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沈舒月瞌睡来了,“小舅,你要不要午睡,我拿张席子你打地铺。”“我不睡,你睡吧?怎么昨晚没休息好吗?眼眶都是黑的。”想到昨晚,沈舒月有气无力闷声说道:“小舅,你是不知道,原来我怕黑,晚上太黑不敢一个人睡觉。你说我要不要找个人和我一起合租?”怕黑?怎么会怕黑?舒建安看着直打哈欠的月月,思考着后面怎么办。“你以前也怕黑吗?”“以前我都没自己一个人住过,而且就算自己住城里的房子就隔着一堵墙,有什么好怕的。”
沈舒月连忙叫住还没跑的几个小朋友,“小盆友们,你们还吃不吃糖,我一人给一颗,你们帮我和这个小姐姐的猪草也割好行不行。”
“好。”
“我也来,沈知青。”
还没跑远的几个小孩也慌忙跑回来,“沈知青,我能干吗?”
“可以。”
“噢耶!”
所有的小孩都飞快的跑去帮忙,没有镰刀的就用手抓地上的草。
林贝贝目瞪口呆的看着,傻眼。
有人帮忙,沈舒月轻松的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在草地上,“贝贝,休息休息,让他们弄。”
其他三个知青见状也走过来坐下,穿藏青色衣服的小年轻先开口说道:“沈知青应该还不怎么认识我们俩吧?
他叫赵逸飞,我叫路扬,我们也是和你一起下乡的知青。”
沈舒月微笑着点点头:“你们好。”
五人坐成一排,都望着山下,路扬感慨道:“从高处望没想到外面的稻田这么宽广。”
可不是吗?茫茫一片稻田,中间一条曲折宽大的河流,对面没有所谓的山。
也是六十年代,要是后世这里肯定是机械化生产之地。
林贝贝见到下面的景象,心放松了下来,没有刚来那么紧绷。
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父母,第一次离开家到这么远的地方,周围也没有熟悉的人,说实话她的心一直很慌乱,很想抓住点什么。
心感觉有种空虚,可坐在这半山腰上,看着下面一千绿绿的稻谷,村民们像蚂蚁劳作的身影,她心突然踏实起来了。
林贝贝:“云旗大队还真不错,有山有水,比我想象中好。”
沈舒月也很满意云旗大队的地里位置,前有大河,虽然离村里很远,后有山,不高。
“河边那个是那个大队?”
龙浩然:“中河大队,在上面就是上河大队,下面就是下河大队。
下河大队前面的叫平溪大队。
听老知青说,学校就在中河大队,中河大队上面还有几个大队。
不过我们云旗大队是三个大队离山最近的大队,像中河大队要去山上砍柴还要走很远的路。”
沈舒月点点头,难怪她二哥把前面三个大队划掉。
小孩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两个大背篓就满了,背篓里还被压的严严实实。
沈舒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一人发了一颗。
赚了三颗糖,所有小孩都高兴的到处乱窜,他们像是感觉不到热和晒一样。
其实现在的糖不贵,两毛钱一斤,按个算一分钱有两颗,只是糖票难得。
好在她拔刀相处的时候,得了老多的糖票,倒也是够用。
看着手里的三颗糖,顾大娃眉开眼笑,他蹲在沈舒月不远处,眼睛时不时的看一眼沈舒月。
沈舒月见他那小模样,十分搞笑,问道:“大娃小朋友,你怎么不和别的小孩去玩?”
顾大娃见沈知青和他说话,瞪大眼睛抓住机会快速说道:“沈姐姐,你下午打猪草还要人吗?”
“要啊!”
“那我下午可以来帮你割猪草吗?”
“可以。”
“谢谢。”得到想要的答案,顾大娃才开心的起身。
其他小孩眼珠子一转,立马也问旁边的几个知青。
等得到答案后,才有高兴的离开。
林贝贝:“下乡之前我以为农村的小孩会很脏,流鼻涕,浑身都是脏兮兮的,今天见了才发现,他们衣服都挺干净的,比个别城里人都干净。”
龙浩然:“我也是,后来想想乡下的人比我们城里人都勤快。”
沈舒月笑着说:“哈哈,你们这是早上看到,等下午你们再看,一个个都不见眼睛鼻子。”
她虽然没在乡下待过,但她看过很多电视,在榕城的时候去亲戚家也见到过那些小孩。
几个知青转头看向正在捉迷藏的小孩,点点头。
坐到九点左右,沈舒月起身:“太阳出来了,我们回去吧!”
沈舒月扶着背篓等林贝贝背上,才轻轻松松的背上自己的背篓,“有七十斤左右。刚好够一工分。”
路扬:“一个工分,难怪说不够养活自己,一天两个工分,只比喝西北风好点。”
赵逸飞斜眼瞄一眼路扬,“这还是龙知青用二十颗糖请人打的猪草。”
“也就是我们其实倒亏,西北风都没得喝。”
沈舒月:“路知青,想喝西北风你的先学会看天气,才能知道风什么时候来,朝那个方向吹。”
路扬:……麻了。
他连个西北风的资格都没有。
“逸飞,以后兄弟就要靠你养了。
放心我吃的不多,给碗粥就行,当然要是有点别的更好。”
赵逸飞盯着下山的路眼神暗了暗,“我为什么要养你?”
路扬瞪着圆溜溜的眼盯着赵逸飞,不可置信的说道:“我们还是不是一起长大穿同条裤子的好兄弟了,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赵逸飞,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肯定是。”
沈舒月:……
哎哟哟~兄弟情深啊!
她懂了,难怪刚一直见两人在一起,赵逸飞都护在路扬身后。
啧啧啧!
她这是被秀到了?
不过路扬应该……
路扬不高兴的盯着赵逸飞,狭窄的路只能走一个人,他没法上前去问清楚。
只能tຊ生着闷气狠狠地瞪几眼赵逸飞。
五人一口气没歇的背到猪棚,找到计分员记工分。
放下背篓,路扬就拉着赵逸飞的胳膊一直围着他叽叽歪歪的说悄悄话。
太小声,沈舒月也不好去偷听。
猪棚的大娘见到五人这么快就回来,有点意外,要知道知青刚来,就算是打猪草这么简单的事都要学习一天。
主要是不会用镰刀,又嫌弃草硌手,草上有虫等。
“你们五个真不错。”
林贝贝擦擦额头的汗珠,腼腆笑笑,“大娘,我们下午几点过来。”
“都可以,打猪草没有限制,只要你每天上交两背猪草就行。”
热天的猪棚味道很大,沈舒月皱着鼻子强忍着,“大娘,这猪棚里养了几头猪啊?”
“八头。”
路扬:“这么多,那过年我有肉吃了。”
“那会都杀,上面还要交任务猪,剩下的才能杀。”
了解了一些养猪的事,五人才离开猪棚,走到分岔路口,沈舒月和四人打过招呼就往家走。
还没到家,沈舒月就看到屋里烟窗冒烟,知道是小舅舅在做中饭,她快步往家走。
“小舅,我回来了。”
沈舒月把背篓放在院子里,进厨房,
厨房里,舒建安正在炒肉丝,见到满头汗水的侄女心疼坏了,“回来了先歇歇,外面热,多喝点水,别中暑了。”
沈舒月用洗脸巾洗了脸,觉得舒爽多了,才说道:“不会,小舅我在打猪草,这活很轻松,今天早上我用几颗糖让小朋友帮我割的,我就背回来,不累。”
“嗯!下午几点上工?小舅去割猪草就行,你就在家,外面太晒了。”
“小舅你认识猪草吗?”
他在外甥女心中如此废物?
再说就算不认识他又不是没长嘴不会问。
吃完午饭,沈舒月瞌睡来了,“小舅,你要不要午睡,我拿张席子你打地铺。”
“我不睡,你睡吧?怎么昨晚没休息好吗?眼眶都是黑的。”
想到昨晚,沈舒月有气无力闷声说道:“小舅,你是不知道,原来我怕黑,晚上太黑不敢一个人睡觉。
你说我要不要找个人和我一起合租?”
怕黑?
怎么会怕黑?
舒建安看着直打哈欠的月月,思考着后面怎么办。
“你以前也怕黑吗?”
“以前我都没自己一个人住过,而且就算自己住城里的房子就隔着一堵墙,有什么好怕的。”
“小舅,我先去睡了,昨晚我都是熬不住才睡着的,太困了。”
“去吧!去吧!”
外甥女怕黑这点估计大家都没想到。
沈舒月进房间,清理了下衣服,在炕的另一边躺下。
下午,舒建安见外甥女睡觉没有吵醒她,直接背上背篓往后山走。
打猪草其实他不陌生,以前在南方的时候部队也是养猪的。
他们有时候受伤不能训练,就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打猪草就是其中之一。
舒建安速度的往山上走,很快就爬到半山腰,只是他没有停下,直接继续往上。
这几天外甥女累了,今天上山正好打只野鸡晚上给月月炖汤喝。
爬到山顶的密林里,舒建安才停下歇息。
沈舒月家,顾大娃在晒场等了好久都没看见沈知青,等他看着别的离开的小朋友离开,他才往沈知青住的地方走。
到沈知青的房屋外面,顾大娃见房门紧闭,愁着一张脸左右为难。
沈知青肯定是睡着了,他要不要叫醒沈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