来,我一会儿拿去送朋友。”
正在洗手的祁清梧动作一顿,眼中笑意散去。
哪个朋友值得他这样大费周章?想来是只有云黛了。
“侯爷,今日中秋可会在府中?”
其实祁清梧知道答案,不然她不会选择在中秋离开,可她莫名地想问一句。
“我一会去见几个同僚……”秦云樾别开眼眸。
祁清梧透过窗看见秋日落叶,带出一丝寂寥苍凉。
她淡淡应声:“好。”
秦云樾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眼前之人离自己好远好远。
他心里一慌,忙又补充:“晚饭前我一定回来,夫人记得等我回来吃月团,我给夫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秦云樾的侍卫前来通传,祁清梧隐约听见几个词。
“云黛郡主……设宴……赏月……”
看着秦云樾即将离开的背影,她突然喊道:“侯爷……”
“怎么了?”秦云樾停住脚步。
祁清梧深深将他的眉眼镌刻望尽。
如果当初她听了兄长的话,没有留在京城,没有遇见秦云樾,她的人生会是怎样?
良久,她勾出一个浅浅的笑:“没事,照顾好自己。”
此后的提醒就交由他人吧。
秦云樾的眼里噙了光亮:“等我。”
祁清梧靠着门,直到看不见男人,她才轻声呢喃。
“不等了,这一次,我要先走了。”
既然当初决定离开,就不会有过多的留恋。
房内,祁清梧收了笔墨。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愿公子娶以扶柳佳人,重遇今生良缘……】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小心把它收进信封。
信封上的和离书三字,让她心上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解脱感。
再回头看房内,干净的再无一处多余的物件。
她又去换了身轻便的行装,飒爽利落。
出府的路上下人们不觉有异。
就像是以往每一个普通的清晨,没人注意到祁清梧轻快的步伐藏着怎样的喜悦。
城门口伫着一个身影,是早早等着她的韩思语。
她牵着一匹马,挑眉笑道:“真好,还能再见到你这一面。”
祁清梧打开韩思语递来的包裹,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骑装还有一把轻剑。
暖意泛上心间,她紧紧抱住韩思语,喉咙哽咽起来:“思语,谢谢你。”
韩思语眼睛也红了:“我们俩无需说这些,照顾好自己。”
祁清梧勾唇失笑:“你也一样,若你有机会来边疆,我们姊妹携手驰骋,不醉不归。”
韩思雨红着眼转身,一步三回头。
祁清梧也纵身上马,洒脱地冲她摆了摆手:“回去吧!”
随后一夹马腹:“驾!”
奔向自由的路上,她不再回头看一眼。
此一去,京城的秋月照不到边疆,边疆的风雪也吹不到繁华京城。
往后余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