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刚易折,在权力与皇位面前,亲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他端茶轻抿,咽下了这句话。谢淑凝静静听着,一切的事情始末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明了。她看向钟楚期,手心微凉。她读过不少史书,也无比清楚皇权之中的明争暗斗。但那些,她也从来只在历史故事中了解过。万没想到,她一个现代人,如今却卷入这样的争斗中,还险些沦为最微不足道的牺牲品。在她看来最为贵重的人命,在这个世界的上位者眼里,却只是肆意践踏的蝼蚁。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残酷。
随着钟楚期话音一落,谢淑凝仿佛自脚底生出一股寒意。
回想起当初彻底失去意识前,婆母说的那句话,便是意指公主。
再醒来时,便被封在暗无天日的棺材中,她拼命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那种慢慢等死的折磨,至今仍是她的梦魇。
她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着,十指仿佛又钻心刺骨地痛了起来。
“淑凝,别担心。”
钟楚期见她如此,眉心微蹙,将手附在谢淑凝紧握的手上,才发觉她的手凉得惊人。
温热的掌心盖住她的冰凉的双手,丝丝暖意传入体内。
谢淑凝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稍平些许。
“抱歉。”她缓缓回过神来,声音轻若无痕。
钟楚期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垂眸扯出一抹讽笑。
“该说抱歉的是我,当初欲杀你之人,亦是我的皇妹。”
他说着,指尖缓缓收紧,捏紧折扇的手骨节泛白。
“静安是先皇后嫡出,亦深受先皇宠爱,得兄长爱护,故而性格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本王也没想到,她竟会为了一个卫敬,对你下此毒手。”
钟楚期望向谢淑凝,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思虑不明。
“如今天子近臣,十之有四都出自她门下,她有野心,也确实会为了野心而不择手段。”
但过刚易折,在权力与皇位面前,亲情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端茶轻抿,咽下了这句话。
谢淑凝静静听着,一切的事情始末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明了。
她看向钟楚期,手心微凉。
她读过不少史书,也无比清楚皇权之中的明争暗斗。
但那些,她也从来只在历史故事中了解过。
万没想到,她一个现代人,如今却卷入这样的争斗中,还险些沦为最微不足道的牺牲品。
在她看来最为贵重的人命,在这个世界的上位者眼里,却只是肆意践踏的蝼蚁。
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残酷。
谢淑凝攥紧了手中的衣袍,隐隐下定了决心。
既然已经回不去现实的世界,那她就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系统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一次,她不想卷入那些纷争,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
钟楚期看着她神色变化,眼眸中笑意渐深:“淑凝,无论你要做什么,切记万事都还有本王在。”
言下之意便是,她尽管放手去做,一切都有他兜底。
谢淑凝站起身,俯身恭行一礼:“王爷恩情,无以为报。”
然而腰刚弯下,便被钟楚期抬扇止住了动作。
他神色难得染上几分认真:“淑凝,本王不愿你如此。”
钟楚期望着她,眸底晦暗。
他不愿见她对自己如此生分的行礼,在他眼中心中,谢淑凝是能与他并肩而行的,心上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公主在此,我们快走吧。”
谢淑凝说着,她从不愿主动招惹麻烦。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话音刚落。
一道惊雷响起,转瞬间黑云遮山,下起瓢泼大雨。
雨湿路滑,慧德寺又立于万陀山之顶,他们只得暂歇行程。
然而未曾想,一连三日,大雨连绵不停。
慧德寺,菩提阁。
卫敬伫立窗外,望着骤雨难歇的雨幕,眉宇间布满沉郁。
余恹自外头探查而归,亦面露凝重。
“爷,不妙了,雨势太大以至山体滑坡,若要将下山道路清理出来,至少需要三日。”