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笑笑:“要不说还是大嫂有能耐,昨日那一场,厨房那边都还好吧,二嫂撵了不少人,也没见这府里出什么乱子,想来还是大嫂平日里管理得当。”有条不紊的,昨天晚上送到三房去的饭食,听碧桃说,底下垫了烘过的石子,吃到嘴里时倒是难得的烫嘴。饭食肯定是不能浪费的,于微不吃,在tຊ确认过没毒后,直接拿去后院赏给几个婆子了。“这本也没什么,几个下人偷奸耍滑,撵了下去自然有新的顶替上来,不至于让府里乱了分寸。”
下了石板桥,碧桃回望了一眼扩建的池塘,对于微说着闲话。
“夫人,您这要是一举得男,老夫人必定高兴坏了。”
在将军府奠定基础也是指日可待。
于微笑了笑:“成事在天。”
没有人工受精和胚胎培育技术的古代,想要求个一儿半女,除了让老黄牛没日没夜的开垦,也就只剩下求神拜佛这一条路子。
一百步,于微已经走了五十步,剩下的,全看天意。
虽然她根据书中内容确定自己有这一遭,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数呢。
这万一没怀,笑话闹大了,那就闹大了呗。
大不了再开条路。
反正于微到现在,也没把话说死是吧。
只要脸皮够厚,谁能拿她怎么样不成。
碧桃可没有于微那么好的定力,这短短一个月,注定是她最煎熬的时候。
“奴婢收到了家人的回信,他们已经在府外找了个住处,只等着夫人吩咐了。”
于微想了想:“那便让你爹娘下午来府里一趟,我见一见。”
一次性不好见太多人,且碧桃的哥哥又是外男,于微不好见,至于她爹娘,见一见还是不要紧的。
碧桃忙点头道是。
二人走着,很快就来到了大房的内院,由侍女通秉后,于微见到了她那端庄威严的大嫂。
内厅里,程氏呷了口香茗,撩着眼皮看于微:“弟妹怎么来了?”
于微也端着香茗,指尖在杯缘处摩挲:“闲来无事,就想着来看看大嫂。”
程氏抿唇一笑:“你有心了。”
“都说大嫂平日里事务繁多,府里一应大小事宜都是大嫂在处理,这会儿弟妹过来,应该没有打扰大嫂吧。”
程氏心里吐槽:既然知道我忙,你就不该过来。
但面上仍旧和煦:“弟妹这说的哪里话,掌管府内事务,是我这个大嫂的该做的,事情虽然多,但处理习惯了也方便,弟妹既然来了,便没有打扰一说。”
瞧瞧人家当家主母这话,说得多漂亮。
又是能者多劳,又是得心应手,于微就是存了心来打扰,那也没多大关系,人家不惧。
于微笑笑:“要不说还是大嫂有能耐,昨日那一场,厨房那边都还好吧,二嫂撵了不少人,也没见这府里出什么乱子,想来还是大嫂平日里管理得当。”
有条不紊的,昨天晚上送到三房去的饭食,听碧桃说,底下垫了烘过的石子,吃到嘴里时倒是难得的烫嘴。
饭食肯定是不能浪费的,于微不吃,在tຊ确认过没毒后,直接拿去后院赏给几个婆子了。
“这本也没什么,几个下人偷奸耍滑,撵了下去自然有新的顶替上来,不至于让府里乱了分寸。”
于微点头:“是这么个理。”
“这件事大嫂这边有章程,我这心也可放下来了。”
说起章程起来,程氏就问她:“这两顿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于微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嫂聪明。”
程氏得了夸赞,笑而不语,眼角眉梢都隐隐带着傲气。
为了这么点小事,想难倒她,可别做美梦了。
厨房一事告一段落,程氏转而对于微道:“你这戴的花环倒是别具一格。”
于微心想,大姐,你可算问到这儿了。
“可不是嘛。”于微就摸了摸那花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我今儿个和莹儿涵儿姐妹俩一起编花环,大嫂您瞧。”
于微伸出双手:“这两个花环,还是她们姐妹俩给我编的,一个劲要我戴着呢,小孩子家家的,倒是难为她们一份心。”
程氏:……
你们这继母继女的感情可真好。
“莹儿和涵儿自幼没了亲娘,现在你来了,与她们亲近,也算弥补了她们这么多年的母爱。”
想拿死去的先夫人来刺她吗?
于微害羞的点头:“将军走前也是这么和我说,我也觉得那两个孩子甚是可爱,心里喜欢得紧,自然是当亲生的看待。”
好话都让你说了,程氏干巴巴的道:“如此甚好。”
眼眸一转,程氏便说:“莹儿心思玲珑,涵儿娇蛮可爱,虽说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有她们也是你的福气,她们年纪小,若是有什么冲撞了你的,你也莫要介意。”
于微觉得她说这话,很是有几分意思。
是说徐莹心眼多,徐涵人小蛮横,让她多忍让几分?
这要是一般的继室,心里肯定就不舒服了。
凭什么就要让着你两个继女?
于微不负她所望的露出一抹苦笑:“大嫂,你这话是真心为我着想,我自然记在心里。”
程氏一听,有戏啊。
于是赶忙问她:“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于微叹了口气,把上午徐涵那话儿都说了。
“涵儿说有毒,我起先就吓了一跳,可谁知竟是那老刁奴误导了我们母女!”
程氏听了也皱眉:“竟有这回事。”
“可不是。”于微仍旧愤愤:“都说祸从口出,那嬷嬷若总是和涵儿说这些,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她把罪责全推到钱嬷嬷身上,徐涵毕竟只是个三岁孩子,能懂什么呢。
程氏若有所思。
于微便问她:“大嫂,你可知道这钱嬷嬷的底细,我倒觉得这不是个安分的。”
程氏忙抬头看着她,见于微面上仍旧带着怒气,这才安慰道。
“钱嬷嬷从涵儿出生便照顾起,是她的奶嬷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涵儿养得白白胖胖,就是娘见了也要称赞的,你又何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就要和她闹。”
于微说:“我也没有和她闹,但这心里总觉得不对劲,钱嬷嬷这人,我总觉得她和我不对盘。”
程氏一笑:“你这就是乱想了,你是主子她是下人,她又哪里来的胆子和你不对盘。”
见于微还是气闷不说话,程氏只得继续劝她。
“只不说这钱嬷嬷如何,你要是想换了她,娘那边你怎么交代,就因为这么点由头吗?这也说不过去。”
“还有涵儿那边,这些年都是钱嬷嬷带着,也带出感情了,你想支配钱嬷嬷的去处,就不怕和涵儿生分了?”
这话听着有那么几分知心大嫂的味道了。
可于微心里门清,说了这么多,程氏倒是始终没有开口说出钱嬷嬷是她提拔上来的,且一字一句,都是在为钱嬷嬷开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