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在中原人口中不过久久未见时的一句寒暄,老公公被噎得一顿,这次连萧安乐都笑了起来:“是啊,公公,我很好。”“那就好、那就好。”皇帝寝宫几乎清空了所有侍卫和宫女,只留下几个心腹,还未至殿前,就看见那九五之尊鞋也来不及穿,几步风风火火跑到萧安乐跟前,眼眶发红。“阿姐,”皇帝哽咽道,“安岁想你了。”萧安乐眼眶也泛红,揉了揉他的头。一行人在寝宫内择了桌椅坐下,任安岁在短暂失控后,很快恢复了皇帝该有的体面,公公在一旁为他们沏茶端来糕点,但在场唯一吃个不停的,也只有图朵罢了。
【那日我在军营中见到了宋景远,安乐,不论你与他何有干戈,我却看出他如今苦痛。】
【他一介文臣,毅然辞了朝中官职,转头从最下层的小兵做起,战场刀剑无眼,我只怕来日你欲要与他分辨清楚时,斯人已逝。】
【切莫给自己留下遗憾。】
许久没看见这个名字,萧安乐一时怔住。
短短四个月时间,京城的河流尽数化冻,桃花开得正盛,宛若一片祥和盛世。
她想起成亲这么多年,宋景远俱是与自己一同走过春夏秋冬,可如今终究不能再见了。
深吸一口气,她将纸张烧了个干净,明灭跳动的火焰落在她落寞的眼底,图崖安慰般地握紧了她的手心。
“安乐,”他低声道,“都过去了。”
萧安乐不知道为什么宋景远会在她离去后回心转意,她想起幼时夫子所教导的诗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曾经的她,以为只要她放开手,宋景远便能够和薛淑仪相伴一生。
想来,最先脱身的却是自己。
或许是图崖那温柔细致的照拂,草原的风雪拥有忘却一切的能力,心心念念故乡的同时,她意外地也在思念着那儿奔腾的马蹄,翱翔的海东青,还有风拂过时,猎猎作响的经幡。
此处安心是吾乡,萧安乐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由偏门进了皇宫,萧安乐头上戴着幕离,公公早在前头候着,见她第一眼,便面露心疼,低声感慨道:“怎的瘦了这么多。”
“也没有吧,”图朵嘴快,接了话头,“嫂嫂能吃能喝的!”
她不懂这在中原人口中不过久久未见时的一句寒暄,老公公被噎得一顿,这次连萧安乐都笑了起来:“是啊,公公,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寝宫几乎清空了所有侍卫和宫女,只留下几个心腹,还未至殿前,就看见那九五之尊鞋也来不及穿,几步风风火火跑到萧安乐跟前,眼眶发红。
“阿姐,”皇帝哽咽道,“安岁想你了。”
萧安乐眼眶也泛红,揉了揉他的头。
一行人在寝宫内择了桌椅坐下,任安岁在短暂失控后,很快恢复了皇帝该有的体面,公公在一旁为他们沏茶端来糕点,但在场唯一吃个不停的,也只有图朵罢了。
要说什么、要做什么,早已在来往信件中说清,余下见面可以互相倾诉的唯余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