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男人,这是陶绮言见到他本人的第一印象,进退有度,厚重像醇香的酒。陶绮言回神,后知后觉他说的是她的伤,“啊没事,回去敷一下就好了,”低头一看,红痕蔓延到小臂,乍一看吓人,她心里有数,没伤到骨头,不算严重。她的车被拉走,两个人顺着林荫道往回走。“谢谢您,路……路师。”陶绮言心思转了一下,心想也许他不认得她正常,但她之后去了Jane.早晚两个人要照面,而她不可能在面试前没搜过他的资料,这时候装不认识显得虚伪。
是路简明。
看清他脸的那一刻,陶绮言大为震惊,眼前这个穿着卫衣运动裤,青春洋溢比她这个大学生还大学生的男人是路简明?
人生何处不相逢,她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忘了自己手肘上的疼痛。
直到他替她处理好一切,礼貌笑着和警局的人道别,眼角牵起一点点笑纹,看得出岁月的痕迹,她才有点点反应,真的是路简明。
那个帮简未菱处理好一切品牌事务,撑起Jane.一片天的男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解决了她的麻烦。
他提着两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站在她面前,浓眉微皱,“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男人,这是陶绮言见到他本人的第一印象,进退有度,厚重像醇香的酒。
陶绮言回神,后知后觉他说的是她的伤,
“啊没事,回去敷一下就好了,”低头一看,红痕蔓延到小臂,乍一看吓人,她心里有数,没伤到骨头,不算严重。
她的车被拉走,两个人顺着林荫道往回走。
“谢谢您,路……路师。”
陶绮言心思转了一下,心想也许他不认得她正常,但她之后去了Jane.早晚两个人要照面,而她不可能在面试前没搜过他的资料,这时候装不认识显得虚伪。
果然,他微微惊讶。
“你认识我?”
陶绮言以一个新人对行业大佬微微敬慕的角度说出口:“其实我是学设计的,面试了Jane.设计部的实习生,过两天就要入职了。”
“啊,”路简明了然,没显露太多情绪,“那真是太巧了。”
和印象里的不苟言笑不一样,眼前的他并没有那么严肃,也可能是穿着休闲的原因。
“您,怎么会在这边?”
这条老街区大多住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路简明虽然穿得随意,但眉宇间隐隐沉稳威严,尽管温和,也是格格不入的。
“我奶奶住在这边,过来给她做饭的,老人么,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
手上提着的两布袋原来是要给老人做饭的食材。
平白添了烟火气,名利场上再游刃有余的人在此刻也只是一个乖顺的晚辈,陶绮言微笑,窥得一丝当年的气息,原来路简明生活中是这样的人吗。
和简未菱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妈妈生前身边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璟庭别墅区,谭宅,空气凝滞。
江宛双手交叠靠在沙发一角,即使是在家里,穿着也称得上华丽,常常出现在红毯上的美艳面容此刻绷着表情,三个男人都不禁屏息。
打破宁静的是谭郁川,手腕一抬,斟了杯茶,稳妥地送到江宛面前。
“妈,喝杯茶吧。”
江宛抬眼,目光自然掠过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身上。
谭禹霖伤好得差不多了,只缠着一条腿,还坐着轮椅,敛着眉目大气都不敢喘,见她看过来,可怜巴巴地哼唧:“妈……”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啊!”出口即暴露泼辣本性,“我这要不是拍戏间隙听群演提了一嘴,还不知道我儿子都上热搜了。”
“摔成这样都不跟家里人说,真要出个好歹……”
江宛一时噎住,眼眶霎时红了一圈。
谭仲维如临大敌,搁下茶盏几步走到江宛身边扶住她肩头,温声安慰:“这不是没事吗,就不提了,气着你不好,昨天还跟我说心情不好长皱纹,都晚了,你先上去睡,我训他。”
“这件事性质很恶劣。”
“是,我知道。”
“你不能惯着他。”
“嗯,不会。”
谭禹霖闻言缩了缩脖子,试探性向谭郁川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后者老神在在品茶,视若无睹。
临上楼,江宛还说:“爸妈不会一直给你兜底,你哥哥也不会,如果你还是这样控制不住脾气,做事不考虑后果,外界只会知道谭家出了一个纨绔子弟,是谭董和我江宛的错。”
卧室的门被关上,厅内只留父子三人,谭郁川杯中茶水饮尽,“爸,我也上去了。”
“你等等。”妻子不在身边,谭仲维板着脸露出几分父亲的威严,“我还有事跟你说。”
转向小儿子,谭仲维叹了口气,“你妈妈生气什么你知道吗?”
谭禹霖点头,“我不应该闹上热搜的。”
江宛嗜脸面如生命,当年上升期和身无分文正创业的圈外人谭仲维闹出绯闻,隐婚生下谭郁川,事业一度停滞,去年才凭借一部正剧拿到影后,正是内地炙手可热的实力派女演员,她嫁予谭仲维、背靠君宴在圈内不是什么秘密,谭禹霖是她儿子的事也大把人知道,或许那几个群演就是故意在江宛面前说的也不一定。
谭禹霖懊恼地垂下头,早知道打那耍流氓的浑蛋两拳就算了,开车对撞确实过火了。
“不是热搜的问题,”谭仲维见他还没有认清事情根本,不由语气更沉,“是你出了什么事从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家人,这是最大的错。”
谭郁川心下微动,老头这是在点他呢。
“其次就是,没有认清你背上的责任,你在外,一言一行都是和君宴绑定的,我没有苛求你们什么,但你们要知道,这担子早晚会交到你们手上。”
这就涉及到谭禹霖不爱听的内容了,“那不是还有哥吗?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你哥学的是商科吗?”
“那他那么聪明,学什么不是一点就通,我学了还不如没学呢。”
这兔崽子,谭仲维听得冒火,大力挥了挥手,让管家把他推回房间,再多说一句都要气吐血。
谭郁川适时推过去一杯茶,“消消气。”该轮到他了。
一个电话把兄弟两人都叫回来,他就知道会有这出清算。
谭仲维啜了一口茶,思考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个联姻,我觉得不妥,这还是个孩子呢,任性妄为的,成不了家,亏了老陶那个女儿。”
只有亲爸能说出这样的话,谭郁川这个亲哥也认同,但这场联姻有它存在的必要,在陶绮言不抵触的情况下,它必须存在,所以他说:
“禹霖早晚会有成熟的那一天,说不定未婚妻就是个催化剂,有我看着,他出不了格。”
“那你呢?”谭董语气一转,眯起眼睛隐隐泄露上位者的气势,“你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