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几乎遮住了整个窗口,那微弱的月光也被遮住了大半。隔着窗户打量着心上人,薄曜诚虽然没有在乔汐的面上发现异样,却还是放柔了声音问道:“有害怕吗?”乔汐摇了摇头,眉眼抬起时连带着睫羽轻颤:“我知道你在。”是了,乔汐锁窗子时发现了被动手脚的锁,又结合薄曜诚今天一系列奇怪的反应,她想起了最初他问的那句“有谁进过你房吗?”虽然好像对外界一切都反应迟钝,但乔汐的脑子是很好用的,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那双眼里仿佛只装下了她一人,如同湖面上的光,波光粼粼又深邃多情。
“很美。”薄曜诚笑着说道,模棱两可的话语随着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太阳显得更模糊。
到底是这景色美,还是他眼里的人美呢。
或许都有吧。
等陪着乔汐回到院子后,薄曜诚倒是难得的没有多做停留。
俯下身贴近人,含着一口气暧昧十足的说了句“记得想我”后,才顶着心上人那毫无威慑力的目光潇洒自如的离开了院子。
今晚的月色被一层薄雾遮掩住,朦胧的光照不亮夜晚的黑暗。
乔汐看了会儿书后感到有些困,便起身想去点香睡觉。
但她翻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平日里用的那个香炉,疑惑的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
点着灯时房内有不少的阴暗处,也不太好寻找东西。乔汐想着天亮了再去寻,便吹了灯歇下了。
夜半三更时,被云雾遮挡的月亮依旧是散发着淡淡的黄,围在轮廓周围。
一道身影从院门闪过,踩在地上干枯的菩提叶上,发出清脆的开裂声。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他步伐稳健,体型偏瘦弱。
走到乔汐的房门前伸手去推,发现上了栓,便又转头去看窗户。
不知是不是忘记了,那窗户竟然没有锁,开着一条小缝任由冷空气传进去。
那人见状就伸手想去开窗户,可还未等他的手触碰到窗户时,有什么重物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偏头看过去时,被银光闪了眼。
那是一把出鞘的长剑,剑身锋利且泛着寒光。
剑身压在肩膀处的角度很是刁钻,微微倾斜着,剑刃直贴在人的脖颈处,但凡有什么动作,剑的主人都能第一时间割断那被紧贴的脖颈。
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好像消失了。
薄曜诚额前的散发有些许遮盖住了眼眸,但也无法遮掩住那眸中流露出的冷意。
今日他陪着乔汐在山下吃了饼回来后,发现那本该通风干净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丝迷香。
薄曜诚猜测一定有人看见了乔汐离开,所以才又溜了过来下迷香。
他找了个理由让乔汐去了趟书房,溜进房里顺走香炉的同时扫到了异样的窗户。
锁的底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扣住后也不过是虚卡着,稍微一点风就能吹开。
薄曜诚不动声色,和乔汐告别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寺庙。
但是到半山腰时,他转身消失在了山林间。
依仗自己出色的轻功,薄曜诚像只矫健的猎豹从后山翻过围栏,悄无声息的再次回到乔汐院子里。三两下便上了树,由着那茂盛的菩提树遮掩身躯。
那人连续两天下迷药,还刻意在窗户上做了手脚,如此迫不及待,想来今日就会行动的。
果然不出所料,刚过丑时,薄曜诚就看见一道身影跨过院门走了进来。
那人脸上蒙了布,看不清模样,在薄曜诚用剑的尖端去挑那块布时,一直站着不动的人突然发难,从袖口抽出短刀扎向薄曜诚。
一声奇怪的响动后,蒙面人的短刀被薄曜诚抬起剑鞘给抵挡住。见一击未中,蒙面人便调整姿势重新进攻。
“呵。”
薄曜诚眉眼微垂,发出似嘲讽又似轻蔑的冷笑。手腕一翻就收回长剑挡住了攻击,还游刃有余的压低声音说道:“就这点本事?”
话音落下后,长剑在主人手里绕了个漂亮的剑花,反击回去的同时每一招都直逼要害。
蒙面人不敌薄曜诚,只能在堪堪挡住的同时被逼的步步后退。即使已经在全力抵挡,也还是被剑割伤了肩膀。
血腥味被夜风吹散,蒙面人按着肩膀的伤,狠厉的目光死死盯着薄曜诚。
后者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站立如松,英姿飒爽。
他甩了甩剑尖淌落的血迹,抬眼望向蒙面人痞气一笑,浑身上下透露着鄙夷。
“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要不是怕吵醒她睡觉,我能直接削了你的脑袋。”
薄曜诚再次举起剑,指着蒙面人。
“我不是衙门的人,也不想管你是个什么玩意。虽然我看不起你杀害无辜之人,可狗拿耗子不是我的习惯。”
“但是。。。”
停顿了一下后,薄曜诚脸上的笑沉了下来,毫不畏惧的对着蒙面人恨意满满的目光冷冽道:“你不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剑随主动,薄曜诚飞身袭去。
蒙面人不敌只得节节后退,大抵是感受到了死亡,为了求生,蒙面人只能侧身硬吃下薄曜诚一击,闷哼后用未受伤的手抓着短刀刺向薄曜诚。
在薄曜诚回防的瞬间,蒙面人闪身退后,踩着围墙翻进了黑暗里。
薄曜诚怕有诈,便没有再追出去。
从怀里取出手帕擦拭掉剑上的血迹后,才将银剑归鞘,如往常那般挂在腰间。
在回头瞬间,便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眸。
薄曜诚一愣,随之歉意一笑道:“还是吵醒你了。”
乔汐不知何时站在的窗口,一袭锦缎白衣披散着头发,显得娇弱又清冷。
她的视线从薄曜诚身上滑过,落在地上那点点血迹后又回到薄曜诚腰间,启唇道:“断了。”
薄曜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顺着乔汐的目光一同垂下后才明白。
她说的是刚刚跟蒙面人过招时,不慎被削断的剑穗。
“没事,挂了很久了,也该换了,到时候找个绣娘帮我再缠一个。”薄曜诚摆摆手轻松道,大步走向窗口。
他的身形几乎遮住了整个窗口,那微弱的月光也被遮住了大半。
隔着窗户打量着心上人,薄曜诚虽然没有在乔汐的面上发现异样,却还是放柔了声音问道:“有害怕吗?”
乔汐摇了摇头,眉眼抬起时连带着睫羽轻颤:“我知道你在。”
是了,乔汐锁窗子时发现了被动手脚的锁,又结合薄曜诚今天一系列奇怪的反应,她想起了最初他问的那句“有谁进过你房吗?”
虽然好像对外界一切都反应迟钝,但乔汐的脑子是很好用的,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有人盯上了自己。
本来想去寻静观寺的夜巡侍卫们说一声,可刚把门拉开一条缝时,乔汐就看了溜进院子的薄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