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殷时律抬手伸了过来。钟又凝蹙起眉,要躲,他沉声道:“别动。”殷时律倏然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钟又凝两侧脸颊都深深的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愣了愣。鼻息间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钟又凝抬眼,洗手池这边的灯光昏暗充满格调,殷时律五官深邃,英俊的清冷漠然。金丝框眼镜反射出一层光影,让他眼里像被笼了一层纱。时间变慢,钟又凝清晰的看到他眨着眼间,那形状极美的双眼皮,眼尾溢着粲然。
花了殷时律一千多万,钟又凝这堵得慌的心,终于是顺了下去。
她让人开卡车把买的东西送沈佳舒家里,然后去餐厅吃饭。
坐下后,钟又凝心情舒畅的问:“怎么蔫啦?”
沈佳舒托着下巴,双眼无神的摇头:“你不懂,这是甜蜜的负担。”
钟又凝:“又不是我消费,今晚全场殷时律买单。”
一会这顿饭,也刷他卡。
她又想通了。
只把他当个没感情的提款机,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不要太幸福。
沈佳舒顿了下,替她担忧:“你们都要离婚了,你这么花他钱就不怕他生气啊。”
钟又凝冷哼:“这是他欠我的,再说,他要是能生气还好了呢。”
她真觉得殷时律这人有点神奇。
说他是利益主义者,但一直花他钱如流水,他始终都没反应。
好像不是他的钱一样。
婚姻两年,殷时律做的唯一的好事,就是在当年临出国前把黑卡给了她。
钟又凝把菜单给她:“你先点着,我去趟洗手间。”
冲完马桶出来,钟又凝烘干完手后,对着镜子补妆。
嗓子眼里哼着惬意的调调。
钟又凝正在涂口红,倏然从镜中看到身后站了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她忙转身,与殷时律四目相对。
“你活腻了吗,大晚上当鬼!”
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殷时律垂眸睨了眼钟又凝画在脸上的口红。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不知情。
他声音很平:“一千多万都没买个大点的胆,看来殷太太这胆子挺贵。”
殷时律不知道他又哪惹到她了,又报复性消费。
钟又凝没好眼神剜他,不想跟他说话,推开他就走。
殷时律纹丝未动,钟又凝绕过他。
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站,堵住出路,显然是不让她走。
“干什么?”
钟又凝没好气的说:“知道本小姐太美,足够闪瞎你的眼!但我还是得提醒殷总,您得赶快回去,不然家长们啊该等着急了!”
她这阴阳怪气的话,殷时律只听了前半句。
因为在她说出自己太美时,殷时律就忍不住看她脸上的口红。
后面再说什么也就没听见。
钟又凝身高很高,但同殷时律比起来就显得矮了不少。
从殷时律这样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去,钟又凝正环胸凶巴巴的瞪着他,画着精致妆容的明艳脸上写满了贵不可攀。
但画到脸上的那道口红,给她自信满满的表情增添了几分滑稽。
蓦地,殷时律忍俊不禁,轻哂出一声。
钟又凝却以为他的笑声是在嘲讽自己。
提醒他得回去见白瑶家长,他竟然还有脸笑!
行,爱笑就笑,反正她才不在乎他,哼!
钟又凝昂首挺胸的潇洒离开。
岂料,殷时律将她拉了回来。
钟又凝:“你干什……”
殷时律眉梢上扬,暗示:“你就这么出去,不怕丢人?”
钟又凝拧眉:“殷时律,你什么意思?”
还嫌弃起她来了。
行行行,白瑶就那么美,比她好一万倍是吧。
好的都能把她这个正妻丢下车。
殷时律不知她又哪来的火,逗她的兴致全无:“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他好心提醒,她还生气。
花了一千多万,脾气是丁点不降。
得,殷时律的“你爱怎样怎样”的直男式敷衍又来了。
总跟他生气不值得,又不爱他哪来的那么多情绪。
她没情绪,对,没情绪。
这时,殷时律抬手伸了过来。
钟又凝蹙起眉,要躲,他沉声道:“别动。”
殷时律倏然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钟又凝两侧脸颊都深深的感受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愣了愣。
鼻息间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钟又凝抬眼,洗手池这边的灯光昏暗充满格调,殷时律五官深邃,英俊的清冷漠然。
金丝框眼镜反射出一层光影,让他眼里像被笼了一层纱。
时间变慢,钟又凝清晰的看到他眨着眼间,那形状极美的双眼皮,眼尾溢着粲然。
片刻间,钟又凝看的呆住了。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殷时律强行转头,对上镜子。
她看到镜中自己的脸上有道红红的口红。
钟又凝:“……”
一想到自己以这种小丑样子,面对了殷时律这么个大帅哥好久,钟又凝无地自容的想钻墙缝里头去。
她最好面子,尤其是这精致的外表不能有半分马虎。
钟又凝急忙擦去脸上口红,余光一瞥殷时律还在。
还一副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
钟又凝瞪着镜子里的他:“看够了吗?”
殷时律发现,钟又凝和其他人最不同的一点是,她生气起来会炸毛。
真的很像小猫炸毛一样,挺有趣。
有意逗她的兴致,也回来了。
殷时律弯腰俯身,双手按在她两侧的台子上,像从后面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他看着镜中钟又凝的眼,故意在她耳畔轻哂一声:“殷太太,其实你不擦,更美。”
男人的呼吸与说话间传递出来的热气,尽数撒在钟又凝非常敏感的神经。
有意抑低的声线笼入她的耳中,钟又凝腰痒的发麻,很快遍布全身。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殷时律这样。
撩什么撩,好像她很喜欢一样,哼。
钟又凝不甘示弱的转身,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既然老公这么夸我,那我可就顶着这个样子出去招摇过市咯。”
她这话明显是踩殷时律尾巴了。
出门在外,他最看重脸面和声誉。
殷时律眼底刚腾上的温度,不动声色的凉了。
他把她手拿开,清冷命令:“擦干净。”
别人都是拔吊无情,他这叫什么?
钟又凝狠狠剜了他一眼,故意在转身时用胳膊肘狠狠撞他。
反正他又不疼,人工智能哪来的痛觉。
从洗手间出来,钟又凝脸色更冷。
这家是冗城最高档的餐厅之一,殷时律见白瑶家长还真是费劲心思。
钟文生见殷时律一去许久不回来,就打算过来看看。
正巧和钟又凝打了个照面。
“叔叔?”
钟又凝本能的挽住殷时律臂弯。
殷时律也在她勾上来时,弯起了手臂。
钟文生笑呵呵的,如释重负般:“凝凝也在啊,那太好了。”
“正好我和时律还没吃呢,不如一起吧!”
钟又凝愣了下,原来殷时律没跟白瑶吃饭,跟的是她叔叔?
所以,白瑶邀请他去家里吃饭,他没赴约。
四人在餐桌前享用晚餐,毫无对话,各怀鬼胎。
钟又凝心情很复杂,也没吃多少。
合着她生了一通气,花了一千多万,结果到头来还误会冤枉人家了。
钟又凝走神走的狠,眼睛无意的盯了殷时律好久。
殷时律放下刀叉,搂着她的腰温柔一问:“怎么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