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话也是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祁淮沉,王爷总不会喜欢一个嫁过人又生过孩子的吧?若是喜欢……那她……“不,不是。”李长行当然也不嫌弃薛喻。薛知柔听他这么回答,更是藏起嘴角的得意,“那表哥便是喜欢我堂姐了。”李长行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薛知柔,既然进了官家门,就别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了。”薛喻沉眸走到薛知柔的面前。薛知柔闻言顿时反驳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张纸是五年前我掌管的纸墨铺子里做出来的,因纸张晕染的不好,故而这一批废料我全都收了上来,只有少量对外售出。”
游湖归岸,岸边依旧有很多人。
京城宵禁要到亥时,因此虽然眼下已经夜幕降临,但湖边却依旧热闹。
华灯璀璨,歌舞升平,处处都养着热闹。
薛喻依旧陪着祁淮沉在湖边闲逛,王爷没说让她走,她也不好说自己想要先离开的话。
“薛喻。”
祁淮沉带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忽然开口。
薛喻顿住脚步,“王爷有何吩咐?”
“你没认——”
“喻小姐,小肆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不远处薛知柔的丫鬟边跑边喊。
“李公子的身上竟是带着姑娘你的画像,还在人前掉落,这会小肆那边都闹开了。”
薛喻闻言蹙眉,表哥身上怎么会带着她的画像?
来传话的又为什么是薛知柔的丫鬟?
她凝眸沉思,一时间忽略了祁淮沉的话。
祁淮沉眸光一暗,眼底陡然升起几分狠厉。
“王爷,我恐要先过去看看了。”
薛喻回神开口,祁淮沉淡漠的嗯一声,“同去。”
薛喻赶回小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高声数落。
“哼,我就知道薛喻早些年有那么多机会给家里置办产业,却什么都不做,只一股脑的给你挣银子,焉知不是你们两个早就暗通款曲,算计着我们章家的富贵!”
朱大夫人不知是何时来的,正口若悬河说个不停。
李长行也是满脸克制,依旧端着几分风度,“胡说八道,在表妹回到薛家之前,我从未进过京!”
“没准就是你们青梅竹马,早就想好一切阴谋,只等今日收网,用我章家换你们盆满钵满。”
朱大夫人高声喊着,听起来像是底气十足。
“章家早些年不过是京郊破落户,李家虽是商户,却也不至于让我坐板车当花轿,更不至于让我搜刮全家也找不出一钱银子。”
薛喻大步走进去,坦然面对食客们的异样眼光。
“表哥,怎么回事?”
薛喻温声询问,朱大夫人立刻接话道:“怎么回事?你看看吧,这个登徒子随身带着你的小画像,还藏在荷包里,天知道他对你有没有非分之想!”
“那又如何?”
薛喻转身冷声询问。
朱大夫人被这句反问问的有些懵,这种事被揭到人前不应该是又羞又恼吗?
她这是什么反应?
“堂姐回到薛家,表哥便送了你京城十几个铺子,又随身携带你的画像,可见对你是用情至深,既然如此你该全了表哥这份心意才是。”
薛喻微微扬眉,从朱大夫人手里拿过巴掌大的画像。
“表妹,这不是我的……”李长行急切的想解释,此事有关表妹名声,他很是忧心。
薛喻轻轻捻着画纸,淡淡勾唇。
“我知道。”
朱大夫人讥讽笑道:“不是他的为何会在他的荷包里?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薛知柔更是眯着眼睛,询问道:“难道表哥是嫌弃堂姐嫁过人生过孩子吗?不过也是,嫁过人的总归比不上未出阁的。”
她说完这话也是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祁淮沉,王爷总不会喜欢一个嫁过人又生过孩子的吧?
若是喜欢……那她……
“不,不是。”李长行当然也不嫌弃薛喻。
薛知柔听他这么回答,更是藏起嘴角的得意,“那表哥便是喜欢我堂姐了。”
李长行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薛知柔,既然进了官家门,就别做这些下三滥的事了。”
薛喻沉眸走到薛知柔的面前。
薛知柔闻言顿时反驳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张纸是五年前我掌管的纸墨铺子里做出来的,因纸张晕染的不好,故而这一批废料我全都收了上来,只有少量对外售出。”
薛喻淡定扬眉,“而售出的那些也有登记在册,除了那些人家手里的纸,只有将军府的库房有一模一样的纸。”
“这,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薛知柔顿时慌张,她找人画画像的时候,因为想要省钱所以在库房里自己拿了纸。
却没想到这纸背后还有这种事发生。
“京兆府可为我作证,因卖的纸张有瑕疵,我不想其流入市场,故而这批纸做出来后,我便上报衙门自收自用,我手里还有衙门给我的免税批条,可要我拿给你看看?”
薛喻捻着画像,更是一阵冷笑。
“而且我表哥妙笔丹青,又怎会画一个这么丑的画像随身带着?”
薛喻说完一指墙上,那处就挂着一幅美人图。
那美人栩栩如生,手持团扇侧站门旁,一颦一笑都像是活了过来。
“这画便出自我表哥之手,若他想画我,自然不会画成这幅模样。”
薛喻说完还略带嫌弃的看眼手中画像,确实画的不好看。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薛喻冷眼看向薛知柔和朱大夫人。
薛知柔立刻红着眼睛,一副委屈无措的模样,“堂姐,我原也只是为你好,想着祖父祖母年纪大,都惦记着你,表哥又是个人品不错的。
你们平日里眉来眼去也算是亲近,只是似乎一直不好意思戳破那层纸,所以我才想帮帮你的。”
朱大夫人默默往后退,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薛喻将画像投入烧茶水的小炭炉中,勾唇笑道:“堂妹一心为我,我最是了解,否则你也不会给我曾经的相公做外室五六年。
你如此喜欢为我分忧,自然是我的福气,不过堂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天色已晚,你既然已经嫁作人妇,就尽快回府伺候公婆。”
薛喻微微走向薛知柔,伸手替她整理着头发,随后拉着她的衣襟微微俯身。
“你想清楚,薛家还有你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你若再来招惹我,我舍一个儿子不要紧,可你就要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你敢?”薛知柔闻言脸色一变,她没想到自己会被威胁,更不信薛喻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冷声反问,只是闪烁的目光暴露出她的慌张和不安。
薛喻轻轻勾唇一笑,“你们的手段和心思我已经了解了,可我呢?”
薛知柔微微抬头看过去,只见薛喻的笑意并不达眼底,似乎还藏着一份如古井般的沉寂和冰寒。
“我的手段和心思,你们又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