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稳了心神,故意脚步匆匆地提着食盒,从她身旁过去。彩娥一转头。就看到地上一个绣荷花的粉白荷包,她捡起来的时候发现,荷包鼓鼓囊囊的有些分量,可见里面银子不少,低下头察看。她刚打开看到里面的银子,满心欢喜地准备揣起来。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过去:“这是我的荷包”。彩娥抬眼一看是程卿卿,她本就不怕她,立马护住荷包:“胡说八道,明明是我的。”彩娥并不知道是程卿卿刚才故意丢下的,她以为是怀月说的那个荷包。程卿卿再什么也不说,扑上去就抢。
程卿卿晨起去给裴三夫人请安,进到院里碰到曹妈妈从房里出来:“三老爷和夫人刚起,表姑娘您在门口稍等片刻。”
她交代了一句,匆匆出去办事了。
程卿卿低头站在那里等。
屋里传出裴三老爷的声音:“你知道了吧,长清要跟薛家那丫头订亲了。”
接着是裴三夫人的声音:“我听人说了。”
程卿卿往前又走了两步,支棱起耳朵仔细听,想知道裴三老爷和裴三夫人的打算。
裴三老爷:“我知道卿卿那丫头一直喜欢长清,只是咱们身份地位悬殊太大,既然他要订亲了,他们的事就作罢,你也宽慰一下那丫头,咱们回头再给她好好挑个亲事。”
裴三夫人嗓子高起来:“你说的什么胡话,这事我问了大嫂,大嫂的意思是世子主动提出,要纳卿卿为良妾。”
裴三老爷不赞成:“卿卿样貌性子样样好,何必去给人做妾,咱们给她重新挑个好人家做个正头夫人多好,何必巴着一个世子不放。”
裴三夫人性子躁,三句话不如意就发脾气,只听啪一声,应该是拍桌子呢:“重新找个好人家,你一个五品防御使能为她找上什么好亲事。”
“你以为我想让卿卿做妾,我是全方面考量过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咱三房只有长玉一个,那个性子温吞,读书又不行,明显将来也不会有大出息。”
“我让卿卿嫁世子,除了希望她将来帮衬三房这点私心,也在为她着想,如果咱们三房势力大,那么她就算低嫁,也有娘家给撑腰,可咱们不行,女子貌美,夫家又无权利,万一碰到觊觎她美貌的人,夫君根本没有能力护住她,这就是大祸。”
裴三夫人稍顿,又接着道:“嫁给世子虽说是妾,薛家姑娘那个容貌跟咱们卿卿无法比,世子心里有卿卿,定然不会薄待,再说还有咱们在裴家盯着。那薛家姑娘你也知道,是个性子清高冷傲的主,她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也放不下身段跟咱们卿卿争”。
“这么些年虽说跟卿卿不亲近,俩人也没有交恶,可见她也是一个宽厚的,将来也不会磋磨卿卿。”
程卿卿捏帕子的手发白。
甩了一下帕子转身往外走。
裴长清认为薛雅竹性子宽厚,以后不会为难她。
裴三夫人也认为薛雅竹清高,以后宽待她。
细想,她和薛雅竹在裴府几乎没有交集,偶见面,薛雅竹也端着贵女礼仪,高傲而又疏离,让人挑不出错。
既然大家都觉得薛雅竹不会计较,程卿卿决定尝试撕开她的面具,要让裴三夫人和裴长清明白,薛雅竹容不下她。
程卿卿琢磨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对付薛雅竹的机会。
她整人都是下黑手,平时在府里为人做事很低调谨慎,根本没有把柄。
反复思考后决定从她下面的人下手,她下面的一个二等小丫鬟,每次见到程卿卿都会敲打着骂几句。
以前程卿卿本着不惹事的原则忍着。
也忍了这么多次了,先拿她练练手也不算亏待她。
晨起。
程卿卿坐在铜镜前,香草拿着一根桃花钗:“姑娘戴这一支金钗如何?”
程卿卿看向妆匣:“那支翠玉钗。”
“姑娘,”香蕊跑着冲进屋里,跑的太快,进房后弯下腰急促的喘气,“世子跟薛表姑娘在鸣翠苑里吟诗作赋呢”。
程卿卿钗也不戴了,迅速起身:“香草,快拿食盒弄点汤水。”
香草着急把钗给程卿卿插上去:“姑娘,现在来不及弄汤水。”
程卿卿想了一下:“不是有刚吃剩的粥,用那个。”
香草拿来食盒,端起粥碗给程卿卿看:“只有小半碗。”
程卿卿扫了一眼,“加点水,唉,你别管了,你去把彩娥那个小丫头给骗到花园去。”
香草急匆匆出去了。
程卿卿拿起茶盏,把茶水倒进粥碗里,然后把粥碗放进食盒,转头吩咐香蕊:“把我帕子沾点辣椒水去,少来点。”
主仆俩一切准备好匆匆往鸣翠苑走。
一路走,一路交代香蕊:“待会儿你离我稍微远点,记得哭嚎的时候声量高点。”
花园小道叫彩娥的小丫鬟,正在小道上来回找着什么,她那会儿听到怀月丫头跟香草说,她陪着薛表姑娘从花园过的时候,看到地上一个装银子的荷包,怕捡了主子让她上交,没敢捡,她把荷包悄悄踢进了草丛里,待到忙完姑娘吩咐的事再去找。
两人说话那会儿,她正好在拐角处,所以趁她们去给主子办事,悄悄跑过来寻。
香蕊和程卿卿到了花园张望,没看到彩娥,香蕊担心地问:“捡荷包明显有漏洞,这样的话她会信吗?”
程卿卿一笑:“如果理智思考是不会信,一旦人有贪念,再简单的谎言她也会信以为真。”
两人又往里走了一截,看到了彩娥,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扒拉着路两侧的花丛。
程卿卿稳了心神,故意脚步匆匆地提着食盒,从她身旁过去。
彩娥一转头。就看到地上一个绣荷花的粉白荷包,她捡起来的时候发现,荷包鼓鼓囊囊的有些分量,可见里面银子不少,低下头察看。
她刚打开看到里面的银子,满心欢喜地准备揣起来。
一只白皙的小手伸了过去:“这是我的荷包”。
彩娥抬眼一看是程卿卿,她本就不怕她,立马护住荷包:“胡说八道,明明是我的。”
彩娥并不知道是程卿卿刚才故意丢下的,她以为是怀月说的那个荷包。
程卿卿再什么也不说,扑上去就抢。
她抢荷包都是虚假动作,根本没想抢,趁拉扯之时把食盒里的东西洒在身上。
这时香蕊已经寻到裴长清和薛雅竹的位置,香蕊手背擦着眼睛,大声哭着:“谁来救救我家姑娘啊,有人欺负我家姑娘。”
这就是为什么这次程卿卿不戴香草,而带香蕊过来,这个丫头小,才十二岁,哭起来更真实,更让人可怜。
裴长清转头,看到是程卿卿跟前的一个小丫头,出声问:“你们姑娘怎么了?”
香蕊故作刚看到他们:“世子和表姑娘在这里太好了,你们快跟我走,我们姑娘就在那面。”
她故意什么情况也不说,引着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