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兰雅脸色变了变。我没等她说话,就轻飘飘地把詹兰雅在医馆内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重点指出:“我只是去探望被我不小心撞伤的书生,仅此而已。”詹兰雅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猛地站起来,怒喝道:“你胡说,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没有这样做,也没有那样说!”我嘴角一翘:“这就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了吧,不过,需要找人过来对峙吗?毕竟当时医馆内,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詹兰雅的神色就跟是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完全没有落实的一面。
既然他给脸不要脸,我何必顾忌?
詹云青似是察觉到什么,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我,威胁意味分外浓烈:“林婉儿,你最好别作妖,否则,我饶不了你!”我嘴角微微一扯,撇过脸,不再理会詹云青。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哪怕我对詹家的人好得顶破天,把他们当做最亲的人,可在他们的眼里,我始终都只是一个外人。
回詹府的马车上,我和詹云青相对而坐,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话,甚至都不带看对方的,一种诡异的沉默蔓延缠绕在我们的中间。
作为老侯府,詹家老宅原是装潢得分外端正大气,还有一些沉闷压抑,但自从我嫁进詹家后,在老侯府内也添置不少东西,改一些装潢,让它看起来大气端正之余,又带着低调的奢华。
进入老宅正厅时,我一眼就看到了面前的情形。
詹云青的母亲施若晴一身深闺妇人的沉闷装扮,沉着一张脸,坐在左侧的主位上,左下方的第一个位置,詹兰雅顶着一个巴掌印坐着,一脸委屈,眼神却分外的得意。
两人的心腹都站在两侧。
正厅内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看起来很是严肃。
詹兰雅看到我和詹云青从外面走进,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怒指着我,张口就来:“大哥,就是林婉儿!”
她满心怨愤地盯着我,眼里似乎能透出恨:“我就是撞破她在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什么都没做,她就恼羞成怒地打我,还威胁着我不许给家里说!”
詹兰雅完全不觉得她在颠倒黑白,反倒是一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模样,好似我真的做出了这般的事情。
詹云青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皱着眉头看着我:“这是不是真的。”
我差点笑了出来。
事实上,我也真的笑了。
笑的有些讽刺,笑得神情中都忍不住染上一抹凄凉。
前世的我,真的愚蠢啊。
她们对我的态度,是摆在台面上的,可我一个尚书千金,仍旧低三下四地伏低做小,就为了让她们认同我。
“林婉儿!”
詹云青看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没有半点心疼,相反的很是不悦,冷冷道:“我在问你话,不要左顾右言它!”
我站直了腰杆。
在看向詹云青时,抹去眼角的泪水,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指的时哪一件,是撞破,还是打她,或者是,威胁她?”
我同样指向詹兰雅。
纤长得皮包骨的手指,在昏黄的烛光下,也仍旧莹白发亮,吸引着人的眼球,也刺激了詹兰雅的神经。
詹兰雅疯了一样,冲上来就要打我:“贱…人,你敢指着我!”
啪!
当着詹云青、施若晴一干人的面,我岿然不动,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詹兰雅的另外一侧脸上,红唇吐出一句分外无情的话语:“送上门来,不打白不打。”
“啊!!”
詹兰雅尖叫一声,挣扎着要对我拳打脚踢。
甘棠和甘叶上前护着我,而詹兰雅的丫鬟也是去拉扯着詹兰雅,站在我旁边的詹云青,却是惊愕的连护着詹兰雅都忘了。
“够了!”终于,带着威严的女声响起,伴随着手掌拍在桌面上的震慑,阻止了这一场继续往下发展的闹剧。
施若晴面色沉沉,吩咐着心腹嬷嬷上前拉开詹兰雅,看着我时,眼底划过一抹阴沉。
我不意外。
毕竟在这场‘战争’中,我一点亏都没吃,身上的衣裳整整齐齐的,就连头上戴着的发簪,都是好好的。
不像詹兰雅,头发凌乱、衣服都被撕扯的有些乱糟糟的,脸上更是高肿得像是一个发面馒头,整个人像是市井中的疯婆娘。
“娘!”
詹兰雅这下是真委屈了,扑到施若晴的腿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林婉儿那个贱…人当着你和大哥的面都敢打我!”
“你看看她把我打的!”
“呜呜,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啊。”我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直接把还在假哭的詹兰雅给噎得都不会哭了,见鬼似的回头看着我。
詹云青也终于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压着嗓音:“林婉儿,我说过……”
“我也说过,别后悔。”
我直接打断詹云青的话,眼神冷沉得一点情绪都没有,回头看着坐着却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施若晴,冷嗤。
还是没动静。
那就别怪我彻底撕破脸了。
“詹兰雅,你自已说出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来,你都不怕夜晚时,黑白无常因此找上你?”我淡淡地吐出一句恐吓。
詹兰雅脸色变了变。
我没等她说话,就轻飘飘地把詹兰雅在医馆内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重点指出:“我只是去探望被我不小心撞伤的书生,仅此而已。”
詹兰雅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猛地站起来,怒喝道:“你胡说,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没有这样做,也没有那样说!”
我嘴角一翘:“这就是典型的恼羞成怒了吧,不过,需要找人过来对峙吗?毕竟当时医馆内,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
詹兰雅的神色就跟是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完全没有落实的一面。
此时,施若晴也终于再次开口,瞪了一眼詹兰雅,有些不满:“詹兰雅,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怎的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娘……”
詹兰雅委屈地叫唤一声。
施若晴则是故作发怒:“行了,回你自已的位置上坐着,瞧瞧你这周身,成何体统!”
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时,明显没了对詹兰雅时的慈爱,都是深沉,还有几乎化为实质的不满,话语也分外不客气。
“婉儿,再怎么说,你也是礼部尚书的千金,最是懂得规矩才是,怎的能对兰雅大打出手,这属实一点规矩都无。”
“还有,你现如今可是詹家的侯府夫人,怎能在外与外男私通相会?便是你自已不要脸面,被别人知道了,还得说林府没规没矩,教出来这样一个毫无礼数的女儿。”
我眼中寒芒一盛!
好啊!
轻拿轻放詹兰雅所做的事情,便也罢了,还拿林府做筏子,来阴阳怪气我是吧!
我冷笑连连,直接将嘲讽模式拉到最满!
“婆母属实是人老了,难怪耳朵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