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挺拔的身姿,腰极细。漂亮的骨架线条上、覆盖着一层紧实的薄肌。病服裤子腰有点松,被淋浴的水冲得往下滑,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鱼线。谢谨本来就长得雌雄莫辨,此时头发湿漉漉的凌乱,中和了过于凌厉高冷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天神,终于落地的感觉。苏锦衣一时没防备,看呆了,顶着毛巾直愣愣的看他。“呵...”谢谨低头轻笑了一声。故意当着她的面,扯过旁边挂着的浴巾,围在自己身上。苏锦衣回过神,脸上很挂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恢复意识后,凉水让人快速清醒。
矫健的男人睁开眼睛缓了几秒,看清身处的地方,立刻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苏....”
阿荡低声开口,“我一会儿自己...”
“哥哥,你醒啦!”
苏锦衣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的哥哥,已经冲干净了。”
好苏锦衣起身关掉花洒,蹲在一旁紧张的问他。
“阿荡,你能站得起来吗?”
男人试了试。
摇头,“...可能要等等。”
“好。”
少女乖巧点头,不顾自己被淋湿透了,对他安抚的微笑。
紧张感一过去,放松下来后,苏锦衣浑身也没了力气。
毕竟她也才刚退烧,身体还没恢复。
实在懒得折腾了,干脆在阿荡身边席地而坐,陪他等待药效消失。
*
远处角落,谢谨也关掉了水。
将一头擦得半干的头发往后捋,闲庭信步一般走过来。
他停在地上两人面前,把自己擦头发的毛巾扔给阿荡。
然后俯身下来,将手中另一条的干毛巾、扣在苏锦衣湿漉漉的长发上。
全程一个字都没说。
苏锦衣仰起脸,这才注意到谢谨脱了衣服。
没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弱不禁风,脱了还是有点看头。
修长挺拔的身姿,腰极细。
漂亮的骨架线条上、覆盖着一层紧实的薄肌。病服裤子腰有点松,被淋浴的水冲得往下滑,露出一截性感的人鱼线。
谢谨本来就长得雌雄莫辨,此时头发湿漉漉的凌乱,中和了过于凌厉高冷的眼神。
高高在上的天神,终于落地的感觉。
苏锦衣一时没防备,看呆了,顶着毛巾直愣愣的看他。
“呵...”
谢谨低头轻笑了一声。
故意当着她的面,扯过旁边挂着的浴巾,围在自己身上。
苏锦衣回过神,脸上很挂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谢谨一路走到浴房门口,但没有出去,回身倚靠在墙上。
浴房的水管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香皂味在漫长的年月中、积累在砖缝里,被此刻的水汽挥发成暧昧的气味。
半夜幽暗的灯光下,三个遍体鳞伤的灵魂。
莫名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
“苏...”
阿荡开口,他的声音本来就偏低,此刻因为全身的额疼痛,更加沙哑。
阿荡好像一直对叫苏锦衣的全名,不太好意思。
于是苏锦衣对他笑道,“小鱼。”
男人颦眉,“什么?”
“小鱼,我的小名,”
她此时脸上的微笑不带任何意图,柔声解释,
“是小时候外婆给我取的,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了....但,以后你可以这样叫我。”
身上的麻醉慢慢过去,皮肤上的刺痛和灼烧越来越明显,阿荡坐直了些。
看着陪在身边的苏锦衣,觉得她好乖,心里也变得柔软起来。
皮肤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他木讷点头,
“小鱼。”
听到这句称呼,苏锦衣笑着,红了眼睛。
她真的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哥哥再叫一遍...”
男人咧嘴,眉毛上的刀疤仿佛都柔和了,
“小鱼。”
“嗯!”
*
苏锦衣拉住阿荡的手,表情真诚,
“我家有个弟弟,从小到大,我什么东西都要让给他,所以我连做梦,都好想有个哥哥...”
“我从小羡慕裴宝儿,并不是羡慕她出生在有钱人家,我是羡慕她有个又帅又优秀的哥哥...她哥哥对她可好了......但我现在不羡慕了。”
“阿荡,如果我有哥哥,那一定是你这样的,包容我、保护我,会为我出气.....”
“所以,你要不要做我的哥哥?”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离开T国好不好?我带你回华国,去我外婆的渔村...我们重新办一个户口本,就我们俩,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好不好?”
阿荡没有回答。
他直愣愣的看着苏锦衣的脸,好像在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眼中的情绪翻江倒海,眼神透过她,看向更加虚无悠远的地方。
苏锦衣想,他一定在想儿时失散了的亲妹妹吧。
过了好久,男人才回过神,眼睛好像也湿润了。
等身体终于能动,阿荡坐起来,将眼前、叫他哥哥的女孩揽进怀里。
“好。”
....
*
啧...
对面,谢谨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小可怜...
他的脸上,一言难尽。
要不是时机实在不合适,谢谨都想要为苏锦衣鼓掌了。
这狡猾的小狐狸...
自己花了两年时间、才将阿荡这个人形武器收为己用,苏锦衣才搬来隔离区一个周,就撬了墙角。
哈...真是....
快气笑了。
他将苏锦衣查得清清楚楚,这心狠手辣的小疯子,心里可还憋着很多仇恨呢。
费尽心机哄骗阿荡跟她回国,将来不知道要惹多少祸、有多少人要遭殃....
可是,现在拆穿她吗?好像又没什么意思...总之不如看着她有意思。
谢谨叹了口气,保持缄默。
*
苏锦衣这边,察觉到谢谨的视线,原本趴在阿荡肩头的她、微微侧头,朝谢谨看过来。
两人眼神接触,连接着两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苏锦衣忽然朝谢谨狡黠一笑,
戏谑问,“谢谨,你也想要抱吗?”
“哈啊?”
胡说什么...
谢谨立刻后退,转身出了浴房门。
回到自己床位,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病服换上,男人才轻笑出声。
...
但安静下来,眼前浮现出少女跌坐在湿滑地上,遍体鳞伤,浑身滴着水的模样。
那双烟灰色的眼睛时时都泛着一层水雾,笑起来,也像在哭。
心里升起陌生的情愫,好像叫做...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