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再次侧头看去。望着眼前人的眼睛,她发现那眸子里,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而是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楚云锦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站在床前,如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口,可他还是将唇勾起,笑着看她:“我都伤这样了,你倒占着榻睡起来了。”“毕竟我不是太医,在那站着也救不了你。”她故意刺他,却还是翻身从榻上起来。他伸手将她按了回去,力气不大,却不容拒绝:“无妨,你累了就躺着睡,我只是想看看你,看你还在,就安心了。”
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苏宁月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之中。
只她一人,一道光墙将楚云锦和萧谨易拦在外头,任他们愤怒或者祈求都无法冲进来,她畅意极了,还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可下一秒,她就跌进了看不见底的深渊里,抓不住任何东西来阻止自己的下落。
她又重新落入了两个人的牢笼里。
三年前的萧谨易逼她,三年后的楚云锦逼她。
她在痛苦挣扎中突然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她不要了。
什么爱啊恨啊,她都不要了。
她只要余生自己一个人肆意得过,离他们远远的,越远越好。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袁忠情绪激动的从正殿一路朝她小跑过来:“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哦。”她情绪淡淡,又将头归置正位,看向头顶的纱帐。
她不知道楚云锦现如今对她是何情绪,愤怒?怨恨?
可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再次侧头看去。
望着眼前人的眼睛,她发现那眸子里,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恨。
而是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楚云锦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站在床前,如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口,可他还是将唇勾起,笑着看她:“我都伤这样了,你倒占着榻睡起来了。”
“毕竟我不是太医,在那站着也救不了你。”她故意刺他,却还是翻身从榻上起来。
他伸手将她按了回去,力气不大,却不容拒绝:“无妨,你累了就躺着睡,我只是想看看你,看你还在,就安心了。”
他步履不稳,看得出是真的伤的极重。
袁忠心惊胆战的,明明想看,让他将人唤去就好了。
偏自己刚醒就要拖着身子过来。
这一来一回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苏姑娘也是,竟这般狠心!
他朝着苏宁月狠狠叹口气,就忙着去扶楚云锦了。
苏宁月闭上眼,却再也睡不过去。
她不知楚云锦会如何处置自己。
杀或不杀都趁早给个准话。
杀,她就赴死。
不杀,她就出宫。
可一连三天过去,一点音讯没有。
她就这么被安置在养心殿的偏殿里,袁忠日日都要从她门口经过,偏一次没停下来过,像是故意在她眼前晃似的。
终是她将人给拦了下来。
“楚云锦呢?”
袁忠听着太阳穴都直突突。
这世上敢如此直言皇帝名讳的,怕是仅此一人了。
偏,这人还是皇上的心头好。
袁忠答道:“体内毒素还没清完,应是卧床休息,不过皇上忙于政事,此时正在乾清宫批折子。”
“带我去见他。”
袁忠心中一喜,还道是眼前人开窍了,忙将人带了过去。
楚云锦看见苏宁月先是一愣,而后心中当即雀跃起来。
她肯来看自己。
是在关心他对吗?
那他们之间,就还是有希望的!
“以后你不用跪……”看见苏宁月下跪,他忙就要让袁忠将人扶起,袁忠得了授意也忙去搀扶苏宁月。
面上也是喜色。
主子心里高兴了,他也高兴。
可苏宁月避开了他的搀扶,反而直直跪俯了下去,请罪的声音在乾清宫空旷的殿内回荡着——
“罪奴苏宁月刺杀陛下,求皇上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