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温杳缓缓抬眸看向了周翌泽,声音很轻:“放我走吧,我不想看见你。”一整个晚上,和周翌泽的这几年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温杳脑海中回放,她眼睁睁的看着记忆之中的周翌泽从一开始的包容体贴,霸道温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每一步都没有人做错,但是到了最后,事情还是不可挽回的滑向了溃败。温杳当然认命,只是在她看来,现在的周翌泽出现在她的面前,总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以前的两个人。回忆使人痛苦,周翌泽不能体会那份痛意。
回忆戛然而止。
……
翌日。
周翌泽睁开双眸,天色微亮。
他昨晚在沙发上睡了一天,现在睡的腰酸背痛,头脑一片昏沉。
周翌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窗外微亮的景色一时间有些发怔。
昨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叫周翌泽心中一瞬变得慌乱了起来。
他起身下了沙发,视线落在了房间门口,那里依旧是一片寂静。
周翌泽见状,脚步一顿。
可没过两秒,周翌泽就径直上前,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
温杳依旧躺在床上,这一点让周翌泽感到心安。
他缓步走到了床沿边,却发现温杳并没有睡觉。
温杳睁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不像话。
周翌泽不难看出她一晚上没睡,心脏像是忽然被重锤用力击打。
下一秒,温杳缓缓抬眸看向了周翌泽,声音很轻:“放我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一整个晚上,和周翌泽的这几年如同走马灯一般在温杳脑海中回放,她眼睁睁的看着记忆之中的周翌泽从一开始的包容体贴,霸道温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像每一步都没有人做错,但是到了最后,事情还是不可挽回的滑向了溃败。
温杳当然认命,只是在她看来,现在的周翌泽出现在她的面前,总让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以前的两个人。
回忆使人痛苦,周翌泽不能体会那份痛意。
周翌泽没有说话,像是根本就没听见温杳说的话一般:“醒来了怎么不吃早餐?”
温杳见他这副模样,霎时红了眼眶:“周翌泽。”
“我父母央求你不要对我家下手的时候,我母亲哭着要你对我好一点的时候,你有没有那么一瞬,就那么一瞬想到了你小的时候,他们给你的压娆钱永远是最多的?”
“你有没有想到,我父亲是怎么教你看局势,我母亲给你亲手织的手套?”
“你有没有想到,你们家什么都没有,而我是岑家最受宠的小女儿,他们愿意让我嫁给你!”
温杳的声音愈发的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怒吼。
可是周翌泽却依旧置若罔闻,管家端着早餐神色尴尬的站在了房间门口。
周翌泽瞥见了管家的身影,他缓步起身,从管家手中拿走了餐盘,又回到了床边。
管家松了一口气,带上房门后立即转身离开。
周翌泽将餐盘放在了温杳的床头柜上,抬手端起了瓷碗,吹了吹勺子上的小米粥:“吃早餐吧。”
他将勺子递到了温杳的唇边,温杳刚刚激动的情绪还没有缓过来,整个人都在发颤。
连带着唇瓣都在发抖。
终于,温杳的忍耐像是终于到了临界点,抬手用力打开了周翌泽的手——
“啪!”
瓷碗与陶瓷勺子全都被摔落在地,碎成了一片。
浓稠的小米粥洒了一地,蜿蜒流动。
热气氤氲着上升,温杳看着眼前的周翌泽,双眸不受控的盈满了泪。
周翌泽却只是站定原地,看着濒临崩溃的温杳,微阖双眸。
“温杳,我知道你爸妈和哥哥走了的事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问过心理医生,他说了你需要陪伴,我会好好陪着你。”
周翌泽的声音嘶哑,可是语调却是那样的平静笃定。
温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周翌泽,眼神空洞的像是能灌进风。
她不知道周翌泽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杳现在也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想要逃。
就算自己已经没有了可以去的地方,也不想要待在这里,每每看见一次周翌泽,她就被迫想起自己这段失败的感情,被迫想起岑家是怎么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
是啊,岑家的遭遇说到底不都是怪自己吗?
怪自己往家里领回来这样一只白眼狼,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非要和周翌泽结婚,后面的事还会发生吗?
接连三天,周翌泽还是和以前一样,将工作全部都搬到了家里。
他寸步不离的守着温杳,而温杳则是不吃不喝。
周翌泽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了温杳的身边,捉住了她的手正准备换药。
可下一秒,周翌泽一怔。
纱布底下明明已经快要好的差不多的伤口,现在却在汩汩冒出鲜血,洇湿了洁白的纱布,变成了刺眼的红。
周翌泽抬眸,却看见温杳妖冶高傲的笑容。
紧接着,温杳的声音响起:“周翌泽,你有本事就这样守着我一辈子。”
“我会不停的试着自杀,一千遍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