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晏归荑观望了一下,看他是真的不动,才小心翼翼靠近。男人一袭染血的月白锦袍,腰间封着玉扣,脚上是一双同色长靴。晏归荑的眼睛如X光似的从男人身上扫过,眼神亮晶晶,低声嘟囔了一句:“看这人的穿着,像有钱人,要不然……摸个尸?”她轻咳了两声,蹲在男人身边:“勿怪勿怪,我就是看看你的伤势。”说话间,萝卜粗的手却摸上了男人腰间的玉扣。她还没碰到他的腰,就被一双修长干净,带着薄茧的手给锁住了手腕。
渔民们平日扛鱼获,个个都是大力气,不多时,陈煜及其手底下的兵胸口就都被绑了大石,三两人抬一个,将之尽数丢进了海里。
晏归荑双手合十,假模假样的朝着大海方向道:“阿门,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行。”
她并没有忘记今天离开皇城时血流成河的惨状,谁都不无辜。
漠国将士被清缴干净,珍珠乡的村民们都松了口气,看着晏归荑,大伙眼里都有了光,有这么厉害的皇太女殿下,他们燕国要想复国只是时间问题。
老妪笑道:“殿下,不如再回去休息休息?”
晏归荑感受了一下身体里的力量,摇头道:“不必了,我要前往淄阳城了。你们该销毁的东西销毁,该填的坑填上,如果有漠国军再搜过来,你们只装作不知道就是。”
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不是武者,漠国军就算搜过来也不会怀疑。
老妪等人面露不舍,不过也知道晏归荑不可能一直待在他们这小渔村。
“走了,你们万事小心!”晏归荑朝着村民们郑重挥手,旋即转身,脚尖一点,借力往村外飞掠而去,一流武者战力卡的时间不知道还剩多久,能多跑一段路算一段路。
她感受着清风拂面的感觉,心情颇为愉悦,笑道:“漠山骨,我来啦!”
珍珠乡村民们望着远去的晏归荑,全部纳头拜倒,真诚祈愿:
“殿下一定要光复我们燕国啊!”
人群中,有人面露迟疑地道:“殿下刚刚说……她要去淄阳城吧?”
老妪微愣,旋即大呼:“殿下错了!方向错了!”
可惜,晏归荑早已听不到了。
……
晏归荑也不知道自己飞了多久。
她长了个心眼,估算着时间,后面飞得很低,但还是摔了个大大的屁股蹲!
“2333,你服务太不到位了,都不提醒我!”晏归荑龇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她现在这吨位,摔一下浑身上下都跟着震,尤其胸前两个大木瓜,感觉都要甩飞出去了。
新手保护期不保护屁股?
她不服。
系统不吭声,完全懒得理她。
晏归荑撇撇嘴,战力卡的能量难道不能一点点缩减?非要嗖的一下消失?
一流武者变废柴,这落差……啧……
“这是哪儿啊?”晏归荑狼狈地站起身,环顾着夜色中寥无人烟的山间小路,倒也没觉得害怕,疑惑的从衣襟口袋里摸出一张麦饼,塞进嘴里囫囵嚼着。
还好她长了心眼,这口救命粮是晚食的时候从灶台上摸来的。
她觉得自己这么大面积,晚上肯定得饿,这不,派上用场了。
晏归荑把饼子嚼完,肚里有粮心里不慌,拍拍手上的残渣,叹了口气:“算了,这会儿连个问路的都没有,先走再说。”
她倒是想上官道,说不准还能搭个马车,但就怕和搜查她下落的漠国军狭路相逢。
晏归荑摸黑前行了十几里路,这时天才开始蒙蒙亮。
她大喘着粗气,抬手很不讲究的用袖子抹了把汗,满腹愁绪地道:“还真是古代,没啥夜生活,连个鬼影子都碰不上。”
晏归荑瞥向小路旁蜿蜒的溪流,暂且将愁云驱散。
这时候正是深秋,乍暖还寒。
她坐在溪边,清凌凌的溪水潺潺流过,扑在脸上凉凉的。
晏归荑翻找着仓库,半天没找着新手大礼包送的女神点,当即脸一沉:“2333,你是不是把我的女神点给贪了?”
“叮——请宿主不要信口开河!女神点已自动覆盖宿主!”
事关声誉,系统终于出声为自己辩驳了一次。
晏归荑粗粗的眉一拧,半信半疑地道:“覆盖了?女神点是干嘛用的?”
“叮——2333将与丑逼宿主携手共进,覆盖女神点,成长为一代女神,以方便宿主更多更好更强地攻略男神,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后!”
丑逼晏归荑嘴角一抽:“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她听懂了,女神点就是改善她外表的超级科技呗。
晏归荑探了探头,看着溪流里辣眼的大饼脸呵呵一笑,真的有改善吗?她表示怀疑。
她长这样,真的有男神会对她产生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她不信。
“叮——宿主要对自己抱有信心,前期,请用自己的真善*感动男神!”
晏归荑难得语塞,啧了一声。
她站起身,抻了抻水桶腰,自我安慰道:“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赶路!!”
“这是啥?”晏归荑刚准备走,就看到溪水中有一片片猩红顺延而下,她愣了一下,半蹲下身撩了一把水,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血?”
她忙甩了甩手上的血水,又踮脚往上流看了看,典型的又怂又爱凑热闹。
一般武侠电影里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人被追杀!
“赶紧走,我现在可不是一流武者。”晏归荑缩了缩脖子,转头就要走,但刚走出两步就顿住了,一脸纠结地咬了咬嘴唇。
她走了这么远的路才碰上个疑似人的生物,反正现在还是新手保护期,要不去看看?
“——啪。”
晏归荑左掌击在右掌上,一咬牙,一跺脚,折身回去了。
她沿着溪流往上,走了约莫几十米,就看到了半边身子横在浅溪里的人。
一个男人。
晏归荑观望了一下,看他是真的不动,才小心翼翼靠近。
男人一袭染血的月白锦袍,腰间封着玉扣,脚上是一双同色长靴。
晏归荑的眼睛如X光似的从男人身上扫过,眼神亮晶晶,低声嘟囔了一句:“看这人的穿着,像有钱人,要不然……摸个尸?”
她轻咳了两声,蹲在男人身边:“勿怪勿怪,我就是看看你的伤势。”
说话间,萝卜粗的手却摸上了男人腰间的玉扣。
她还没碰到他的腰,就被一双修长干净,带着薄茧的手给锁住了手腕。
晏归荑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男人的脸。
这一看不要紧,下一秒,惊惧的眼神就变成了惊艳,紧接着,男人阖着的眼倏地睁开,清冽的声线虽然虚弱,却依然满含杀气。
“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