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管理员很有钱,可在职业经纪人的建议下,他们还是建了专门的站子,以及在购物APP上开店,售卖正版周边。仅这一项收入,就能保持收支平衡,维持后援会内部的巨额开销。一切终于像样了点。内部的整顿,几乎是实锤了那条小道消息,新规则里对于私生饭的严惩,更像是在打粉丝的脸。私生饭,怎么说呢,这样的存在,几乎让所有粉丝咬牙。明明和他们不同,却莫名觉得,被“私生饭”代表了。似乎、似乎他们老婆粉,就是这样可怖的模样:跟踪老婆、在警.局叫嚣、横行霸道。
李导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
在担任导演之前, 他当了十几年副导演,懂得抓住一切机会,否则也不能拿到龙氏出品的恋综。
说起来, 在业内,《神秘恋人》的风评并不好。
龙氏有钱,宣发充足, 可这也意味着,这个项目对龙氏而言并不重要。
离谱夸张的节目设置, 更让一切显得像是儿戏。
蒙面没问题, 关键8个素人,粉丝愿不愿意看到第10天都不一定,拍这种综艺简直是砸了自己口碑。
小导演龙氏看不上, 大导演又爱惜光环。
可李导不怕。
他只知道,有龙氏的资金支持,再也不担心拍摄到一半嘉宾跑路, 或是制作完成没法过审了。
他就想在大树下乘凉, 他不要脸。
经历大风大浪的李导,在找苏宝恬谈话时,依旧足够谨慎。
他特意带了一个女摄影师来, 全程拍摄,全程旁观, 全程证明他并无歹心。
老婆粉太疯批了,顶流都被骂成那样,李导没有信心。
不带小助理, 则是生怕被连累得拖下水。
*
饭后还没到30分钟, 苏宝恬并未午睡。
小姑娘美滋滋地算着账呢。
今天收获了2000点数。
10朵绒花里,有一朵是她自己的, 按理说该是1800点数。苏宝恬只是试探性地和导演提了一句,谁知对方二话没说,直接将那200点数也给她了!
大气的李导,让苏宝恬很有好感。
因此,看见带着摄影师的李导时,她脾气很好地问道:“李导,有什么事吗?”
甚至邀请他进屋坐,还特意倒了杯水。
虽然是矿泉水,虽然是一次性纸杯......但是!这态度瞬间安抚了忐忑的李导!
李导胆大了几分。
紧紧捧着一次性水杯,斟酌了几分钟,他迟疑道:“......苏小姐,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有一个退出节目组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苏宝恬摆摆手:“不可能。”
她那么谨慎,兢兢业业做任务,怎么会被逼着退出节目呢?
——说归说,想起今天密室里掉落面具,小omega还是多了几分忐忑。
李导心里苦。
想了想热搜上骂自己的话,他闭上眼,狠下心道:“苏小姐,节目组愿意让您退出.......”
是被逼的啊!不愿意!他们不愿意!
就问问,有人中了彩票,还愿意扔掉不兑奖的吗?这简直反人性!
李导内心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苏宝恬也差不太多。
她蓦的起身,语气微沉:“导演,我不愿意。”
同时,心中发出了尖锐爆鸣声:【系统系统!你说,节目组是不是发现我伪装名媛了!】
完蛋!还没攒够违约赔偿金呢!可恶啊,想想一分分攒的钱要赔给别人,就很痛!
系统122慌得乱码了几秒。
【宿、宿主!你别慌!只要他们不直说,你就当不知道!你只说不愿意就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大概,这就是病急乱投医吧。
废物统也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
这一声“我不愿意”慷锵有力。
李导被震到,眼圈都有点发红了。
他没想到,苏宝恬对节目组居然有这么深的感情。
李导啊,一个从来利益为先的老男人,红着眼,克制着表情。
“......苏小姐,既然您愿意留下来,那么片酬问题,我们可以再谈谈。”
他报了一个数。
“1000万,可以吗?如果您愿意等等,我可以和背后的投资方再谈谈。”
1000万,对比一线明星来说,其实不算多。
更何况苏宝恬全网粉丝破亿,还全是活粉,就算没开微博号,也是肉眼可见的拥有超高商业价值。
李导其实有些心虚,没办法,节目本就是素人恋综,他也不确定龙氏愿意出多少钱,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到那边的负责人。
万一片酬太高,龙氏不想拍了,直接撤资怎么办?
李导目光微闪,搭配似哭似笑的表情,上了年纪松.弛而长斑的老脸,真的很狰狞,很恐怖,很像童话里的狼外婆。
苏宝恬笃定:【他想骗我签约,到时候拿更高的违约金!】
系统122讷讷:【1000万片酬,那违约金,不会还破亿吧?】
这很难说。
苏宝恬不确定,可——馅饼太香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也是第一次自己赚钱,面对这泼天富贵,小omega没法拒绝!
【就干这一票吧,任务只剩4天。真要是被骗背上巨额违约金,大不了脱离任务世界就是了。】
她宁愿痛那么一下,也不想余下几十年,一直背着贷款,赚的钱都不归自己。
想得很多,但最终,苏宝恬只是站起身,伸出了手。
“那就这么定了。”
*
定了!
直到走出门,李导都还晕乎乎的。
不只是头晕,脚步都像醉酒了似的,下楼时,还多亏了摄影师扶了一把。
回过神后,李导双眼放光:“回去把录像发我!速度快点!”
这是证明他“清白”的东西啊!也是通往泼天富贵的彩票!
李导的异样,客厅内,尚未离开的几个嘉宾也看见了。
辛言忱喝了口茶,不经意般,语气温和:“三楼住的,都是女嘉宾吧。”
余昀仍旧在回味着上午密室的经历,想起小粉丝对自己的保护,心底美得不行。
闻言,他立刻起身:“我去问问。”
女嘉宾里面,除了苏宝恬外,都在客厅坐着休息。
向心蓁温柔道:“说起来,这次下午又放假,可真奇怪,一点也不符合李导的作风。”
萧玫是圈内人,哪里听不出向心蓁话中的暗示,即便也觉得奇怪,却还是道:“可能天太热了吧。”
向心蓁笑容未变,内心嘲讽。
天太热?天太热有必要连直播都关了吗?很明显,这不正常!
李导刚下楼,就被余昀拽住。
“你去找她干嘛?”
李导知道,余昀说的是苏宝恬。
想起热搜上,除了自己外,被骂得最惨的就是这位顶流,仅仅因为他是苏宝恬露脸后第一个接触的男嘉宾。
心中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扫了眼客厅的其他人,李导解释道:“上午的密室直播,苏老师表现特别好,广告商都找上门了,还有焰城本地的粉丝想来看她。”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可广告商找上门,粉丝来探班,这是一个素人该有的待遇吗??
余昀习惯了顶流的待遇,没觉得不对劲。
他的语气有几分骄傲:“可不是么,9头羊都逮到了,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狼。”
李导:“......”
顶流虽美,可脑子实在太蠢。
糊弄过去后,李导回到隔壁别墅,那里本是佣人住的地方,临时给工作人员呆着了。
收到摄影师发来的录像,李导迅速上传到《神秘恋人》官方微博。
【恋综《神秘恋人》v:今天也是想谈恋爱的苏老师呢~(视频)】
*
在龙氏雄厚的资金下,#苏老师想谈恋爱#词条很快上了热搜。
李导没加上任何“老婆”有关的词条,可节目组一个上午暴涨千万粉——大多数是黑粉,本就极受关注。
几乎微博才发出去,就有了无数条回复。
【你小子还敢出来?】
【抵制无量节目组!】
【还敢蹭我老婆热度?爬!】
习惯性骂了一句后,粉丝这才点开视频。
背景在一个房间,少女戴着金色面具,头发披散,有几分慵懒,是他们熟悉到骨子里的人。
镜头里,率先便是一句“苏小姐,节目组愿意让您退出.......”,粉丝还没来得及高兴,随后一句“我不愿意”就让心一沉。
视频还在继续。
老男人问:“苏小姐,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选择继续留在节目组吗?”
老婆娇娇甜甜的声音:“这个问题.....你们不是恋综吗?参加节目,当然是为了谈恋爱呀。”
心沉到了深渊。
之后老男人说了什么,解释自己没有违背苏老师意愿什么的,粉丝已经不想听了。
全网最横行霸道的老婆粉,被自己老婆狠狠背刺了。
【什么背刺?老婆才21岁,想恋爱很正常呜呜呜】
【啊!(变身猴子)(跳上藤蔓)(发疯乱跑)(创飞节目组所有狗男人)】
【哭了,为什么恋综一定要男女匹配啊?我是女生,我去报名恋综,来得及吗家人们?】
铁证如山。
可还是有一部分老婆粉坚信,老婆是被逼的。
拜托,对着一个头顶摄像头的男人,谁会说实话呀?
事情的发展有些戏剧化。
可事实就是,等李导发现的时候,节目组外出采购的车,被人跟踪了。
*
“数了一下,后面有3辆车,旁边两条车道的车也不正常,可能是狗仔,但也可能是私生饭。”
“目前路段车流量不小,对方只是跟着,但我估计,焰城别墅外的那段路,对方很可能会紧急逼停。”
工作人员还算沉得住气,冷静地汇报着。
他只能庆幸,嘉宾们下午并未外出任务,否则一旦被拦,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节目事故”四个字,会狠狠地引爆热搜,也彻底毁了这档恋综。
李导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后背猛地浮出一层冷汗。
是对家吗?还是龙氏的敌人?
不,不对。
李导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诚然,节目组有不少敌人,可说实话,以苏宝恬目前的影响力,没有私生饭才离谱!
泼天的富贵,也代表了极大的风险。
做了个深呼吸,李导尽量平静道:“你们先别回来,报警,往警.局开。”
“对了,别把事情闹大,浪费公众资源,那几个人能离开最好,离不开,直接送去警.察.局。”
这几个人好甩脱,可之后呢?恋综还剩26天,总得外出约会,不可能一直蹲在别墅吧。
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李导的第一想法是找龙氏,征调大量保镖。
目光扫过窗外,瞥见那群冷着脸的律师,李导这才想起赛博老婆小组。
或者说,苏宝恬的后援会。
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约束粉丝,本就该是后援会的职责啊,既然能量大到关停节目,那么打击私生饭,也能做到吧?
*
段时灼同时接到了亲哥和其他管理员的消息。
【亲哥:别闹得太大。】
【管理员2号(情敌版):节目组找到我们,给了私生饭的消息,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段时灼估摸着,亲哥完全不知道苏宝恬这事儿。
他目前在国外商谈收购事宜,本身也不是个爱玩手机的性格,加上位高权重,日常少与人联络,说是2g网也没问题。
特地来叮嘱他,大约意思是,去节目组当工作人员这事儿妥了。
自从老婆离开后,一直提不起劲的段时灼,终于活过来了。
可管理员的信息,就让他的心再度一沉。
老婆选择留在恋综,这事儿他不意外。
他尊重她的一切决定,能当工作人员,离她更近点,就已经很好了。
可其他人没有这个机会。
没法当工作人员,那么就去跟踪,去偷.拍,去千方百计了解她的一切。
很恶心。
真的很恶心。
屋内,青年的脸色蓦的苍白,似乎想起什么恶心的事,他忍不住俯身呕吐,黑T下,劲瘦的腰.肢像极了柳枝。
干呕了一阵后,段时灼起身,红着眼,瘦削的指节握着手机,认真打字。
【聘请专门的经纪人。】
【粉丝内部建立评级系统,可互相举报,一旦成功举报私生饭,奖励500元,我出。】
【律师团我这里有,加上你们的,还不够,需要24小时对私生饭提起诉讼。】
他并不聪明,也没有追星的经历。
可如果那个人是她,他想,他可以想尽一切办法保护。
是对老婆的爱,可更多的,却像是粉丝对偶像的守护。
*
私生活追到了节目组,想要跟踪偷拍老婆,已经被警察抓住了。
随着这条小道消息的传播,老婆粉内部也随之进行了巨大的整顿。
首先是内部评级系统,分为1至10级,有专门的月度考核,低级粉丝定期清理,高级粉丝福利颇多。
不只是物质的奖励,更有机会获得官方授权的周边产品。
——关于授权,李导帮着和苏宝恬提了一嘴,听说是代言,她二话没说签了。
当然,金额让小omega很震惊,甚至怀疑是个骗局,可惜看来看去,也没找出什么合同漏洞,甚至李导还专门安排了几个律师帮她看合同。
如果是骗局,那节目组的心机可就太深了。
话又说回来,她又不是虐文女主,没必要太害怕。
除了奖励外,惩罚更是严格。
拉黑、屏蔽、诉讼、报警,只要你敢去线下堵人,或者说在网络上透漏出一点意向,多的是人举报。
内部举报,一个私生饭(及其线索),经过核实,可获得500元奖励。
上不封顶。
三个管理员很有钱,可在职业经纪人的建议下,他们还是建了专门的站子,以及在购物APP上开店,售卖正版周边。
仅这一项收入,就能保持收支平衡,维持后援会内部的巨额开销。
一切终于像样了点。
内部的整顿,几乎是实锤了那条小道消息,新规则里对于私生饭的严惩,更像是在打粉丝的脸。
私生饭,怎么说呢,这样的存在,几乎让所有粉丝咬牙。
明明和他们不同,却莫名觉得,被“私生饭”代表了。
似乎、似乎他们老婆粉,就是这样可怖的模样:跟踪老婆、在警.局叫嚣、横行霸道。
可他们不是啊!
看着热搜上营销号发布的#老婆粉私生饭#词条下,无数评论“果然如此”“恶心透了”“不会吧不会吧你们难道对老婆粉抱有什么期待吗”“给苏宝恬丢脸”的网友,罕见的,老婆粉们没去对骂。
就很丢人。
出了这件事,大家的情绪也都冷静了几分,对于老婆上恋综的事不再那么排斥。
但也只是不再“那么”排斥,不是不排斥,于是,一溜烟的表白贴里,也有了其他帖子。
#你们真就眼睁睁看着老婆上恋综吗?#
帖子刚发出去,评论便迅速增加。
【我觉得甜宝粉说得很对,为什么我们不找点优质男嘉宾去?也该让老婆吃点好的。】
【你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吗?太过优质,老婆真的恋爱了怎么办?是我也会变成私生饭的程度。】
【......别玩私生饭的梗了,很恶心好吗?】
【我有一个想法,从隔壁单身一辈子小组找几个大佬,去参加恋综,暗中破坏甜宝的感情。】
好家伙,这主意不错啊!
不少人跟着来了灵感。
【我仔细研究了节目组的规则,第10天开始,观察员和嘉宾的好友出场,可以找一些嘴毒的、人间清醒的观察员,起码让那群CP粉清清脑子。】
【个人觉得哈,前10天反而是最关键的,萌芽期的感情最好斩断,不是吗?】
【这一阶段嘉宾们戴着面具,我看了前面几天的直播,他们也不像知道老婆长相的样子,那么,剩下的6天极为关键。】
【试问,谁看见老婆的脸,能不跪.舔的?这6天,一定要让老婆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所以要引进新嘉宾的话,必须立刻!】
一时间,众老婆粉们心中都生出了紧迫感。
很快,帖子被报告给了管理员2号,她之前就负责和节目组沟通,商界女强人,也是现在最适合的人选。
至于其他粉丝,他们也没闲着,忙着去单身一辈子小组找大佬。
也有人提议找老婆的黑粉,这样最大程度保证不心动,可很快被其他人否决。
拜托,真粉都没机会看见老婆,凭啥便宜那群黑粉!
*
无数老婆粉的期待下,节目组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他们可以让出2个嘉宾的名额,1男1女,随时可以进组。
同时,他们也可以保证,在剩下的6天,所有嘉宾的电子设备都会被严格管控,工作人员也都签了保密协议,确保没人透露苏宝恬的真实长相。
这极大地宽慰了老婆粉的心。
而这时,两个人选也出来了。
虞蔓枝,女,单身一辈子小组的管理员,今年25岁,富二代,母单至今,参加过一档脱口秀,最著名的言论是“脑子不好的人才恋爱”,极度反.婚反.育。
也是靠着管理员2号的关系,虞蔓枝才同意参加恋综,当然,也顺便给自己的小组打个广告。
至于另一位,履历同样出彩。
戚峪烟,男,小破站的游戏up主,拥有一张极度美丽颓气的脸,偏偏有着重度恐女症。
在露脸之前,他就凭着超强的技术吸.粉无数,偶然在别的up的视频出镜后,又火了一把。
没别的,30分钟的外景视频,足足有10个女生3个男人来和戚峪烟搭讪。
视频里,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青年肤色苍白,颓气且美丽,面对狂热的追求者,他一句话没说,迅速跑向男卫生间,焊死了门。
背影熟练得让人心酸。
粉丝们乐得哈哈大笑,之后,其他up主陆续整活,也实锤了戚峪烟恐女的事。
准确来说,这家伙像是重度社恐,谁也不挨,只是和男的还能说几句话,和异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活区up主们实验多次,他愣是没被异性沾到衣服边,仿佛自带躲避异性雷达。
人选一出,一些爱玩游戏的老婆粉都啧啧称奇,也不知道是哪边的关系,才让戚峪烟同意出镜。
后来有条评论无意中真相:大概是,节目组戴着面具,不需要露脸吧。
总而言之,人选一出,老婆粉们放心了。
稳了!
这下堪称攻防兼备了!
*
因着和老婆粉们的约定,李导私底下找到了盛怀景。
“盛总,是这样的,节目组有规定,不能带手机,包括其他电子设备......”
毕竟对面是个霸总,想起盛氏的能量,哪怕李导是导演,态度也自然地恭敬了几分。
但说到底,其实也没那么怕。
一来,盛怀景脾气好,二来,苏宝恬这个流量秘密都留在节目组了!三来,以李导的眼光看,盛怀景对苏宝恬有那么几分不一般。
三番两次,次次纵容。
可说起来,这些有钱人的德行,李导也清楚得很。他不确定,盛怀景究竟是不是玩玩。
会装的有钱人,那可不少呢。
闻言,男人顿了顿,修长的指尖,黑色签字笔转了几圈。
不太符合他身份的动作,莫名气势凌厉。
李导下意识抬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男人的房间整体是黑色调,很干净,透着无人居住的味道,唯独窗旁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几本厚厚的书,有翻阅的痕.迹。
参加节目时,并不限制嘉宾带行李。
比起大多数人带的衣服,盛怀景仅仅拉了一行李箱的书,当然,身为霸总,秘书每隔一个星期会来送一次衣服。
刚好,今早就来送了一次,那时盛怀景正在玩密室逃脱。
盛怀景语气平静:“请给我一个理由。”
他甚至用了“请”字,而不是霸总式的冷冷丢下“理由”两个字。
可该死的,李导更怕了!
合同上毕竟同意了对方携带手表。
李导弱弱地解释道:“.....额,我也没办法,这是、这是资方的决定。”
不管了,甩锅大.法!
都是龙氏的错,反正他也联系不到人!
话又说回来,龙氏和盛氏,谁更有钱?
男人沉默了几秒。
在李导几乎想要威胁对方“不交手表就退出”的前一秒,黑色签字笔终于停止了转动。
修长却有.力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摘下腕间的手表。
李导蓦的松了口气,男人却冷淡开口。
“我的条件是,明天的任务,让她赚到比今天更多的钱。”
“当然,你提供机会就好。”
谁懂啊!最后这句话,明明什么都没说,李导莫名听出了一种炫耀的意味。
翻译一下:我家乖宝最会赚钱。
一时间,余昀那恶俗的“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小狼”也浮现在脑海。
李导想,也不怪老婆粉愤怒,真的。
盛怀景的条件不难。
赚到比今天多的钱,那就是大于2000点数,拜托,今天谈的都是八位数的大单子,谁还在乎2000点数啊!
哦,盛怀景在乎,在意他的小玫瑰是否享受赚钱的快乐(冷漠.jpg)
算了。
那么多钱,就算让他成为play的一环又怎样呢!
*
李导离开后。
盛怀景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闭眼靠在了椅子上,男人身躯高大,黑色睡.袍也遮掩不住的几分凶猛,偏偏神情几分倦倦。
又是这样。
一旦闭眼,那道娇小的背影,便再度浮现在眼前。
鬼怪为背景,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乃至逐渐变为虚影。
盛怀景真的看不透苏宝恬的小心机吗?
那样明显的目光,那样粗浅的打量,她的目标就是他的绒花。
可后来她冲出去的那一幕,究竟目的是什么,盛怀景也不确定了。
从前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喜欢赚钱不是坏事,他也很喜欢,而今天,他却开始迟疑,开始纠结,开始畏惧。
他想,在金钱与他之前做出选择,对小姑娘来说的确很难。
盛怀景仔细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点数,竟只有90点数了。
从记事开始,他身上的钱从没低于这个数。
上交手表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提醒他,该赚钱了。
他不要她在他与金钱之间做出取舍。
那样的难题,他都不想面对,又何必送给她。
*
戚峪烟社恐,习惯夜间出行,虞蔓枝远在国外,大概也得明天到。
这意味着,老婆粉还将引来一波暴击。
晚上7点50,心动短信环节。
苏宝恬投票有一个潜.规.则。
谁帮忙赚更多的钱,谁就是好心人,就值得收下“好人卡”!
昨天给林斯玉投票,说实话,她只是为了恶搞。
他不是想私底下勾.引她,镜头前与她保持距离吗?呵,那就投票给他,看他怎么办!
况且昨天也的确选不出那个好心人。
她在真心话大冒险里赚了600点数,可那是她凭本事抽到的牌,也是她凭本事勾.引的男嘉宾、完成的任务,这钱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非要选一个的话,盛怀景和辛言忱都与她做.了任务,一人贡献了200,她自己的真心话也是200,完全选不出来。
今天就不一样了。
林斯玉,啧啧,身怀1000点数的大肥羊。
思考一秒,苏宝恬继续将票投给了他。
出于感激心态的小omega,完全没想到,这一举动完全将林斯玉放到了风口浪尖上。
苏宝恬没看见的是,她的直播间里,早就有了大几千万粉丝,比平时翻了几倍。
在她低着头,捧着手机敲字的时候,弹幕里一阵尖叫。
【啊啊啊!心!动!短!信!这个名字取得真难听,才4天怎么可能心动啊!】
【盲选一个余昀,我觉得甜宝对他态度不一般。】
【没人选爹咪?毕竟出场太早,没新鲜感了是吧,那可是甜宝收获的第一朵绒花!】
【爹咪真的惨,从来没收到过甜宝的心动短信......】
【啧啧,你们在怕什么?我就选林斯玉,白月光,3天里有2天是投给他的!】
【111,今天镜头黑的那一幕,真的让人很担心。盲猜一个,林斯玉和外表不同,他是真的会,绿茶味学神了属于是。】
【笑死,已经在期待明天了,等虞蔓枝来了,第一个拿今晚的“幸运嘉宾”开刀!】
节目老粉们都猜测是林斯玉。
可新来的老婆粉们不这么觉得,可又反驳不来,毕竟老婆总得选一个心动男嘉宾,反驳谁,心里都不是滋味!
因此,老婆粉们摆烂式刷屏“最爱老婆”“老婆独美”了。
8点,投票结果出炉。
【盛怀景to苏宝恬:下次危险交给我,好吗?】
【辛言忱to苏宝恬:超厉害的小朋友,晚安。】
【谢烬to任姜姜:那一脚很疼;)】
【余昀to苏宝恬:......我是说,你信吗,其实我不怕鬼。】
【林斯玉to任姜姜:密室里,你想送我绒花,对么?】
【任姜姜to林斯玉:就是你,我感觉到了。】
【苏宝恬to林斯玉:很棒的队友,下次继续合作呀~】
【向心蓁to辛言忱:为什么不给我开门?有点太不友爱了哦。】
【萧玫to谢烬:今天在游戏里走散了,很可惜。】
【云清to林斯玉:没道德的狼。】
10条短信。
可老婆粉们还是第一眼注意到了苏宝恬。
她的心动男嘉宾是.....林斯玉。
第一次,他们认真将这个名字看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