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我看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以后微信上多聊聊,多约出来玩玩,现在交通那么方便。”林素娟在一旁帮腔:“你张阿姨说得对,菀菀,你听见了没?”于菀敷衍地点了点头,任她们说去。张阿姨又开始吹嘘她的这位远房侄子工作如何如何出色,相亲市场上有多么抢手,哄得林素娟恨不得当场打电话让于菀再去约会一次。手机在这时进来一个陌生电话,于菀正愁没借口躲,她赶紧接起来,快步走进房间。对方说是派出所的,她以为是诈骗电话,没等对方说完立刻挂断了。没想到对方马上又打了过来,并且报上了警号,她这才乖乖作答。
假期第四天,于菀收拾好回海市的行李箱,准备隔天早上就走,却意外接到了宋遇的电话。
他声音疲惫,透着无奈。
原来他提前把计划书和游戏最终版本发了出去,君达那边却很快回了一份修改意见书,并且要求这两天改完,因为国庆结束,马上就要进行最终的意向谈判。
横向比较下来,宋遇基本属意君达资本,所以对于他们的意见不得马虎。剩下的三天时间,他都将在工作中度过。
两人才定好的约会就这样泡汤了,宋遇在电话那头不断道歉,于菀当然不会埋怨他,反而安慰了他几句。
挂断电话,于菀坐在床上有些怔忡。
她对宋遇那股淡淡的的好感始终维持在一开始的浓度,没有增加分毫。分开的时间里没有多少想念,约会被放鸽子了,心情也没有沮丧,她只是平静地接受了。
感情的浓烈或者平淡都会遇到各自的问题,她不愿多想。
近来一系列事情打乱了她的规划,她的职业生涯不能继续耽误下去了。前面几年努力才进入麦肯,她不能因为这一次小小的意外离职就此滑向深渊。
于菀打开手机的招聘软件,发现节前放出了不少岗位,她筛选了一下,一一点击发送了简历。
得知于菀不用提前回海市,于父于母自然高兴,第二天又做了一大桌菜,饭桌上的话题照例还是让她抓紧时间找对象。
正吃着呢,张阿姨就过来了,她是熟识,日常串门都是寻常事情。打过招呼后,她便自来熟地从果盘里捡了个橘子剥起来。
于菀已经吃好了,放了碗筷,泡了杯茶给张阿姨端过去。想到张磊昨天气到通红的脸,于菀不知道他会在张阿姨面前怎么诋毁她。
张阿姨笑着接了:“菀菀真是懂事哦,又漂亮又懂事,难怪我们小张对你赞不绝口!”于菀惊讶了。
林素娟在一旁喜出望外:“小伙子给你回信息了?怎么说的?”
张阿姨顿时笑靥如花,在沙发上坐下来:“你是不知道,小张不是我远方侄子嘛,回来就跟我说,对菀菀满意得不得了,样貌、工作,样样出挑。”她停了停,“他还说,就是两人见面那天发生些误会,他让我帮他给菀菀道个歉。也没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菀菀,那天有什么误会啊?”
对于张磊这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于菀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糊弄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已经说开了。”
“没事就好,我看你们两个还挺有缘分的,以后微信上多聊聊,多约出来玩玩,现在交通那么方便。”
林素娟在一旁帮腔:“你张阿姨说得对,菀菀,你听见了没?”
于菀敷衍地点了点头,任她们说去。
张阿姨又开始吹嘘她的这位远房侄子工作如何如何出色,相亲市场上有多么抢手,哄得林素娟恨不得当场打电话让于菀再去约会一次。
手机在这时进来一个陌生电话,于菀正愁没借口躲,她赶紧接起来,快步走进房间。
对方说是派出所的,她以为是诈骗电话,没等对方说完立刻挂断了。没想到对方马上又打了过来,并且报上了警号,她这才乖乖作答。
“是的,我是于菀。”
“十月三号晚上九点左右,你有没有去过春栖山?”
“我有去过。”
“行,你现在过来 xx 路派出所一趟。”
“我想请问一下是什么事情?”
“你过来就知道了,请配合我们调查。”
“……好的。”
春栖山,于菀想到那晚的事情,心中隐隐不安,她换了衣服,跟爸妈说跟朋友约见面就出了门。
当她走进派出所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厅的陈䜣,他一身白色休闲套装,气定神闲,身旁还坐着一个警察,正跟他聊着什么。
于菀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陈䜣极随意地看过来一眼,没打招呼。
他身旁的警察倒是站起身快步朝她走来。
“你是于菀?”
“是的。”
“你好,我姓李,关于前天晚上在春栖山发生一起伤人事件,根据停车场监控显示,你当时在车内,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简单做个笔录。”
于菀心里有准备,也就没那么惊讶:“好的,李警官。”
“放轻松,问题不大,说清楚就行。”
李警官胖胖的脸有股憨劲,他招呼另一个女警察带于菀去小屋里做笔录,自己则走回大厅在陈䜣身边坐下。他陪笑道:“陈老板,真是麻烦你了,这么点小事还亲自跑一趟。”
陈䜣笑笑,毫不在意的样子:“李所说笑了,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既然拍到了我的车,肯定配合调查。”
“当然当然。”
其实这桩伤人事件实在微不足道,证据又只有入口拍到的车牌,正常人坚持否认,警察也没办法,谁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取证调查,何况陈家在临州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所以,当陈䜣一口承认,并且乖乖配合来派出所做笔录时,立刻惊动了李所长。他心中纳罕,陪着做完笔录又等在大厅,这位陈家独子说话却滴水不漏,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陈䜣客气地说:“李所,你贵人事忙,我就不耽误你了。”
“行,我正好还有事情要处理,陈老板要是有需要,随时来我办公室。”
耳边终于恢复清净,陈䜣目光瞥向于菀刚才进去的小房间。
那边,于菀的笔录很快就做完了,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又问起被她砸了石头倒地那人的情况。
“就出了点血,缝了五针,没啥事。他们仨是我们所的常客了,没少因为偷鸡摸狗的事进来。这次倒是主动报案,说被打了,我们还奇怪呢。”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被我砸出毛病了。”
女警察噗嗤乐了:“你当你是大力士呢,一个小石块。”
于菀也不好意思了。
她走出小屋,女警察让她在大厅坐着等会儿。于菀看向陈䜣的方向,现在只有他一人在那儿,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陈䜣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头也不抬。
于菀想了想,主动开口:“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看医生?”
他收了手机,抬眼瞧她。
目光乍然交汇,于菀心中微微发紧,她下意识摸了摸头发,又故作镇定地看向他的额角,那里伤痕依旧。
他说:“看过了,没什么事。”
于菀其实还想再问几句,只是她自觉尴尬,还是少说话惹人误会的好。她抿了抿唇,说:“那就好。”
一时就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她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企图找到刚才那位女警察,问一下大概什么时候能走。
看出她的局促,陈䜣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子:“坐着等吧,他们处理需要时间。”
“……好。”
于菀在他身旁坐下来,想起刚才的笔录,对他说:“我刚才问过了,被我砸的那个人只是缝了几针,不严重,应该没事的。”
陈䜣回答简洁:“嗯。”
于菀的如坐针毡没有持续太久,处理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双方都是轻伤,也没有其他严重后果,对方要求赔偿医药费五百。鉴于双方各执一词,无从查证,而受伤的严重程度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她也没有再去辩驳,当场给了五百,此事就此翻篇。
事情了结,那胖胖的李警官出来亲自送陈䜣和于菀出了派出所。
站在门口,于菀打开和陈䜣的聊天对话框,转过去两千。
“说好了,你的检查费我出,你收一下……两千够吗?”
陈䜣手机都没掏出来,他在阳光下眯了眯眼,说:“不用。”
“不行,我不想欠你。”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似乎再无意掩饰自己的优越,又或者这对他来说就是事实。于菀没有理会,冷着脸说:“你不收的话我现在就去取现金给你。”
陈䜣看过来:“就这么想和我两清?”
他这话问得颇为暧昧,于菀抬脚要走。
“诶,”他伸出手轻轻拦在她前面,又飞快收回了,“你请我吃饭吧。”
他说这话时笑盈盈望着她,带着一丝胜券在握的随意,那双桃花眼在阳光下是如此生动。
“你要谢我,总得听听我的意愿吧?”
他的声音是如此寻常,好似那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理由又是这般冠冕堂皇,让人一时想不到拒绝的对策。
金秋时节,阳光依旧热烈,连空气都似乎太过干燥了,于菀微微皱眉,刻意忽略那股来自心底的莫名躁动。她想,吃完这顿就两清,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她问:“那你想吃什么?”
于菀不跟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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