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你不也一直袖手旁观吗?为什么要把你心里的愧疚全部怪在我身上?”温穗越说气势越是高涨,最后竟声嘶力竭了起来。“我爸猥亵的她,她妈找人来拍的裸照,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她还用我的脸来勾引你!算到底,应该是她欠我的!而不是我欠她的!”“不是她。”盛浔绝望的声音响起。温穗愣了片刻,不可思议地追问:“你说什么?”盛浔在此时就像在沙漠走到底的旅人,再也找不到生的希望。
盛浔僵住了。
他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不也一直袖手旁观吗?为什么要把你心里的愧疚全部怪在我身上?”
温穗越说气势越是高涨,最后竟声嘶力竭了起来。
“我爸猥亵的她,她妈找人来拍的裸照,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还用我的脸来勾引你!算到底,应该是她欠我的!而不是我欠她的!”
“不是她。”
盛浔绝望的声音响起。
温穗愣了片刻,不可思议地追问:“你说什么?”
盛浔在此时就像在沙漠走到底的旅人,再也找不到生的希望。
他闭上眼睛,失魂落魄地说:“是我强行把她整成你的样子的,她没想用你的脸。”
温穗荒唐地看着他,心里一片虚无。
她颤抖地问:“所以你到底爱不爱我?”
她的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
就好像临死前最后一问。
盛浔没有说话。
温穗绝望地一笑,这个瞬间,她将内心浮出的所有期待全部抹杀。
她就这么看着盛浔,平静地说:“盛浔,你不爱我。”
“在这个世界上,你只爱你自己。”
温穗走了。
只留下盛浔一个人还站在这里。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装好了骨灰的罐子交给盛浔。
“去签字吧。”
盛浔捧着手中又重又轻的骨灰罐,兀自红了眼。2
“我终于失去唯一一个不带任何代价,无条件爱着我的人了。”
……
好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楼上滚下去,又被人用胶布黏在一起的痛感。
邵蓁蓁挣扎了很久,猛地睁开眼睛。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冷汗顺着脊背滑落。
眼前的一切都好端端地摆在原地。
这不像是地狱或天堂。
更像是盛宅里那个住了八年的房间。
邵蓁蓁犹疑地扫视了一圈,暗自按下内心的不安。
她朝四周看去,在床头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拿过来一看,却是五年前的款式。
邵蓁蓁摁了开机键,明晃晃的日期出现在她眼前。
2019年6月29日。
邵蓁蓁瞳孔猛地一缩!
她无措地合上手机,心脏重重地沉下去。
她选择自杀,便是存了死志的。
没想到命运居然将她带回了五年前……
重来一次,她能活出与上辈子不同的结局来吗?
邵蓁蓁满心担忧,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她迅速跑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登上高考志愿网站,上面显示的果然是金融专业。
上辈子,为了毕业之后能帮到盛浔,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重来一次,就从这开始改变吧。
邵蓁蓁果断填上自己挚爱的专业。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邵蓁蓁吓了一跳,猛地合上了电脑。
她谨慎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往外看去。
管家站在门口,提醒道:“您的手术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不要迟到。”
邵蓁蓁一愣,才想起当年,她为了在成年礼上给盛浔一个惊喜,冒险去做了削骨手术。
结果非常好。
邵蓁蓁成功地在那晚成了盛浔的女人。
以另一个女人的脸,躺在了心爱的男人身下。
邵蓁蓁猛地回神,眼眶泛红,紧攥着门。
她哑声敷衍道:“好的,我会按时到的。”
见管家离开,她迅速合上了门,力气却被抽干,慢慢滑下。
成年礼的第二天,温穗便发生了意外,从楼梯上滚下。
她也因此被冤枉了整整八年。
邵蓁蓁闭了闭眼,挣扎着站起来,迅速收拾好行李,便出了门。
外面阳光正好,暖和的温度洒在她的身上,更温暖了她那颗冰冷的心脏。
到了宾馆,邵蓁蓁将行李摊开,随意拿了件衣服便进了浴室。
湿热的水蒸气将玻璃晕上一层水雾。
邵蓁蓁愣愣地擦去这些水雾。
她的脸正出现在镜子里。
只做过几次整形的脸,还保留着她自己的轮廓。
在这一刻,她终于记起了自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