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个包,来都来了,你周叔叔的钱肯定得花出去。”裴景淮扫视了一圈销售展示的当季新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件白色的毛绒外套上,销售反应机灵,忙是拿起外套递给他:“裴先生好眼光,这是昨天才到的新款。”裴景淮把叶知让拽到了身前,拿着衣服照着她的肩膀比了比:“还不错,喜欢吗?”叶知让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绒绒的袖角,她知道周木不差这一件外套的钱,可还是不好意思要。裴景淮没给她犹豫的时间:“现在就换上吧,正好晚上凉。”
“把背挺直,头抬起来。”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叶知让紧张了。
好不容易走进店里,销售直接把他们带进了VIP室,叶知让跟着裴景淮在软皮沙发上坐下,工作人员端来了茶点和根据他们的习惯提前准备的咖啡。
叶知让拿到的是一杯甜滋滋的热牛奶。
周木和销售说笑了几句,把目光投向了叶知让:“给我小侄女挑几身衣服。”
叶知让有点慌,她看向裴景淮,裴景淮道:“你周叔买单,随便选,全当是他给你的见面礼,不必客气。”
周木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就是,甭客气。”
叶知让放下杯子,走向了周木,周木把她轻推向了销售:“去选吧。”
说完,他转身坐在了裴景淮身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叶知让选衣服。
“原来养女儿是这种感觉啊。”
裴景淮放下杯子,抬手看了眼腕表:“不能磕了,不能碰了,说话声音也不能太大,既得管学习又得管生活,还动不动小脸一耷拉,眼泪吧嗒一掉就止不住,非常麻烦,不如养只猫轻松。”
周木和他撞了下肩膀:“你不愿意养,你交给我啊!我还就想有个女儿呢,我要是有女儿,那得把她宠成公主。”
“理想很丰满,现实是,你老婆在哪儿?”
这一句话算是把周木问住了:“你不也没有吗?咱俩谁都别说谁,彼此彼此。”
裴景淮看着无措朝他回头的叶知让:“我大哥给我留了一个,养一个就够了。”
周木又压低了些声音:“小让让不会真是轻寂哥的女儿吧?”
裴景淮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不是,老爷子做过亲子鉴定,没血缘关系,养她纯是做慈善。”
周木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有大八卦呢,唉,你说如果小让让真是轻寂哥的女儿该多好啊!轻寂哥这辈子就喜欢了唐茴一个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这又……”
说到一半,他想起上次在会所,提起这件事时,裴景淮的不悦,忙是话锋一转:“我听说老爷子最近在撮合你和南城韩家的那位大小姐?”
“嗯。”裴景淮放下杯子,看他:“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我登门和你妈说说,把韩家大小姐介绍给你?”
周木闭了嘴,捻起两根手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裴景淮笑笑,站起身来,朝叶知让走了过去。
他在叶知让身后站定,将她罩在了自己的身影里,叶知让回头看到他,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了他身旁,小声道:“小叔,我不缺衣服。”
“那就买个包,来都来了,你周叔叔的钱肯定得花出去。”裴景淮扫视了一圈销售展示的当季新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一件白色的毛绒外套上,销售反应机灵,忙是拿起外套递给他:“裴先生好眼光,这是昨天才到的新款。”
裴景淮把叶知让拽到了身前,拿着衣服照着她的肩膀比了比:“还不错,喜欢吗?”
叶知让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绒绒的袖角,她知道周木不差这一件外套的钱,可还是不好意思要。
裴景淮没给她犹豫的时间:“现在就换上吧,正好晚上凉。”
“啊?”
“啊什么?换上。”
又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周木站起身,冲候在一旁的销售招了招手:“付钱。”
叶知让为难的叹了口气,她站在试衣镜前,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换上了这件裴景淮给她挑的白色绒毛外套。
怎么说呢……好看是肯定好看,就是穿上像只小熊。
再瞧小叔难得对她一脸满意,看来这件衣服确实很合他的眼缘。
周木付完钱,抱着胳膊走到了裴景淮身边,啧啧道:“确实可爱。”
叶知让低头,攥了攥袖口,浑身暖融融的。
从商场出来,周木开车直接把他们带到了给裴景淮办接风宴的落云楼。
落云楼坐落在江边,是后来新建的一座仿古建筑,据说参考了不少名胜古楼,一共四层,一层是大厅兼招待散客,二楼是普通包厢,三楼四楼只接待会员和贵宾。
想要在落云楼拥有一张会员卡,是一件很难的事,会员数量有限不说,为保证顾客质量,入会还得先验资,只有资产数额达到标准,才能拥有一张落云楼的会员卡。
之前周木让裴景淮办一张,裴景淮没理他,还嫌他事多,开个餐厅还尽整妖蛾子。
身为落云楼的老板,周木骄傲道:“你懂什么呀?顶级吃货,当然要有顶级待遇,顶级待遇非一般可享,这叫一分价钱,一分货!”
今年六月,叶知让中考结束,裴轻寂为了庆祝她毕业,特意抽了一天空闲,在晚上江边夜景最好的时候,带着她和唐茴还有外婆,一起登上了落云楼四楼观景最好的位置,吃了一顿晚餐。
叶知让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妈妈和外婆开心的笑容。
尤其是外婆,她在苏城生活了大半辈子,退休前在江边的旅游区卖游船票,可以说是亲眼见证着落云楼平地而起,她知道里面肯定很漂亮,但却一直不舍得进来吃顿饭,逛一逛。
那晚,外婆一直笑着,就连平时最不爱吃的苦瓜,都一口不剩。
吃完饭,外婆站在扶栏后,吹着江边的晚风,望着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叶知让站在外婆身边,另一边站着妈妈和继父,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故地重游,还是坐在四楼观景最好的位置,只是这次她身边坐着的人是裴景淮和他的朋友们。
一张圆桌算上她,一共围坐了十个人,她是唯一的女孩。
除了裴景淮和周木,她谁都不认识,可偏偏,这些人却都在看着她,直把她看得有些发毛。
她低头攥着毛绒绒的袖角,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些,可到底还是无所适从。
裴景淮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离近了些:“把外套脱掉吧,一会儿出了汗再吹风,会感冒的。”
叶知让乖巧点头,裴景淮帮她拽着衣袖,脱掉了毛绒外套,搭在了她的椅背上。
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平常,但却也很好的在众人面前表现了他对叶知让的关照态度。
没了外套的包裹,叶知让更无措了。
偏偏这时,身为组这场饭局的东道主的周木,开始给她介绍起了在座这些人都是谁。
叶知让不想让小叔丢脸,也不想让别人觉得她没家教,忙是和周木一样站起身来,听着周木的介绍,不停点头问着这个叔叔好,那个叔叔好。
其实这一桌子的叔叔,平均也就只比她大八九岁,按年龄算,叫哥哥更合适。
但没办法,谁让她辈分小呢。
叶知让问好问了一圈,转到了裴景淮,在周木的起哄下,她只能有些尴尬的问了句小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