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确实相敬如宾了一辈子。可直到傅云州昔日旧伤复发临终前,她在收拾遗物时,却从他的书房暗格锦盒中,翻出了死去表姐林梦幽年轻时候的画像。陪伴画像的还有,那一封封向表姐倾诉爱意,却未寄出去的信件。林梦幽是尚书府的嫡女,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王孙贵胄都对她青睐有加。她本以为傅云州有所不同,没想到他也喜欢表姐。那一刻,她才明白,傅云州之所以求娶自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与他心上人极为相似!
庐陵,江府。
“本将今日特来求娶江小姐,往后定会护你一生无虞。”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银白盔甲,年轻俊朗的大将军傅云州。
江心月才发现自己重生了,重生到了三十年前,夫君傅云州来江府求亲的当天。
她本是庐陵县令江府的嫡女,却不受宠爱,爹娘全部心思都在弟弟身上。
上辈子,她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傅云州的求亲,觉得找到了良人。
所有人都说她嫁了一个好归宿。
他们也确实相敬如宾了一辈子。
可直到傅云州昔日旧伤复发临终前,她在收拾遗物时,却从他的书房暗格锦盒中,翻出了死去表姐林梦幽年轻时候的画像。
陪伴画像的还有,那一封封向表姐倾诉爱意,却未寄出去的信件。
林梦幽是尚书府的嫡女,京城第一美人,京城王孙贵胄都对她青睐有加。
她本以为傅云州有所不同,没想到他也喜欢表姐。
那一刻,她才明白,傅云州之所以求娶自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
与他心上人极为相似!
傅云州爱的自始至终都是她的表姐林梦幽。
而她只是个替身。
“江小姐,你怎么了?”
傅云州的声音让江心月回过神来。
“我……”
她刚要开口拒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们答应了。”
江母穿着一身华贵袄裙从门口快步而来,紧攥江心月的手。
“聘礼三大箱加五百两银票,娘都收了,心月,你就跟着傅将军走吧。”
江心月听到母亲的话,下意识的看向傅云州,果然发现了他眼里深处的一抹厌恶。
她心猛然一抽,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看着母亲道:“娘,您把聘礼退了吧。”
“怎么能退?”
江母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攥着她的手又用了一分力:“那些聘礼,我已经拿给你弟弟娶妻了。”
看着和前世一样把自己像货物一样卖掉的母亲,江心月的心一寸寸发冷。
如前世一般,她背着仅装有两件换洗衣服的行囊,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傅云州骑马走在前面。
……
翌日晚上,京城将军府。
江心月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前世自己住了大半辈子的府邸,有些恍惚。
这时,傅云州利落的翻身下马,薄唇轻启。
“到了,下来吧。”
他边说着边伸手,想要搀扶着江心月下马车。
江心月见状,抢先一步跨下马车。
“我自己可以的,不劳烦将军。”
这辈子,她不想欠傅云州任何人情。
傅云州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府内走。
之后也如前世一般,两人进行了简单的拜堂仪式。
到了清晖院,婚房中。
江心月跟在傅云州身后,看着他高大挺拔的后背,忍不住又叫住了他。
“敢问将军,你是真心想娶我的吗?”
傅云州回过头,疑惑的看向她:“自然是真心的。”
“那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要娶我的吗?”江心月又问。
傅云州神情微微一怔。
从他的那一瞬间的停顿中,江心月已然明白,他不喜欢自己。
她心里掠过一抹酸涩,没等傅云州回答,又说:“算了,不用回答了。”
傅云州也没再多说。
他从桌子上端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江心月。
喝合卺酒。
江心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喝了这杯酒。
过后,傅云州脱下身上的红袍,看了江心月一眼:“我先去沐浴。”
“好。”
江心月点头,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后,看着除了一床红褥子和一对龙凤蜡烛,没有其他喜庆物品的房间,江心月不由的想到前世。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宾客的观礼,她就这么嫁了进来。
只是当时她正处在巨大的幸福当中,也不在意这些东西。
重来一遍,江心月才感受到傅云州的敷衍和不在意。
她脑里不由得浮现出,离开庐陵时,听到街上的闲言碎语。
“一个小小县令的女儿,竟然还能嫁给战功赫赫的镇国大将军?还拿了那么多聘礼。”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长得好呗。”
想到这里,江心月走到梳妆镜前,望着自己和表姐相似的脸。
她的心就像是被针刺一般,发疼。
门口传来脚步声,江心月回过神,下意识转身看去。
她就见刚刚沐浴的傅云州,只披了一件墨色长袍走出来,领口微微敞开。
未擦干的水珠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缓缓滑下,在微微摇曳的烛火下平添一层朦胧的魅惑。
“歇息吧。”
江心月还没回过神,傅云州就将她抱起放在松软的被褥上。
指尖触碰到肌肤,她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等一下!”
江心月急忙制止他。
前世的今天,她是和傅云州圆了房,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如今的她,不愿意。
“我……我有话要说。”
傅云州看着她,就听她一字一句道。
“江府收了将军的聘礼,我会想办法赚到银两还给将军的。等还完后,我们就……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