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了距离,只见洛予安满眼疲惫,神情低靡。“二哥,发生什么事了?”萧意晚走到洛予安身旁,为他照亮前进的路。洛予安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烜二人并肩而行,缓缓回到了洛府书房。洛予安杵着桌子坐到太师椅上,伸手扶额,闭目良久。而后缓缓睁开眼,一字一句缓缓道:“巧嫣死了……”?!“什么?怎、怎么会?”“楼应之所为。”“楼尚书?!”萧意晚惊讶地叫出了声,刑部尚书怎么会杀了巧嫣?!烜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说完,穆云琤带着七婶离开。烜
萧意晚目送七婶离去的方向,担忧不已。
“小姐,我们快去慈仁堂包扎一下吧!这要留下疤,可就麻烦了!”
紫菀看着萧意晚额头已然凝结的血痕急得跺脚。
萧意晚到慈仁堂简单处理包扎了伤口后,便急忙赶回家中,想要将七婶之事尽快告诉洛予安。
如今有了巧嫣与七婶两位人证,就有了指证章家的底气!
可是左等右等,时辰快近子时,都不见洛予安归来。
萧意晚心下担忧,是不是刑部发生了什么事?烜
提着灯笼跑到府门口等候,却见一个人影被月光拉得长长,在寂静清冷的夜里一步步走来。
“二哥?”
萧意晚向黑影走去,抬起灯笼照亮两人之间的路。
拉近了距离,只见洛予安满眼疲惫,神情低靡。
“二哥,发生什么事了?”
萧意晚走到洛予安身旁,为他照亮前进的路。
洛予安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烜
二人并肩而行,缓缓回到了洛府书房。
洛予安杵着桌子坐到太师椅上,伸手扶额,闭目良久。
而后缓缓睁开眼,一字一句缓缓道:“巧嫣死了……”
?!
“什么?怎、怎么会?”
“楼应之所为。”
“楼尚书?!”萧意晚惊讶地叫出了声,刑部尚书怎么会杀了巧嫣?!烜
“今晨君山寺楼应之言行让我生疑,调查取证不应一人独去,短短时间便无功而返更是可疑,以楼应之的能力不可能如此草草结束重要线索的探查。”
洛予安放下扶额的手,沉声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愿探查或是不能探查此事。故而拜见灵隐大师后我即刻返回刑部,却听闻了巧嫣自尽的消息。”
“巧嫣是自尽的?为何会突然自尽?”
巧嫣一死,便少了一个可以指证章家的证人,为自己之死平冤的机会更加渺茫……
洛予安叹息一声,紧紧捏住了拳头:“前日我本已探明巧嫣被关押的至亲所在,细细筹谋后准备明日营救,却是被楼应之抢先一步。”
“二哥为何觉得是楼应之所为,巧嫣不是自尽的吗?”烜
“她在自尽前用鲜血在天牢墙中写下‘奴有罪,天来收’,意思是供认不讳,选择自尽了结。”
说着洛予安抬眸望向萧意晚,反问道:“所有不利证据目前只有她指甲内无法查明的粉末,根本无法定下杀人之罪,一个连诏狱刑罚都能熬过死不认罪的人,怎可能熬不过刑部天牢的刑罚,还选择在tຊ认证据不足之时不打自招畏罪自尽?”
“所以……是有人故意让她自尽……为何不放过巧嫣,她至亲不是都在章家手里吗?章芸听难道担心巧嫣会出卖她?!”
“巧嫣或许不敢出卖她,但章芸听不放心……只有死人不会说话。”
萧意晚浑身一颤,抖着手扶着桌才稳住了身形。
“所以……我也有一天会被她变成死人对吗……我也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在你还有利用价值之前,暂且无虞。”烜
“我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洛予安默默望着萧意晚的眼睛,淡淡道:“在章芸听看来,通过你可以与我建立联系,所以,在我未表明态度未迎娶她人之前,你都还有利用价值。”
“……”萧意晚低垂着头,只觉自己进入了巨大的漩涡,任由各方势力搅弄风云,一叶孤舟的自己只有风雨飘摇的命运……
“巧嫣之死令指认章家的证人少了一人,但我听闻今日京临城街巷,你遇到了七婶,她也是证人之一是吗?”
“是的!七婶亲眼看到章芸听丫鬟递给了巧嫣一包药粉!她们不小心洒落在地,七婶还留有一些那药粉残渣!”
“七婶现在穆府?”
“是的!今日七婶要去顺天府喊冤,我直觉不应该去顺天府所以阻止了她!”烜
“很好。顺天府内有章家的人,否则溺水定论不会如此草率出具,因为溺水定论一事顺天府内参与此案之人已被停职调查,却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章家线人。”
萧意晚松了口气,原来自己直觉是正确的!不让七婶去顺天府是正确的决断!
突然想到,萧意晚追问:“那二哥为何确定是楼应之杀害了巧嫣,而不是其他人?”
“章家为何不找我来做此事,我身为刑部侍郎,又是在他们眼里极力维护你之人,于情于理应由我来了结巧嫣,让真相永远埋葬。这只能说明他们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比我更有权势,比我更‘听话’的太子党之一刑部尚书楼应之就是这个人选。”
“可是巧嫣是自尽,二哥如何状告楼应之?”
“妙就妙在巧嫣写的那句话:奴有罪,天来收。她本意是自尽让上天来收其性命,但‘天’之一字可以是上天,亦可以是天牢。”
萧意晚恍然大悟:“二哥想借此含义暗指天牢刑讯逼供,草菅人命,尚书主办此案掌管不利?!”烜
“不止如此,这只是个契机,明日上朝我将会联合其他尚书弹劾楼应之,细数其历年罪状,如此一来,太子党的羽翼之一便会被折断。”
萧意晚心中一喜,有些惊讶地问道:“所以……二哥是翊王那一边的?”
洛予安突地抬眸,眼神严厉,严肃道:“我并未参与党派之争,往后慎言。”
突然的严厉让萧意晚有些愣怔,洛予安的答复更让萧意晚丧气,只喃喃地回复了句:“是,二哥。”
洛予安继续道:“楼应之刑讯逼供残害百姓,罄竹难书,理应下位,而外人所见我弹劾谏言,或以为尚书之位之争,或以为太子翊王党派之争,或以为仗义执言正义而为,皆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如何以为。”
萧意晚想起嫁给穆云琤后的几年,听闻他提起洛予安平步青云,任命刑部侍郎期间亲力亲为,铁面无私,为民申冤,陛下赞誉有加,在陛下和百姓心里,洛予安是个正义直言,不附权贵之人。
所以从不参与党争的二哥才会深得陛下信赖,亦或者,为了获得陛下信任,二哥才不参与党争?烜
“二哥,折损太子党羽翼,他们可会对你动手?”
“已经动手了。”
“什么?那二哥可有危险?”萧意晚慌了,一个洛家无法与章家抗衡,更别说太子党了!
“利用章家结亲,拉拢我成为太子党之一是他们的先招。”
“那……后招呢?”
“不能为他们所用,便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