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电话号码,我写了张纸条放在换洗衣服上,你洗好澡出来就把老徐总现在的地址发给我,我尽快去安排。”“好的好的,我这就去!”“不用着急,你现在站不稳吧?休息一下再去,慢慢来。”我脸一红。路秘书对她这个老板,还真是了解。“路秘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说。”“为什么帮我?”路秘书没有否认。每天围绕在容熠川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路秘书那么忙,不见得每一个都会去提点。
我苦笑了一下。
看来我脑子不好被渣男骗人骗财的事情,已经足够深入人心了。
连容熠川都这样说。
我轻声说道:“徐小姐是天之娇女,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着,跟我可不一样,我没有她那么好的命。”
“她是命好,最后落得那么一个下场,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我没说话。
容熠川继续说:“人生最怕做错了选择,做错了,就像她一样,最后只剩下一捧灰。你说是不是?”
我总觉得他好像在点我。
但我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点头,以不变应万变。
“最近,有什么人找过你吗?”
我问:“什么人?”
“比如……想要利用你对付我的人。”
我立刻想到了容显恭。
他的亲生父亲。
容熠川观察着我的反应,心里已经有数了:“为什么没有选择投靠他?”
“……”
“因为下不了手?”
“因为我信不过他,”我说:“容总,我不太明白你们之间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你们豪门的恩怨我也没有那个脑子去猜,我只想救我的恩人老徐总,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容熠川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否认,含糊过去。”
“路秘书告诫过我,要坦诚。”
“你是聪明的,”容熠川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商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墙头草,两边逢源,自以为占尽先机,实际上最是愚蠢,两边都不会信任他,最后只能沦为棋子,被轻易抛弃,甚至牺牲掉。”
“容总,我不懂商业。”
容熠川说:“你不需要懂,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一句,你这张脸,不许别人碰,明白了吗?”
我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从他一直很在意李维扬亲没亲我的脸开始,我就猜到了。
所以才谎称是手背。
这张脸对他来说,是心底里藏着的挚爱,是一生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
甚至今天这一场亲密事,也都源于我这张脸。
“明白了,容总。那老徐总的事……”
“你把老徐总弄到哪儿去了?”
“S市。”
容熠川有些惊讶。
我连忙解释说:“我是去找了老徐总的干女儿帮忙,都是她来安排的。”
“一会儿把地址给路秘书,她会安排后面的事。”
我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狠狠松了一口气:“谢谢容总!真的谢谢您!”
容熠川勾唇:“这么开心?”
“嗯!有您出手,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伤害到老徐总了。”
“你真的不是徐小姐?”
我一愣:“什么?”
“你对老徐总的感情,未免也太深厚了点。”
我急急说道:“因为老徐总资助……”
“怕什么,我开玩笑的,”容熠川推开了洗手间格挡的门:“徐小姐都跟沈承远结婚了,他那个样子,放着貌美如花的老婆能忍住不睡?”
说着,他的眼神扫过我的双腿。
“而你,我很肯定,绝对是第一次。”
我被鄙视了。
有点羞耻,但不算太难过。
我也没想过,结婚时来的那次大姨妈,现在竟然成了我隐藏身份的最大功臣。
我说:“沈总把徐小姐火化了。”
容熠川没接话,直接走了出去:“收拾好再出来。”
他走之后,我终于浑身脱了力,靠着墙往下滑。
但又想起他告诫过我马桶盖不卫生,迟迟不敢坐下。
正尴尬着,有人进来了。
路秘书敲了敲格挡的门,隔着一层木门对我说道:“林小姐,整个高尔夫球场我已经清场了,洗手间出去右手边就是更衣室,更衣室里有浴室,我放了干净衣服在那里,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好的,谢谢路秘书。”
“我的私人电话号码,我写了张纸条放在换洗衣服上,你洗好澡出来就把老徐总现在的地址发给我,我尽快去安排。”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不用着急,你现在站不稳吧?休息一下再去,慢慢来。”
我脸一红。
路秘书对她这个老板,还真是了解。
“路秘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帮我?”
路秘书没有否认。
每天围绕在容熠川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路秘书那么忙,不见得每一个都会去提点。
但她唯独告诉了我:要坦诚。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演戏。
演一个被父母虐待但法语天赋很高的天才少女,不断地模仿莫荔,重复她的人生轨迹。
但模仿这种事,过犹不及。
少一分不像,多一分刻意,这个度很难掌握,更何况容熠川这种天生多疑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她让我坦诚,看上去简单粗暴,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暴露自己的所图,这样虽然冒险,但也更能让容熠川放下戒心。
而且我看得明白,虽然容熠川现在表面上看似很宠苏颖,但路秘书对她,客气有余,真心不足,她似乎也在押宝,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她似乎……押的是我。
因为我这张脸吗?
但这个问题绝对不能问出口。
路秘书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在帮容总。”
“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要的,不就是给徐家报恩吗?”
“是的。”
“那就保持现在这样吧,对你,对容总,对我,都好。”
“……好的。”
“不过林小姐,我还要提醒你一点。”
“路秘书你说。”
“不要在外面跟任何人说,你是容总的人。”
这句话,她告诫过我两次了。
我应下:“好的,我记住了。”
路秘书走了。
我推开格挡的门,离开了女洗手间。
路秘书果然把这里清场了,偌大的一个高尔夫休息室,一个人都没有。
我用破旧的衣服勉强裹着自己,一路小跑穿过了大厅去了更衣室,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出来了的时候,干净衣服就摆在更衣室最显眼的那个桌子上。
上面放着一个纸条,写着一串手机号码。
我先给庄明飞打了个电话,让他转告顾雪灵,容熠川要派人去接手了,让她做好准备,另外最好不要跟容熠川的人直接打照面。
她性格直爽,而容熠川的人个个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我怕她被套了话。
庄明飞说:“放心吧,我会看好她。”
做完这一切,我才把我爸现在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了路秘书。
路秘书可能是在忙其他事,过了两个小时才回复我:【收到】。
今天一天过得简直惊心动魄。
天已经黑了,公交车已经停运。
我打了辆车,回学校。
司机开车技巧不错,开得很平稳,我累得有些昏昏欲睡。
朦胧间,听到车载广播里,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播报:现在插播一则娱乐新闻,知名演员苏颖,于今日晚间被发现于自己家中自杀,目前原因还不明确,但警方经过现场勘探,已排除他杀可能。
我一激灵,立刻醒了过来。
司机感叹了一声:“那么有钱,还有名气,怎么想不开要自杀啊,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啊,估计又是什么抑郁症闹的,她们演艺圈的人好像自杀的都是因为这个病……”
抑郁症?
苏颖今天还在开开心心地跟容熠川撒娇啊,怎么会突然抑郁症?
我突然想起路秘书临走前告诫我的那句话——不要在任何人面前说,是容总的人。
而苏颖这几天跟容熠川在一起,一直很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