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的那一刻,她对许承谨的感情像是一瞬间走到了终点,除了离婚、别无他法。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是傍晚。一进家门,余知云就看见许承谨和他的初恋手牵着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承谨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举手投足都透着文雅。岁月没磨灭他的俊逸,反而为他增添了魅力。简思莲温柔可人,靠在他身边仿佛天生一对。余知云愣了一瞬。许承谨冷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站那摆个脸色给谁看。”
许承谨六十大寿那天,我亲手做了二十多桌菜为他庆寿。
他却牵着白月光的手说要住进我家。
他说他时日无多,只求挚爱陪在身旁。
亲戚朋友都劝我成全他们,为他的勇敢追爱而喝彩。
就连儿子也劝我:“住就住了,你就当多照顾了一个呗。”
我心灰意冷,独自拿上户口本,到民政局预约排号……
我坚信,只要我不回头,哪怕人到中年,也会有新生。
——
55岁这年,余知云决定离婚。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指着规定,一条一条和她解释:“阿姨,预约离婚需要三十天的冷静期,你先排号,三十天后您带上老伴再来离婚。”
余知云拿着智能机,一点点按照指示操作着。
她的智能机是很久之前的老款,每点一下都要卡顿很久。
等到手机“叮”的一声,弹出一条预约成功时,余知云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眶。
你看。
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她也能自己操作好。
余知云向工作人员道完谢,慢慢走出民政局。
决定离婚的起因,是因为丈夫许承谨在他的六十大寿宴席上,牵着初恋去和亲戚朋友敬酒。
他说简思莲是他四十年前的白月光,现在过来投奔她。
他必须照顾她,要把她接到家里来住。
听到的那一刻,她对许承谨的感情像是一瞬间走到了终点,除了离婚、别无他法。
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是傍晚。
一进家门,余知云就看见许承谨和他的初恋手牵着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许承谨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但举手投足都透着文雅。
岁月没磨灭他的俊逸,反而为他增添了魅力。
简思莲温柔可人,靠在他身边仿佛天生一对。
余知云愣了一瞬。
许承谨冷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站那摆个脸色给谁看。”
如果不是见过他对着初恋轻声细语,余知云只怕会以为他一直都是这么冷漠。
余知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失望透顶是没有情绪的。
她低头换鞋:“不想看,你可以不看。”
闻言,儿子许修延不耐烦啧了一声,把手里的瓜子往桌上一砸,“一把年纪了还闹什么啊!?”
简思莲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委屈,站起来就要走:“谨哥,嫂子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许承谨连忙拉住她,眼里满是不舍:“不许走,你以后就住我家!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他转头怒视余知云:“你要是再闹,以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余知云浑身发颤,这一刻她有好多话,好多委屈想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简思莲也没给她说的机会,抹了抹眼角对着许承谨哭:“我还是走吧,谨哥,我一个人可以的。”
许承谨赶忙拉住简思莲,“你走什么?要走也是她走!”
他转头看向余知云,“你不是硬气吗?你走啊。”
结婚35年,余知云的心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冷。
她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家。
20岁时,她嫁过来那会,这房子还是泥土房。
她用了10年,一分一厘的攒,把泥土房换成水泥高楼。
又用了20年,把水泥高楼铲倒,亲自督工,砌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
现在,许承谨却让她走,说这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