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别雁连婚服都没换,他眉头一簇又很快调整表情:“怎么没睡?”裴文宣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仿佛是真的关心她:“是等我吗?瞧我忙了一晚,竟然耽误了我们新婚之夜。”可若是真的担忧关心,又怎么会晾着她一夜。怎么会连她婚裙上粘的野草也看不见?见沈别雁不语,裴文宣内心更加烦躁:【烦死了,一整晚不睡在搞什么。】【今天要找什么理由才能不和她睡一张床!?】系统:【宿主稍安勿躁,到时候找点迷药迷晕就好了。】这些厌恶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往沈别雁脑海里钻。
近乎自虐般,沈别雁一件一件看过这些礼物。
有的上面还留着裴文宣的字条。
【婉婉,今天我买了一盏花灯给沈别雁,于是赔你一个亲手做的。】
【婉婉,今天我送了一颗东珠给沈别雁,别生气,我给你留了更大的。】
【婉婉,我要娶沈别雁了,但是你别担心,我不会碰她。】
【婉婉,等我……】
字字句句,都是她丈夫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而沈别雁透过这些只言片语,终于明白了裴文宣为何心口不一。
裴文宣来自一个被称为二十一世纪的异世,他在那里已有未婚妻,名为苏婉婉。
而一场车祸中。
苏婉婉为了救裴文宣成了植物人,至今未醒。
沈别雁如置身寒冬腊月,四肢百骸都在发僵。
若是裴文宣早就心有所属。
那她呢?
她和裴文宣在一起这八年又算什么?
只是一个任务吗?
心底的寒冷与颤抖席卷整个身体,沈别雁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卧房。
床边的龙凤烛仍在燃烧着,滴落的红蜡就仿佛一滴滴血泪。
落在沈别雁的心头,烫出一个漏风的大洞。
这一坐,就是一晚。
一直到天亮,裴文宣才回来。
见沈别雁连婚服都没换,他眉头一簇又很快调整表情:“怎么没睡?”
裴文宣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仿佛是真的关心她:“是等我吗?瞧我忙了一晚,竟然耽误了我们新婚之夜。”
可若是真的担忧关心,又怎么会晾着她一夜。
怎么会连她婚裙上粘的野草也看不见?
见沈别雁不语,裴文宣内心更加烦躁:【烦死了,一整晚不睡在搞什么。】
【今天要找什么理由才能不和她睡一张床!?】
系统:【宿主稍安勿躁,到时候找点迷药迷晕就好了。】
这些厌恶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往沈别雁脑海里钻。
她白着脸,掌心都被掐出血痕来:“没关系,我们还要进宫去拜见父皇母后……”
裴文宣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唤来下人为沈别雁梳洗。
因着裴文宣得宠,皇帝特许不用穿亲王制服。
沈别雁看了眼下人呈上来的衣物,无一例外都是湖蓝色。
而湖蓝色,便是苏婉婉最喜欢的颜色。
沈别雁心如刀割,随便挑了件换上。
裴文宣眼前一亮,满口称赞:“别雁穿湖蓝真是美极。”
【又在模仿婉婉,真是东施效颦,恶心至极。】
沈别雁下唇咬得血色尽失,铁锈味蔓延。
她至今还记得八年前,裴文宣把她带回丞相府时,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穿湖蓝色。”
此后,她就常常穿湖蓝。
可原来,他特意将她装扮成苏婉婉的模样,时刻缅怀,
到头来,还是她邯郸学步……
心口痛到恍若在滴血,沈别雁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
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裴文宣,我都知道了。”
知道你说的爱是假。
知道你对我的好,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