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听晚突然觉出一丝荒唐。那些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话语,竟然只是裴聿白为博董毓情信任而说的戏言。沈听晚蓦地想笑,可刚勾起唇角,心就痛得抽搐。她抿了抿唇,看向裴聿白那深潭般的双眸,忍不住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此话一出,裴聿白眼眸一闪,脸色有些不自然。沈听晚在国安局训练多年,立刻就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神色,迅速明白了什么。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聿白,心中猛地一痛。“你也有怨我,对不对?”裴聿白沉默了。
这声音好像跨过了时空,响在沈听晚耳边。
她猛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身体下意识地抱住了那温软的小人。
沈听晚几乎不记得,裴牧舟多久没有叫过她妈妈,多久没有抱过她了。
她将裴牧舟稳稳接住,抱在怀里,陡然生出一种错觉。
什么伤害什么悲痛,只要裴牧舟一直在,一直叫她妈妈,她就能原谅一切。
“妈妈在……妈妈也很想你……”
沈听晚收紧了怀抱,感受着裴牧舟的拥抱,眼中溢出了泪水。
裴聿白看着这一幕,眼眸暗了暗。
他犹豫了半晌,才缓缓开口:“牧舟,先去洗漱吧,爸爸要和妈妈说几句话。”
沈听晚这才回神,想到这次回来的目的,放开了裴牧舟。
裴牧舟听话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恋恋不舍地拉着沈听晚。
“妈妈,你一会要来哄我睡觉啊,我好想你,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沈听晚点了点头,笑着应下来:“妈妈答应你。”
裴牧舟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卫生间,沈听晚才收回了目光。
她看向裴聿白,脸色冷了下来:“你要解释什么,说吧。”
裴聿白看到她骤变的脸色,心中划过一丝伤痛。
但还是还是强压下这点不舒服,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温声解释道。7
“军区早知道东南战区有敌特的暗线,只是他掩藏极深,很难挖出。”
“首长授意我容许董毓情潜伏在身边,假意信任,以此来钓出背后的大鱼。”
此话一出,沈听晚突然觉出一丝荒唐。
那些曾让她痛彻心扉的话语,竟然只是裴聿白为博董毓情信任而说的戏言。
沈听晚蓦地想笑,可刚勾起唇角,心就痛得抽搐。
她抿了抿唇,看向裴聿白那深潭般的双眸,忍不住问。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此话一出,裴聿白眼眸一闪,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听晚在国安局训练多年,立刻就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神色,迅速明白了什么。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裴聿白,心中猛地一痛。
“你也有怨我,对不对?”
裴聿白沉默了。
沈听晚知道自己说对了。
那一瞬间,她心头生起一股巨大的悲哀与无奈。
甚至比在渔船上听到裴聿白选择救董毓情时的心情还灰暗。
沈听晚一瞬间愣住了。
她试图分辨那些伤透她心扉的话语,想猜测哪句是假意,哪句又是出自真心。
可下一秒,心就痛到无法呼吸。
什么真心假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裴聿白曾经那么支持她的事业,她也万分笃定裴聿白会永远支持她。
可是不过两年,他就怨恨自己的离开。
想到这,沈听晚的心仿佛破开了个大口子,冷风灌得生疼。
怪不得她刚回家时裴聿白那么冷淡,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
她看着沉默的裴聿白,看到他眼底的悔恨与伤心,却仍觉冰冷。
裴聿白见沈听晚眼中变化,心中生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下意识辩解。
“已经过去了,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沈听晚冷笑,看着他懊悔的眼眸,心冷到了谷底。
事到如今,他还觉得一切可以重来吗?
“不能重新来了。”
她看着裴聿白,眼中伤痛,勾起的笑比哭还让人揪心。
“裴聿白,我也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