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赶紧丢出去!”男人气得不轻,管事出于弥补,一边让人把那瞎眼妇人扔出去,一边殷勤上前打开了另一只麻袋,赔笑道:“郎君想要的画中天仙在这儿呢,郎君且看……”话未说完,笑意已然僵住。四下是令人窒息的静谧。那被他唤作郎君的男人脸色铁青,嘴唇抖了抖,气得险些背过气去。看着在那麻袋里艰难抬着眼皮的老男人,管事颤声道:“这……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池!”一只布袋里,绝不会平白无故开出这种鬼东西来!且一开就是
“赶紧,赶紧丢出去!”
男人气得不轻,管事出于弥补,一边让人把那瞎眼妇人扔出去,一边殷勤上前打开了另一只麻袋,赔笑道:“郎君想要的画中天仙在这儿呢,郎君且看……”
话未说完,笑意已然僵住。
四下是令人窒息的静谧。
那被他唤作郎君的男人脸色铁青,嘴唇抖了抖,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看着在那麻袋里艰难抬着眼皮的老男人,管事颤声道:“这……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池!”
一只布袋里,绝不会平白无故开出这种鬼东西来!
且一开就是两个!
……
巷中,少女已解下青驴脖上的绳套,拍了拍它:“走吧。”
见她放了驴子离开,男孩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把他们送到这儿来?”
“有银子为何不赚。”少女握着钱袋反问。
人不贩我我不贩人,正是如此了。
男孩十分不安:“可……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的。”
“我们不来,他们也会找上门。与其如此,不如主动来探一探路,以辨真假。”少女眼中有着思量——关于这位“员外”的存在,那对夫妻果然没撒谎,而与其说是不敢撒谎,眼下看来更像是自认有所依仗。
这样一座别院,出手这般阔绰,不会是寻常人。
男孩似懂非懂,快步跟着少女:“那咱们现在能去官府了吗?”
“更加不能了。”
“啊……”男孩困惑不安:“那去哪里?”
“来了。”少女脚下更快了:“跑——”
男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本能地跟着她跑了起来。
很快,身后果然隐约传来了那管事恼羞成怒的声音:“快!一定要把那臭小子抓回来!”
跑出长巷不远,便是热闹的街市。
那些人追得很紧,少女带着男孩穿梭在人群之中跑了一阵,借着前方纸鸢摊子的掩饰,闪身钻进了一辆停放在街边的马车中。
她看准了那车中无人,可用来暂避片刻。
透过微挑起的车帘缝隙,只见那名管事带着人继续往前追了去,一群人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少女这才无声放下车帘。
正欲离开时,余光所见,忽然让她动作一顿,视线旋即便落在了车内摆放着的那张茶几之上。
她定睛看着几上之物,颇觉意外。
005 病得不轻
这马车外表看来寻常,内里却暗藏“玄机”。
茶几之上白玉玲珑茶瓯,光滑如镜,晶莹剔透,一看便非寻常凡品。
但单凭此,并不足以吸引她的注意——
少女轻拿起一只茶瓯,果见底部留有熟悉浅蓝花押。
这套茶具,是她早先为一位好友准备的大婚贺礼之一。
她那位好友十五岁嫁入京师郑国公府魏家,这些贺礼当年便也都是送去的郑国公府。
所以……竟有魏家人来了合州?
会是谁?
是谁本不重要,但若知晓了是魏家何人来此,便可大致判断出对方此行目的何在——
少女的视线一寸寸打量着车内陈设,不见女郎之物。
能随意取用她当年所赠之物,必是魏氏嫡系中人。
而魏氏嫡系不过两房而已,前郑国公早故,长房世子魏钦早早承袭了国公之位,她那位好友便是郑国公夫人。
魏家二郎魏毓,为郑国公同母嫡出胞弟,任大理寺少卿之职。
郑国公魏钦喜好繁花锦簇之美,而车内清雅简明……
这马车外在寻常,并无魏氏家徽,显然无意暴露身份——所以,会是魏家二郎微服至此吗?
倘若果真如此,此行必不寻常。
少女思量一瞬,即有了决定。
她很快取出了衣襟内那几张折叠整齐的粗纸,压在了方才留下的那一粒碎银之下,而后带着男孩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