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日里卢湛英对自己说的话,又想到裴晏辞让她给他点时间的画面,沈宝珠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天光渐亮,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接连几日,沈宝珠都闷闷不乐,瞧着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迎秋心中着急,可每次劝自家姑娘多用些饭,都会被沈宝珠以“吃不下”“没胃口”等借口推脱。迎秋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想方设法做些新鲜的吃食,希望姑娘能多用两口。大公子也不知道这段时日去忙什么了,都好长时间没在府中见到他了,否则她也好去临风苑禀报一声,大公子总有法子哄她家姑娘高兴。
听到周行己的话,沈宝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行己却直直地盯着沈宝珠,似乎非要问出一个答案。
想到自己同裴晏辞的关系,沈宝珠垂下眼帘,只低声道:“我跟裴大公子没什么的。”
看着周身气质突然变得沉郁的沈宝珠,周行己双唇紧抿,似乎快绷成一条直线。
沈宝珠笑笑:“宴席说不准快要结束了,我就先回去了。”
周行己看着沈宝珠的背影逐渐远去,眼眸冷凝,随即一个跃身,消失在了此处。
此地绿树如茵,艳阳高照,鸟雀齐鸣,依旧是一个清净的好地方,好似从未发生过争端。
闹了一天,裙幄宴这才圆满结束。
热闹过后的余韵仍未消散,每个姑娘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沈宝珠仍旧坐着卢湛英的马车回裴府。
只是一路上,沈宝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裴娇娇跟她搭了好几次话她都没有理会。
倒是卢湛英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晚间,裴晏辞依旧没有踏足听竹轩,沈宝珠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想到白日里卢湛英对自己说的话,又想到裴晏辞让她给他点时间的画面,沈宝珠心烦意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天光渐亮,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接连几日,沈宝珠都闷闷不乐,瞧着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迎秋心中着急,可每次劝自家姑娘多用些饭,都会被沈宝珠以“吃不下”“没胃口”等借口推脱。
迎秋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想方设法做些新鲜的吃食,希望姑娘能多用两口。
大公子也不知道这段时日去忙什么了,都好长时间没在府中见到他了,否则她也好去临风苑禀报一声,大公子总有法子哄她家姑娘高兴。
这一日,沈宝珠刚从裴老夫人的养荣堂出来,便碰见了裴季淮。
裴季淮也有好久没见沈宝珠,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对着沈宝珠道:“宝珠!你也在养荣堂啊。”
沈宝珠微笑点头,面对心性坦荡,满腔热情的裴季淮,沈宝珠脸上总能多两分笑颜。
倒是从廊下经过的梅香见状,暗中冷哼了一声,故意无视沈宝珠,反倒亲亲热热地将裴季淮迎进了正屋。
迎秋皱紧了眉头,反倒沈宝珠一脸若无其事,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沈宝珠又带着迎秋往翠华庭去给安平郡主请安。
原本以为还是跟往常一般略坐一会儿便回去,哪知等裴娇娇离开了,沈宝珠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沈宝珠朝着安平郡主望去,只见安平郡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今日将你留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到,再过几月你就要及笄了,婚事也该操办起来,这两日我便叫人去寻了些家世简单,又有功名在身的年轻人,你且来瞧瞧有没有看得中的?”
沈宝珠闻言,一愣,下意识回绝:“多谢郡主好意,但我如今有孝在身,实在不宜说婚事。”
安平郡主却笑着摇摇头:“这话就不对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岁便是这几年,若是真拖到两年之后,那时你都该十七了,可就拖成一个老姑娘了,倒不如现下先相看起来,定下婚事,等孝期过了之后再成婚也不迟。”
“你也别着急拒绝,我看着这几个后生着实不错,你先瞧过再做决定也不迟。”说着,安平郡主便示意身旁的林嬷嬷,将一卷画像拿出来摊开在桌上。
安平郡主看上去温和,实际态度十分坚决。
也不等沈宝珠做出回答,林嬷嬷便开始给她介绍了起来。
林嬷嬷一边给沈宝珠指着画像上的人,一边开口介绍:“这位名叫陆朝安,年十八,是京城举子,父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两个弟弟,听说为人清正温和,学识也不错。”
“这位是……”
……
等全部介绍完,已经过去了大半晌。
安平郡主觉得每个都很好,于是便对着沈宝珠开口询问:“有看中哪个吗?”
沈宝珠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没有及时回答。
安平郡主还以为她是一个都没看上,心中有些烦躁,但还是耐下性子道:“没事,若是这些都不行,回头我便跟老爷提一声,让他来帮你掌掌眼。”
沈宝珠闻言,心中一慌,若是真被裴少师参与进来,怕是这婚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当即随手指了一位道:“郡主,要不就他吧。”
安平郡主一看,正是那位陆朝安,立马笑着道:“行,那等过两天,我安排你们见一面。”
说罢,便打发沈宝珠离开了。
哪知沈宝珠刚回听竹轩,裴季淮便赶了过来。
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裴季淮,沈宝珠赶紧让迎秋取来布巾给裴季淮擦汗,自己则给他倒了杯清水。
裴季淮也顾不得喝水,直接对着沈宝珠询问:“你要去相看了?”
沈宝珠:“二表哥怎么知道?”
得到了沈宝珠的确认,裴季淮瞪大双眼,甚至想要直接上手来拉沈宝珠。
“刚刚去翠华庭时刚巧听到了母亲和林嬷嬷说话,立马就过来了。”
沈宝珠不着痕迹地避开裴季淮的触碰。
裴季淮握紧拳头,垂着头,道:“宝珠,你为什么要答应,难道我不可以,外面那个人就可以了吗?”
沈宝珠叹了口气,拉着人坐到了一边的罗汉床上,将水递给裴季淮。
“二表哥,即便我现在不答应,往后郡主依旧会给我寻亲事,倒不如现在应下来,还能少些麻烦。”
裴季淮却听不进去沈宝珠的解释,一脸垂头丧气。
“总之,就是别人可以,只有我不行,我不想听了,你就是在找借口!”
裴晏辞推开沈宝珠手上的水杯。
杯盏砸落在地,连带着里头的水都将毯子浸湿了。
迎秋不由抱怨道:“二公子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一言不合就耍脾气。”
沈宝珠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没几日,沈宝珠便被安平郡主身边的林嬷嬷带着出了门,说是要带着她去见见那陆朝安。
马车上,见沈宝珠兴致不高,一向不苟言笑的林嬷嬷破天荒地开口。
“放心吧,表姑娘,我们去陆家附近打听过,都说这陆公子是个温润儒雅的好后生,你就安心相看吧。”
沈宝珠点点头,却并不作答。
不一会儿,便到了青云茶坊,沈宝珠在林嬷嬷的带领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