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竟哄了她整整一夜。如今叶莺莺和离回宫,那么想来过不了多久,顾长卿就会跟她提出和离,再跟叶莺莺表明心意。都不用询问,谢雁宁就能预想到那个场景。她脸上浮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心底一片凄然。和离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她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与其被动地等着被抛弃,主动选择离开,至少还能保持一丝体面,不是吗?谢雁宁起身,甚至来不及用早膳,便将府内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整理好,然后放到一个大箱子里,一个人拖出府去。
听到叶莺莺出了事,顾长卿脸色一变,披上外袍就要赶过去。
看着他急匆匆的身影,谢雁宁叫住了他。
“是九公主又出了什么事吗?”
顾长卿正要点头,又怕深夜她想太多,索性把情况往严重里说。
“是,她自幼体弱多病,如今刚回宫,梦魇又受寒,我是她的老师,必须要赶过去。”
谢雁宁没有再挽留,只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
顾长卿离开后,直到天色大亮,谢雁宁都未曾合过眼。
叶莺莺不过做噩梦睡不着,
顾长卿竟哄了她整整一夜。
如今叶莺莺和离回宫,那么想来过不了多久,顾长卿就会跟她提出和离,再跟叶莺莺表明心意。
都不用询问,谢雁宁就能预想到那个场景。
她脸上浮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心底一片凄然。
和离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她只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
与其被动地等着被抛弃,主动选择离开,至少还能保持一丝体面,不是吗?
谢雁宁起身,甚至来不及用早膳,便将府内属于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整理好,然后放到一个大箱子里,一个人拖出府去。
正好回来的顾长卿看着她费力的模样,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亲自动手?要丢东西,让下人搬便好。”
让下人搬?
那岂不是告诉全府,她要和离离府了。
她只能每天一点点的搬离,才能离开得悄无声息。
她刚要开口,下一刻又听见顾长卿道:“怎么突然丢了这么多东西?”
谢雁宁垂下眼眸,“平时都用不上,扔了吧,免得占地方。”
顾长卿了然地点了点头,主动抬起了箱子。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谢雁宁眸色平静。
其实只要他打开箱子看一眼,就会知道即将要丢掉的,都是她在府内的用品。
以他的智商,肯定能从这不寻常的举动中窥见她想要离开的事实。
故事其实还有转折的机会。
但顾长卿什么也没做。
他直接把箱子扔出府,然后转过了身。
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两人一同回到府内。
刚走入院中,府内管家忽然上前,递过来一张请帖,“大人,夫人,这是东宫送来的。”
如今正值春日,太子又是个爱花如命的,故而举办了一场春日宴,邀请了京城内所有官宦世家前去赏花。
给太傅府的这封请柬,上面还特地标注,可携家眷前往。
管家看见顾长卿蹙眉,特地解释道:“大人,太子手下近日看见了您买花生酥,此乃女子爱吃之甜食,怕是猜出了您有心仪之人,才特地加此一句。”
难怪太子着急忙慌的要举办这春日宴。
怕是着急的想一睹顾长卿心仪之人的容颜了。
这一次,他会答应带她过去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奢望。
顾长卿闻言动作微僵,抬眸看了她一眼。
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谢雁宁微微露出一抹浅笑。
“你要带我去吗?”
言外之意,三年了,要公开吗?
顾长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不语,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瞬的寂静仿佛利刃一样扎在谢雁宁的心口,生出一阵阵钝痛。
她强行压住这股心痛,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表情,故作轻松。
“我那日有事需要出府一趟,就算大人想带我去,我估计也没有时间。”
顾长卿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面色恢复如常。
“嗯,等下一次,我再带你进宫。”
谢雁宁并没有接话。
她微微一笑,在心底默默回答了他。
下一次?
顾长卿啊,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