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净柏立刻放下碗,走了过去。见他左手掌心划破,地面上滴落了不少血,都被囫囵擦去,只留下一点几不可查的血渍。“怎么弄得?”孟净柏急忙先扯了几张纸让他握住:“家里有没有止血纱布?”季钰指了指一旁的抽屉,目光有些闪躲,低声道:“刚才不小心划到的,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孟净柏拉开抽屉的手一顿,但暂时没去多想,拿了纱布就替他缠在伤口上止血。掌心的伤口不深,却长,但不管怎么说,看着都还是挺疼的。
温阅音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抽出手,下颌紧绷着,面无表情地说道:“她已经和我离婚了,之后她选择什么,是她的自由。”
他说得毫不在意,可垂下的手却早已紧攥成拳。
想起那天孟净柏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心就像被虫蚁啃噬殆尽。
唯一没想到的是,叶锦竟然会这么清楚孟净柏的生活动向。
他约莫想到了什么,冷眸看向叶锦,提醒道:“叶锦同志,不要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叶锦看着那道离去的挺拔背影,眼中阴翳渐生,对孟净柏的恨意也愈浓。
一颗名为嫉妒的种子,早已在她心底疯狂生长。
另一边,孟净柏看着桌上几道明显花了不少心思的午饭,感到心上的某个缺口正在被这份好意渐渐填补。
从她出院到现在,季钰做的每道菜都在清淡营养的同时,又是她爱吃的口味。
“辛苦你了,季钰。”
她很清楚做饭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何况还要在这上面多花心思。
季钰神情自然地给温停夹了一筷子菜:“这有什么的,你刚出院,是得吃点好的补充一下营养。”
孟净柏微微低头,轻声道了一句:“谢谢你。”
季钰低垂的眼睫微颤了一下,没说什么。
吃完饭后,孟净柏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温停就在一旁帮她用清水再过一遍。
季钰看着厨房那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轻轻的弧度。
而后他就坐在窗前的工作台修复昨天没有处理完的一本古籍。
他的房子是独立一户,连带了一个小院子,为了工作方便,干脆把工作室也设在了家。
他一边低头动作小心地分离粘合在一起的古旧书页,一边又是不是注意着厨房那边流动的水声,和夹杂其中的几句话音。
孟净柏动作熟练地洗着碗,轻声问温停:“你现在更想留在季叔叔家还是跟阿妈回去?”
温停清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不解地问:“阿妈要走吗?”
他垂下头,抿了抿唇,小声道:“我觉得这里比那个大院和研究所好多了。”
孟净柏默了瞬,轻声道:“咱们在这里打扰的已经够久了。”
季钰坐在工作台前,握着剪裁刀的手闻言一顿,目光黯淡一瞬。
“当初阿妈要出差,所以不得已把你留在这里,但是现在阿妈再留在这里……”孟净柏顿了顿,斟酌着道:“对你季叔叔不好。”
她垂着眸,自觉已经麻烦季钰的够多了。
温停听她这么说,也点头道:“我都听阿妈的,阿妈在哪我就去哪。”
可下一秒,厨房外响起季钰的一声轻嘶。
孟净柏立马关上水,问了句:“季钰,你怎么了?”
她话音一落,季钰那边就传来一阵慌乱的窸窣声:“没事。”
但温停已经小跑过去,大声惊呼道:“阿妈,季叔叔弄伤了!”
孟净柏立刻放下碗,走了过去。
见他左手掌心划破,地面上滴落了不少血,都被囫囵擦去,只留下一点几不可查的血渍。
“怎么弄得?”孟净柏急忙先扯了几张纸让他握住:“家里有没有止血纱布?”
季钰指了指一旁的抽屉,目光有些闪躲,低声道:“刚才不小心划到的,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孟净柏拉开抽屉的手一顿,但暂时没去多想,拿了纱布就替他缠在伤口上止血。
掌心的伤口不深,却长,但不管怎么说,看着都还是挺疼的。
季钰看着低头专注为他包扎伤口的孟净柏,目光自然而克制地落在她身上。
一旁的温停轻轻拉了拉孟净柏的衣角,目露不舍。
“阿妈,我们能不能就留在季叔叔家,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