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桓告诉她,李府宅邸已被一场莫名而起的大火给烧光了。她的家没有了,只剩一片废墟。走之前,裴桓问她:“要不要再回及雾山上看一眼?”李柒婉略一思考,点头。这一来,果然没来错。上天绝对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她。“绿珠…绿珠,醒醒。”“小姐,小姐!”绿珠抓住扶她身体的手,激动地叫道:“小姐,真的是你吗?”“是我,是我。”李柒婉的泪流下来。从小伴她长大的绿珠,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经此一事,林尚书的寿宴可算是被搅黄了。
他更是当着众人面直接斥责林若琅:“你真是胡闹!面壁思过七日,再来与我请罪。”
裴桓见状,只说了句:“若是林小姐有故人与我妻子相像,为何不直接问呢?”
“林大人,裴桓先行告退。”
而他这话,却仿佛莫名是对着斜侧方的崔策所说。
他看着裴桓的身影,越细想越觉不对。
他思索一番:“你再替我重新查查那桩事情。”
“公子是指?”
“替我查查这人,是不是一年前的那人。”
苟成了然,顺着崔策的眼神看过去。
那男子身着青衣,牵着高头大马,上头坐着一位瘦弱的女子。
二人就这样,在灼灼日光中,缓步前行。
“你之前不是说查到那个野男人跳湖死了,线索便断了吗?”
苟成拱手回:“确实。李小姐都不认识此人。”
“现在回想,貌似确实也无法断定此人就与李小姐有染……”
“苟成,你话太多了。”崔策打断他。
“我要你查,你直接去查便是了。”
七日前。
及雾山上。
“小姐!小姐…你的命好苦……”
一身破烂的绿珠跪在李柒婉墓前,哭得心肺欲裂。
“小姐,我一定替你报仇,替你杀了那个畜生,一定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她不知自己靠在这块墓碑前多久,晕乎间,久到夕阳西斜。
仿佛又在昏黄色余晖中见到了李柒婉。
这日清晨,顾及李柒婉身体,裴桓便与她商量离开建邺城,归京疗养。
裴桓告诉她,李府宅邸已被一场莫名而起的大火给烧光了。
她的家没有了,只剩一片废墟。
走之前,裴桓问她:“要不要再回及雾山上看一眼?”
李柒婉略一思考,点头。
这一来,果然没来错。
上天绝对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她。
“绿珠…绿珠,醒醒。”
“小姐,小姐!”绿珠抓住扶她身体的手,激动地叫道:“小姐,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李柒婉的泪流下来。
从小伴她长大的绿珠,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二人相拥而哭。
裴桓就站在山茶花树下,静静看着这一幕。
李柒婉抱着绿珠,忽地看到她一侧裙角,似乎有什么异样。
那儿有一块凭空凹了下去。
她心底一慌,忙摸过去问:“怎么回事?绿珠,你的腿……”
绿珠一身衣裙已不知穿了多少日,已然是脏布破衣。
她紧握着李柒婉的手,谈及断腿:“那日,见小姐你遭遇不测,我便从崔策那畜生眼皮子底下跑了出来。”
“可是,跑出来后,又被…又被淮水楼的人给抓了回去。”
“他们,打断了我一条腿,凌辱我后,又将我丢了出来。”
绿珠死死咬着牙,颤抖着说出这些剜心的痛。
这些时日,她就藏在及雾山山脚下。
被崔策送去淮水楼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时日里,她挣扎着存了些钱财。
“如此,我才得以苟活。”
李柒婉垂眼看着绿珠的腿,轻轻抚上去,问:“痛吗?”
她的心都仿佛被挖空了一块,颤抖着伏在绿珠身上:“这都是,崔策做的,是吗?”
“你放心,绿珠,我一定帮你报这个仇。”
她含着泪看向一旁的裴桓。
裴桓轻轻朝她点了点头,清冽坚定的声音响起:“你只管做,柒婉。”
“我与崔策,新仇旧恨,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