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镇的路上,两人也不无聊了,把昨天认识的一小段文字翻来覆去的背诵,权当巩固知识。临近面馆,两人才停下嬉笑,如临大敌般地偷偷看过去。“没人在那。”沈赢找了个阴凉又不易被发现的墙角让如意待着,一部分辣酱也放在她身边,以防万一待会儿闹起来,她们辛苦做的辣酱会被糟蹋。天色还早,老陈面馆一向是做中午和晚上的生意,老客都知道,也就没人上门。沈赢一个人站着,突然有些想念妹妹的碎碎念。好在没过多久,到了皮鞋厂上工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工人去上班,有走的急的,嘴里还塞着馒头,边走边嚼。
沈赢也知道这么躲着不是事,但让她去打架,她不能保证打得过,系统给的强化液是最基础的,只能慢慢修复身体,对付林秀芬那样的普通人还行,但对付混混,她没有把握。
何况听窦大婶说这是一个团伙……
“姐,要不咱们去报公安?”
沈赢沉默一会儿,点头,“明天你先在暗处躲着,如果他们再来,你就去派出所找警察姐姐,就是上次我们去办户口的地方,你知道的。”
“哎呀我知道,走吧,先回去,跑了一会儿热死我了。”
两人回到中山村。
沈赢因为说准沈清雅刚好起来的风评又因和父母断绝关系变得差下去。
多数人都觉得不论父母怎么对你,你也不该断绝关系,到底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只有少数人认为沈赢做得对,但也不敢明面上支持她,省得落家里一通埋怨。
因此现在碰到沈赢两姐妹所有人都有默契地闭口不言,当没看到人。
沈赢并不在意,她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性子,这么多年早也习惯了,沈如意却是个活泼的,冲她们的背影狠狠瞪一眼。
不过两人纵使没和村里人交流,依旧从隔壁于慧兰大声的讨论中听到了赵大宝和沈清雅的后续。
原来赵大宝真的去报人口失踪了,派出所是个负责任的单位,当即组织人先来中山村的山里和全村搜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也是并未发现过沈清雅的踪迹,大概率没有上过山。
这么一来沈爱华的说法就站不住脚,哪怕他当初说得含糊,但赵大宝认定他撒谎,和沈清雅合谋骗取他的彩礼,还故意隐瞒沈清雅的行踪,误导大家。
于是沈爱华被带走了。
于慧兰讲得绘声绘色,把沈如意逗得不行。
沈赢无奈地看向妹妹,“好了,趁天色还早,咱们来学认字。”
她掏出字典,白天刚到摊子那,陈远忠就简单教了她如何通过笔画搜索字,再根据读音念出来。
沈赢是会拼音的,从小沈光宗和沈耀祖两人一念小学第一个教的就是拼音,两人常常在家里背拼音的歌谣,林秀芬还常常让两人写出来,给来家里的客人看看,本意是在沈赢和众人面前炫耀,看着看着,沈赢倒也会了。
“今天咱们先来学自己的名字和王奶奶的名字。”
沈赢耐心地教妹妹拼音如何读,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没注意到王月香就站在门口看。
“这个念yue,y--ue。”
“没听懂,这个怎么念?”
“笨死了,”王月香忍不住走进院子,“你们两个小文盲,连个拼音也不会?”
“王奶奶,你会?”
“呵,你说呢?”王月香翻了个白眼,回屋拿出几本书。
沈赢恍然想起,小时候经常听林秀芬骂隔壁住的是资本家大小姐,还是喝过洋墨水的。
以至于全村的人因为成分问题都不喜欢王家,王奶奶跟他们也不对付。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王奶奶老伴和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不知所踪,王奶奶也就一个人住到现在。
“读书哪能光看字典,拿着。”王月香把书丢给她们,“有不懂的过来问我。”
沈赢望着泛黄的封面如获至宝,唯恐把它弄坏了,“王奶奶我一定爱护书,认真读。”
“书不过是书,别本末倒置了,里头的知识才值得守护。”
王月香拿的是给小孩读的故事书,沈赢挑了一本薄的,很快小小的房间里响起一阵阵卡壳的念字声。
一夜过去,沈赢基础的字认识了好些,兴奋地一夜都没睡好,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
她怕沈如意看到笑话她,但对方黑眼圈同样严重,两人相视一笑。
“如意,咱们以后要待王奶奶更好。”
“嗯!”
去小镇的路上,两人也不无聊了,把昨天认识的一小段文字翻来覆去的背诵,权当巩固知识。
临近面馆,两人才停下嬉笑,如临大敌般地偷偷看过去。
“没人在那。”
沈赢找了个阴凉又不易被发现的墙角让如意待着,一部分辣酱也放在她身边,以防万一待会儿闹起来,她们辛苦做的辣酱会被糟蹋。
天色还早,老陈面馆一向是做中午和晚上的生意,老客都知道,也就没人上门。
沈赢一个人站着,突然有些想念妹妹的碎碎念。
好在没过多久,到了皮鞋厂上工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工人去上班,有走的急的,嘴里还塞着馒头,边走边嚼。
沈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深吸一口气就鼓足勇气大喊:“卖辣酱,好吃的辣酱,一块一瓶。”
她的突然出声把平日习惯这片安静的人吓了一跳,随即便有好奇的人走过来想看看卖的什么。
“你的辣酱一块一瓶?这也太贵了。”有人上前问。
沈赢解释:“阿姨您要自己带东西装的话就五毛一瓶。”
“那也不便宜啊,人家饭馆都免费呢。”
沈赢也不恼,舀了一点让她们尝尝,值不值得自有分晓。
果然有人尝完眼睛一亮,咂摸嘴道:“香啊!比饭馆好吃多了,小老板你好手艺。”
第一个问的大婶暗暗瞪他一眼,男人就是败事儿!
她做了多少年饭了,一眼就看出这辣酱滋味定不会差,看这光泽度和油润度就知道是个舍得放油的,什么东西多放油能不好吃?
她刚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讲价,现在全被这男人毁了!
她面色不好看,身边的小年轻却毫无所察,大手一挥就让沈赢来一瓶。
他还没结婚,皮鞋厂工资也有每月三十来块,全用在吃吃喝喝上了。
旁边有人说他是冤大头、败家子儿,他也不恼,笑嘻嘻地拿上辣酱给说他的人尝了尝味。
这下轮到笑话的人不说话了,纠结万分后,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一块二,数出一块钱递了过去,“给我也来一瓶。”
路过认识他的人纷纷惊奇:“呦,抠门精今天不抠门了?!”
“是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这话当然是打趣,但抠门精本人却是欲哭无泪,他倒想立刻跑回家拿容器过来装,但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他就得迟到,迟到还得扣钱,他不如买辣酱呢,好歹还得个瓶子。
不过那些人打趣归打趣,倒是对抠门精买的东西很感兴趣,三三两两地围成一圈,不爱吃辣酱的转头就走,剩下爱吃辣酱的在尝过以后也都买了一瓶。
待这批人走后,长林路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沈赢的辣酱已经卖了一半,租下这里的摊子果然是个好主意。
她刚归拢好剩下的辣酱,一道高大的身影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