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闭口鼻、双手抱膝,在一片漆黑之中,感受时间的流逝。她在想,谁会先来救她呢?她拜托出租车司机拿着那个文件袋去了警局,也给上次发声明的记者打了电话。媒体、警察,她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陌生人之上。要么,高云江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万劫不复。要么,她沉入这冰冷的栾江,去地底下和老安说句“对不起,你闺女太没用了”。身体中的热量一点一点蒸腾,胸腔里的呼吸也逐渐发紧。意识混沌之际,她察觉到水流涌动,有人朝她游过来。
沉江
安瑾咬着牙,在那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她被人推着朝江边走去,身后是安母撕心裂肺地喊叫声。
她知道,高云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如今的安瑾,已经不是高云江心里那个可以因为爱情乖乖听话的小姑娘了。
只要她活着,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再度翻出来。
即便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整个人被冰冷的江水淹没时,她仍然感受到对于死亡的恐惧。
安瑾是不会游泳的,但她知道,落水之后不能挣扎,越是挣扎,死的越快。
她紧闭口鼻、双手抱膝,在一片漆黑之中,感受时间的流逝。
她在想,谁会先来救她呢?
她拜托出租车司机拿着那个文件袋去了警局,也给上次发声明的记者打了电话。
媒体、警察,她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陌生人之上。
要么,高云江所做的一切,公之于众,万劫不复。
要么,她沉入这冰冷的栾江,去地底下和老安说句“对不起,你闺女太没用了”。
身体中的热量一点一点蒸腾,胸腔里的呼吸也逐渐发紧。
意识混沌之际,她察觉到水流涌动,有人朝她游过来。
江水湍急,那人几次尝试抓住她的手,却又被水流阻断。
最终,在她感觉身体失去控制,如同一片惨败的落叶下坠之际,那人揽住了她的身子,靠近她的唇,给她渡气。
安瑾闭着眼,思绪混沌又无奈。
顾砚清,你怎么还是来了......
在车上的时候,她也犹豫过,要不要给顾砚清打电话。
理智上来讲,在这偌大的栾城,他是自己唯一可以交付性命的人。
但纠结一路之后,她仍旧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她不想他被卷进来。
他的前三十年,过的太不容易。
如果有可能,安瑾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挥霍钱财,恣意生活。
可他,还是来了......
被顾砚清抱上岸的时候,她躺在他的怀中,于刺眼日光中睁眼。
警察已经在江边拉起了封锁线。
封锁线外,媒体的闪光灯一直不停地闪。
她扯起唇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
“顾砚清,这回,全世界都知道了,你就是后悔,也没有余地了......”
顾砚清同样笑着看她。
“从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没后悔过。”
......
安、高两家数年来的纠葛被媒体完完整整地报道出来,直接冲上了热搜。
封面上顾砚清抱着安瑾从江里出来的照片,更是引得人无限遐想。
有人骂高家不做人,有人感叹豪门之间的斗争真是复杂,也有人说安瑾三心二意,流连于两个男人之间。
所有的严肃新闻,在沾染上八卦情事之后,便都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彼此,顾砚清跪在厚重的地毯上,头顶的灯光刺眼,面前坐着的是顾家许许多多的长辈。
茶杯混着热水砸过来的时候,他听到几声轻微的嘲笑声。
他没有躲,只是在想,不知道安瑾怎么样了?
高云江没抓到,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如愿以偿呢?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头,膝行向前,抓着顾老爷子的腿,用生平从未有过的语气,乞求道:“爷爷,你帮帮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